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曹小鱼穿着袍子盘坐地上，听她娘给她讲祖师爷。
她目不转睛盯着她娘的打扮，此刻，曹余氏早就披上一袭锦袍。
不过她的衣服是青领素衣。并不比曹小鱼的炫。但是上面的字符是流动的，随着光线变动。因此，看起来更加缥缈如仙。
太玄妙了。我娘真美。
“祖师爷精通百家。既精通道宗也精通佛教，儒家也是通的。”曹余氏表情严肃的继续讲道。
最主要的，是他收弟子，并不局限于那些仙界的神仙，妖精，他也收凡夫俗子，而且，绝大多数当是俗子凡夫。
当年，他收的弟子其实很多跟娘一样，都是灵种的俗人。
只要有些意志力，有些灵气，师祖都愿意教。
就只一样，从来不许人出去惹事。比如那斗战胜佛，便不能提他师傅。
他教的也千奇百怪。
三百六十旁门，术字门的请仙扶鸾、趋吉避凶，流字门三教九流的看经念佛、朝真降圣，静字门的参禅打坐、戒语持斋，动字门的采阴补阳、攀弓踏弩等等，十分驳杂；这些，都是低级的课程。”
“这么说，孙悟空的七十二般变化和长生不老的法门，也是师祖教的？”
曹余氏点头，“孙悟空的经历，也都被《西游记》妖魔化了，具体的道行，现在也说不清了。但说他是本门弟子，那是不错的。”
“那我们修炼好了，能见他吗？”
“仙界人间和下界，都是不能随意走动的。要说是平行世界，也未为不可。见是见不到的。也许到了末世来临，才有可能。”
曹余氏拉回被曹小鱼带偏的话题，“师祖虽然法力通天，却并不给人以高不可攀、触不能及之感，就是因为，他广收弟子，也教一些强身健体，修心养性的方法给百姓修身。
所以，他更像一位隐在世间的高士、圣人。只为教化人间而来。
你想想，是不是从那时起，就是一直在为异能者准备呢？”
曹小鱼昏昏欲睡。
她只记住了，师祖连神仙妖怪和凡人一起，都收入麾下，还教百姓广播体操，强身健体。
曹余氏本来想仔细讲给女儿听，看她样子，知道也听不进去。
于是讲了一些本门规矩，再有严令曹小鱼不得对外炫耀，对自己的经历，除了跟同道异能者交流，一辈子不得跟外人提及。
“娘，知道了，就是可以打，不能说。跟孙猴子一样。惹了祸，也都是自己的。”
曹余氏欣慰的点点头。曹小鱼就这一点，她一直很欣赏。理解能力超强，而且，从她嘴里解释出来，还往往能补充一些自己没说到的。
于是，曹余氏站起身，曹小鱼松了口气，终于可以回家了。
就这个仪式啊，她娘今天紧张了一天？没见过世面的曹余氏，唉。
已经走到门口的曹小鱼被她娘一把揪回来。
“谁要你走了？”
“娘，不是完事了吗，认了祖师爷，学了规矩？”
“你跟我来。”
就这么大个小洞窟，跟你去哪里啊？曹小鱼摸不着头脑。
她娘转身往佛像身后而去。
曹余氏轻轻伸出手，慢慢的摸索，直到在佛像底座上触到一个机关。
轰的一下，菩提祖师雕像忽然往前移动了一尺多，留出一个仅能通过一个人的空隙，而师祖像背后，有一个黑洞洞的小拱门。
跟着曹余氏，曹小鱼通过空隙，低头经过半人高的拱门，进入了一个黑乎乎的山洞。
往前走了数十米，又露出一个石门。
曹余氏伸手，不知碰到什么，石门轰然开启。
她们刚进去，轰的一下，背后的石门又落下了。
这下子，更加黑乎乎看不清，伸手不见五指。
曹小鱼不敢动，这是什么地方？
她娘又不知道做了什么，反正今天她娘很神奇就是了。
身边忽然亮起了一盏灯。
那灯在墙壁底下，低低的。就像一个地灯。
灯光映出影影绰绰的四周，只是感觉很大，很空旷。还有丝丝凉意。
地灯一颗接一颗的亮起来。每隔五米就又一颗，几十秒后，曹小鱼看见一个灯的圆圈，而中间围了一个极大的水面。
地下湖？
原来凉意来自于此。
亮灯并没有停。一颗，一颗，一颗。。。
嗒嗒嗒嗒，如同星辰，这浩渺的黑暗太空点燃。
现在，每颗灯又沿着山壁，往上一颗，一颗，，也是五六米一颗，又是数十秒。
现在，墙壁和地脚都亮起灯。
曹小鱼现在可以看到的，还是一面湖水，和湖水上面依旧深邃黑暗的世界。。
湖水极其安静。没有一点波澜。
灯光星星点点，不亮，亦不暗。如同那个巨大的水立方，圆柱的四壁向上，接到暗黑天际，最遥远的顶灯，离曹小鱼好像也有数十米高。
“娘，这在哪？”
曹小鱼的声音回响起来，山洞里回音极好。立刻就有另一个曹小鱼咿咿呀呀的“在哪，哪？”
“这是瀚海擎天。”
嘛玩意？瀚海擎天？
这么有逼格的名字。
等曹小鱼适应了眼前的光亮，她发觉，不仅空间极大，那湖水，也深不可测。
没想到，自己的家乡，还藏着这么厉害的地方。。虽然还没见识到厉害在什么地方，但曹小鱼对风崖洞里，居然别有如此洞天，十分惊奇。
曹小鱼跟曹余氏站在入门的地方，脚下惟一有一块圆形空地的地方。
然后，曹小鱼就发现自己被亲娘猛的推了一下，耳边还伴有她的嘱咐：“不许动用阿丑，不许胡说八道。曹小鱼，你尽你的所有，撞击所有你能碰到的东西。”
亲娘！脚下是湖水！次奥，我不会游泳！
娘啊，我要挂啦！
曹小鱼陷入极度恐惧中。
黑暗，冰冷，无底的湖，无顶的洞窟，还有，袖手旁观的亲娘。
曹小鱼的脚碰到湖面，她如同旱鸭子猛力往下踩，也同时猛的往下掉。
水，深到接纳曹小鱼时，就跟吃冰棍一样，无声无息的将她吸了进去。
曹小鱼不肯死，她张牙舞爪的乱蹦。人生有一线希望就去试试咯。总不能轻易就死吧！
好像听到她的祈祷，刚刚入水的袍子，发出无数亮晶晶的光文，曹小鱼感到，脚下的水变得坚实起来。
原来如此！
她又用力踩了一下，发现水还是水，但她犹如可以踏水而来的凌波仙子，水花涌起，托着她的每一步。
步步水花！！哈哈哈！
太好玩了！
一个细细的声音传来，“曹小鱼，袍子只能保护你半个小时，到时你还没找到自己的东西，就会沉下去。”
半小时？要是找不到黑暗里藏的什么东西，就挂了啊？！
我只能活半个小时哪？
现在，曹小鱼明白了，为何今天她娘的眼神，那样复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