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十二个身死的晏家人,足以给那些闲得只能来找人麻烦的货色一个血淋淋的警告!
初赛那天估计是司重霄把夏侯元几个人吓狠了,这三个家伙一直在小院子外面徘徊,没敢进来,试图寻找司重霄不在的时机。
结果当然是没找到,除了洗澡上洗手间,大魔头觉得没有离开阿九的必要,尤其是在濮阳渣渣在的时候。
哦,对了,还有濮阳渣渣。这三个在外面晃悠的人一点也不碍着濮阳扶空,人家除了吐槽,还有翻墙的技能,那三个人就算手拉手也没法把整座院落围起来,有的是地方让他翻。
荆棘再多的道路也无法阻挡濮阳少主找人吐槽的步伐,何况是区区一面矮不隆咚的墙!
三天不长,决赛很快被搬到擂台上。
赛场上气流暴乱,声声高喝此起彼伏,周围围着一圈年轻的晏家子弟,有的看得一眼不眨,有的喊得耳朵赤红,神情激动。
大部分的年轻子弟都在半决赛被淘汰掉了,能够进入决赛的,大部分是晏家的老一辈。
年轻一辈一般没有机会到决赛,更别说进入墓冢获得传承,他们在传承大会期间最大的收获,就是在半决赛上和这些长辈们交手,有所领悟,还有在决赛时观摩高手对战。
决赛才是真正的高手对决,那些平时连人都看不到的家族长老和真正的高手都会在这个时候齐聚一堂。这个时候,是观摩实战进行学习的绝佳时机。
离擂台不远不近的树荫底下,藤椅上坐着个大魔头,大魔头身上坐着只小萝莉,小萝莉怀中抱着一本花名册。
“重呆,对上这两条老黄瓜你有把握么?”
大长老和八长老和两个名字对于自己来说就是一个数字加上一个名词的组合而已,压根就没法和初赛那天出现的长老们对上号,九渊干脆合起花名册丢到一边,身子往司重霄怀中靠过去,懒懒地伸了个懒腰,顺便仰着头把手往后勾,倒过去环着大魔头的脖子。
决赛是小组赛,最后进入决赛的一共有二十个组,每组会有两到三个人,分成十场进行对决,胜出的一方就能获得进入墓冢的资格。
也就是说,最后有十组能得到机会,进入墓冢。
不过嘛,进了墓冢之后找不找得到老祖宗们的残魂,他们看不看得上你,给不给你传承,那就不知道了。反正这个跟她没关系,她的重呆只要拿回晏轻澜的尸骨就够了,晏家的传承他们不稀罕。
九渊和大魔头的那一场排在倒数第三位,现在还没轮到。
没有回答,司重霄瞟了被随便丢弃在藤椅上的花名册一眼,凌乱的页面正好停留在九渊翻开的那一页,大长老和八长老几个黑体字暴露在树荫底斑驳的阳光中。
司重霄眸光转冷,有没有把握,对于她来说都没有区别。
决赛,还是要打的,要打,就必定要赢,只有赢了,才能拿回她母亲的尸骨。
“司重霄阁下,原来你在这,难怪小人在赛场上没看到你和封阁下。”就在九渊惬意地眯着眸子准备在比赛前小憩一番的时候,一个黑影挡去了落在她身上的碎金日光。
大众脸,眉眼谦顺,圆滑暗藏,是晏然身后寸步不离的随从,或者说,是心腹。
“你过来做什么?”九渊不悦地抬了抬眉,虽然自己坐着,这人站着,她的气势一点也没有被压制的迹象。反而眉眼懒抬,眉梢慵懒,一副大爷状。
那随从没有生气,也没有自己不受欢迎的意识,他依旧笑面迎人:“封阁下,是这样的,族长相邀,与司重霄阁下有事相商。”
有事相商,仇人和仇人之间,有事相商。
多看了这随从一眼,九渊眉梢高高地抬起,她的手肘轻轻地捅了捅大魔头,嘴角泛出的涟漪沾染着戏谑:“重呆,那老狐狸找你重归于好呢,你去不去?”
她知道,若是自己不开口,她家大魔头肯定不会鸟晏然的走狗。
“不去。”本来不想理会闲杂人等的大魔头冷冷地瞥了随从一眼,神色冰冷。
在这晏家之中,没有任何值得她去见的人。
“司重霄阁下……”对得到的拒绝没有任何意外之色,随从开口就要说出准备好的劝说语,却被九渊给截了:“行了行了,你别说话,吵死了!”
说完,九渊放下环着司重霄脖子的手,她转过身去,扯了扯对方铺洒在自己大红艳衣上的发丝,然后揪着一缕在指尖绕着玩。
“重呆,反正时间还早,就去走一趟呗。那老狐狸一次不成还回来第二次,早点去把他的狐狸尾巴扯出来,砍了干脆。”
她倒是不怕晏然会把司重霄找过去,借此让她们错过比赛的时间,这只老狐狸还不会蠢到干这种容易被抓住把柄的事。
自家的阿九都发话了,不管理由对不对,司重霄冷瞥了那随从一眼,抱着九渊站起来就要走。
“司重霄阁下请留步,族长说了,他只找你一人,请封阁下体谅。”精明的随从也看出了司重霄听的是九渊的话,话是对司重霄说,但眼睛看着的却是九渊。
带着九渊过去,无疑是带着一把大杀器,什么时候自己被她控制的武器在背后捅一把都不知道。
闻言,九渊眯了眯眼睛,用来伪装的单纯之色早在昨天暴露之后就被她扔到西伯利亚去了,此时她眯起的桃花眼中染着三分灵动,三分思量,还有四分蒙着一层雾霭,让人觑不见其中的真实。
这真的是个七岁的小孩子么?
朱唇便似笑非笑的弧度让随从心中一噔,他嘴边的笑容有些僵化。如果不是长期跟着晏然,练就了不起波澜的情绪,此刻他恐怕已经绷不住。
“族长说,阁下能不能取回轻澜小姐的尸骨,就看阁下配不配合了。”琢磨不出眼前这个小女孩的心思,觉得跟九渊对话更可怕,随从把话语转回司重霄身上。
司重霄的手臂一紧,身旁的温度骤然降了一个境界。要不是抱着九渊,这个随从可能已经成为一具尸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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