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最后有没有头痛一下?”
“姐夫,,,,”
能不能不讨论死亡的感觉。曹小鱼刚从噩梦里醒来,便被告知是他临死前的体验。然后,还要跟她切磋一下最后的记忆?姐夫的口味好重。
“他最后的感受你差了一点点。也许,你的记忆里,忘了什么?”阿丑提醒曹小鱼。
旁观者清。它感觉姐夫把濒死的体验用梦境告诉她,是有原因的。
曹小鱼挠挠头。梦里,自己好像还有点什么模糊的东西,想不起来了。
不过,曹小鱼现在的记忆力已经跟以前完全不同了。虽然是梦里,但她只要好好想想,应该都能记起来。
“可能你刚才太累了。不如你闭上眼睛,放松一下。”姐夫提醒她。
“哦,好的。”叫着姐夫,可是凡姐又是她干娘,所以,姐夫的话还是要听的。
闭上眼,脑袋里空空的。谁喜欢那些恐怖的事啊?
曹小鱼知道,心理学有个说法,记忆里很大一部分,被放在潜意识里了,就是因为,人们并不愿意将所有的痛苦都记得清清楚楚。
选择性遗忘,是人的本能。
这个本能,恰好在梦里体现的很明显。比如,梦里痛苦的部分,醒来,什么都记不住。
这就是人脑选择性遗忘的本能。也许这样,才能让人们每天都带着无比新鲜的勇气前行。
“阿丑,我,想不起来啊。”曹小鱼不敢跟姐夫说。
“那我试试催眠你吧。你记着欠我的。”阿丑讲着条件,然后让曹小鱼进入了蓝色光波中。
嗯,舒服。
飘摇着的曹小鱼感觉又钻入水里了,还好,水没变色。
可是,怎么感觉自己脑袋被谁揍了一闷棍似的?
一个声音嗡嗡的响起,“你抢走我那么多,我就只要你还这一棍子。。”
黑暗里这个声音这么恐怖。
嗯,头很痛。听着远去的脚步声,却没法起身。远处,一片轰鸣声。
一个人影跨过自己的脑袋,匆匆忙忙跑向远方的亮光。。。
黑水又来了,自己在那种腐朽的金属味道里醒来,四面都是黑水。
阿丑快来!
“晕死了晕死了。”曹小鱼坐起来。脑袋真的很痛。
“姐夫,我被谁打了?哦,不对,你被谁打了?他跑过去了。。。就是说,他把你打倒,然后自己脱身而去,你没跑出去?”
曹小鱼说完,才发现自己讲了一个谋杀的故事。
一阵毛骨悚然。
姐夫,怪不得姐夫化做厉鬼也不肯下去。原来有隐情。
姐夫此时显得非常不安,起身不停踱步。
“你记得那句话吧?记得吧?他说,我欠他的,他居然这样说!”他冲动的抱着头开始摇晃,像是要撕裂自己。
“姐,姐夫,他是谁?”
但姐夫现在开始控制不住自己,全身的白气越来越重。整个人快要脱形,随时要化成煞气的样子。
曹小鱼紧捏双手。
自己面对的是一个厉鬼。虽然是姐夫的鬼魂,可是,要是他控制不住自己,,,她不敢想下去。
白色影子过来了,走到曹小鱼面前,举起拳头,大叫,“杀死他,我要。。。。”
“噗。。。。”
房间里恢复了黑暗。没有声音,没有姐夫。
“我退了。担心他伤了你。你现在,还没办法保护自己。现在好了,你看不到他了。让他冷静一下。”
曹小鱼点点头,“唔。”
天色已经完全黑了。窗外路灯点点。曹小鱼开了客厅的顶灯,坐在灯下,不敢动。也不敢去阳台。
“姐夫太冲动了,也可见他有多冤屈。这么多年,提到这件事,他还这样无法控制自己。”屋里太安静了,曹小鱼想说些什么。
“嗯。你想想,刚成亲的老婆成了寡妇,孩子,他们唯一能纪念彼此的孩子后来也没保住。不过,他的执念也太重了。这世间,谁还没有想哭的事情?临死了没报恩没报仇的都留下了,人都没法活了。”阿丑坦然的说。
“不行,我出去走走。一个人在屋里我,,,害怕。姐夫的神功不知道是什么,练成了没。。。”曹小鱼跟阿丑商量着,开门出去了。
夜色下的小区十分静谧。
今天周四,明天周末。
曹小鱼想着明天还是回学校一趟,把钱给红番姐,这样,小武的事就算了了。
“丁零”,微信响了。
是帅高个乘警。
“200元钱可以去领了,你什么时候去?”
被劫匪抢走的200元,自己差点都忘了。嗯,还欠帅高个500呢。明天都还了吧。
“明天我有时间。早上九点?”
“好。你到刑警队门口等我。我带你去。”
发了一个萌脸,曹小鱼结束了对话。然后,又给凡姐发了一个微信,问她几点回来。凡姐回复说马上到小区门口了。
曹小鱼溜溜哒哒在路上,琢磨着姐夫的冤情。谁知道她沿着路,又转回楼下了。
凡姐!远处路灯下,两个人在那里拉扯着。
那个情敌!曹小鱼跟过去,这回不敢太近,上次那个黑影子还没搞清楚是谁。
“说了分手就分手。这些年,你帮我,我感激你。可是到现在我还是忘不了他。而且,一看见你,我就想起他。”凡姐有些激动。
“嗯,说不定每次你们见面,凡姐夫都在旁边给你插话呢。他还每晚上再给你托梦,,你可不就老想起他。”曹小鱼心里想着,瘪瘪嘴。
“那我的付出呢,为了你,我放弃了升职跟你来到这里,我不管老婆孩子陪你过节,我把你放在心上,你就这样打发我?打发我这么多年的感情?我告诉你,没门!”
“你要这么说,咱们打开窗子说亮话!咱俩怎么在一起的?当初是你趁我哭得昏昏沉沉,强迫的我!我告诉过你不行,我只爱他!这些年,我没找别人,是我还是忘不了他。可是你呢,你一面拖着我,一面回家继续当你的好丈夫好父亲!”
两个人吵的太厉害,楼上有人过来伸伸脖子,关了窗。
凡姐忍了忍,低声说,“算了,都过去了。我也不怪谁,分手吧,好合好散。”声音里十分低迷。
男人压低声音,怒道,“想都别想!他抢走我那么多,我就只要你来还!”说完转身怒气冲冲拂袖而去。
凡姐哼了一声,不屑的也上楼去了。
留下曹小鱼站成了木桩。
尼玛!这个声音,就是姐夫临死前听到的!不是他说抢走,她还没听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