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家我说不会要就不会要,如果你答应了小九,凤祥今后会作为一个分公司并到雕竹名下。”不露谦卑,也没有胜利者的骄傲,容夙语调温文似水,像是一个局外人一样陈述着容家的未来。
“不过容先生放心,成了分公司的凤祥依旧由容姓的人来管理,那个人未必是我,但也不会是你和容言,但我保证,他必定是容家的人。”
就算凤祥被雕竹吞并,那也需要一个容家人来稳定公司员工的人心,毕竟它曾经是家族企业,董事会里的人九成九都是姓容的。
容夙只想挂个名,甚至不挂也行,他一点也不想操心一个分公司的事情。设计翡翠的图纸比那些各色各样的人脸与人心要单纯多了。
反正容家不止容志方这一支,要在整个大家族里找出一个合适的人,绝对不是什么难事。
“我不同意!”容志方全身紧绷,沉沉地嗓音中卷着从未有过的怒火,“凤祥只能是容家的!”
被雕竹吞并,即使管理的人姓容,凤祥也不再属于容家!
“你这是在毁家族基业,逆子!”要把父辈以及自己打拼了几十年的家业拱手送出去,不可能!
“容先生,我已经脱离了容家,你的儿子只有容言一个。”没有躲闪,容夙予以最正面的回应,那强硬的姿态给了容志方最响亮的一巴掌。
不再因为善良而优柔寡断,不是为了让抛弃自己的容家难堪,而是为了不让九渊难做。他们醉玉,只要是小九的决定,他们都会全力支持!
而且,这几天,尤其是今天,容志方的一言一行已经彻底断了容夙心中的父子情,这样的人不值得恨,也不值得怜悯,只是让人感叹罢了。
面上的肌肉因为震怒而颤抖,容志方那双写了半世沧桑的眼死死地盯着容夙,却怎么也没再对方清隽柔雅的容颜上找到半分的踌躇。
“志方,不能答应他们啊,志方!他们是居心不良!容夙那臭小子是怀恨在心,是来毁掉我们容家的啊志方!”逮到机会,李茹心那哭哭啼啼的声音再次扬起。
“爸,你不能答应,那可是我们容家的基业啊,怎么能送给别人!”容言也已经懵了,哪里还记得找救援算账,让容志方为自己出头,他要被剥夺继承人权利这个事实已经占据了他的脑海。
“家业你可以留着,用两代人的拼搏换一个容语,实在不值。”摸了摸刀锋,九渊一边把苹果雕成的桌子放在桌面上,一边插了一句。
趁着容夙和容志方对峙,容家自己乱成一团,她手痒地对茶几上的苹果下手了,盘子里四个苹果瞬间只剩下一个,另外三个化身为雕像戒面蛋面手镯什么的呈一字在桌面上排开。
九渊还真不是在说风凉话,她不过是就事论事,谈谈自己最真实的感受罢了。
这次李茹心和容言没有反驳,他们目光一闪,继续拉着容志方的袖子不断地哭诉。
利益还是女儿(姐姐),在分秒之间他们已经有了决定。
哭哭啼啼和哀求声不绝于耳,察觉到李茹心和容言的心思,容志方的心微凉。
他抬起头,眼底倒映着对面慵懒而闲散的红影,倒映着她那妖佞暗藏的眉眼,倒映着她那红得有些狰狞的裙裾,容志方深深地吸了一口气。
这个小女孩,根本就是妖孽!
轻而易举地挑出人心的阴暗面,轻而易举地道破那些欲望,轻而易举地让口口声声说为女儿着想、口口声声说有多么爱女儿的李茹心原形毕露,轻而易举地让平日里表现出多么爱自己姐姐的容言露出真面目。
心中压抑而愤懑,容志方陡然用力,将两边扯着自己的人甩开,最后的选择尘埃落定:“容家的家业给你,语儿,一定要救!”
“志方!”“爸!”李茹心和容言的声音突然飙高。
再也没有理会这两个人,容志方定定地直视着九渊,最初的冲动变成最后的坚决:“封小姐,容家,给你,但你一定要保证让夏侯家放过语儿!”
“好!”嗅到了谈判接近尾声的味道,九渊收回伸往最后一个苹果的爪子,干脆利落地答应了下来。
容家付出的代价,是她定的,她的初衷除了让容语和容言失去得瑟的资本,让李茹心永远得不到自己费尽心机追求的东西之外,还顺便把容家这幅父慈子孝,母慈女爱的表象给揭掉,让容志方弄懂他究竟选了怎样的货色回来。
“爸,你不能这样,爸!”
“志方,你怎么能答应他们?容家不能给这些心思叵测的人啊!”
“爸,爸!我去找姐理论去!”
……
身后的吵闹已经不需要去理会,九渊能预料到今天之后,容家会有怎么样的低气压与风暴。不过这些都是他们自找的,不贪心不虚伪就不会作死。
“哦,对了,容志方,你要是想像你儿子一样不要脸地反悔的话,老子既然有本事让容家把那女人放了,就有本事让他们再来抓她。”走到门口的九渊突然拍了拍大魔头的肩,深入骨髓的默契让司重霄停住了脚步,趴在他肩上的九渊眨着狷懒的桃花眼,凉凉地抛出一句。
容家的老王八其实脾性不坏,就是自大了点,喜欢看不起人了点,比起容言容语和李茹心,实在是好太多了,只是选错了人而已。
不过也不保证,这只老王八会在李茹心那个女人的怂恿下,等容语安全后就反悔。
“三天之后,我要看到凤祥股份转手的合同,天龙帮也要换人!”
三天,也就是能够确定容语已经安全的时间。
九渊可不会给时间让他们缓冲,直接抽调李茹心这些人最在意的东西才能让他们直接跳起来,容家才会更乱。
而且,久了也夜长梦多,李茹心和容语容言也不会安分,眼睁睁地看着钱和权给拿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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