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巫?”九妹嘴角抽了抽,她哪儿认识什么巫啊。
“就算是巫也不行,我们上官家的法诀异于常人,很难接受旁人巫力,姐姐已经是个特例了,哪儿还能寻到同样特例的巫?”上官仇头摇得跟拨浪鼓似得。
九妹有些发愁,只觉得一根冰凉的手指拂过她眉间:“不急,我们慢慢来,先给七把刀他们递个消息吧。”
“我怎么把这事给忘了。”九妹一拍额头赶忙向忠伯讨药。
忠伯倒是不疾不徐:“谷里有联络的信鸽,九姑娘留下地址,我去通知便是。”
“好。”九妹说出地址,余光注意到赵愚微微挑起的眉头,又跟上官仇告辞:“那我先送赵愚回去。”
赵愚抿笑,大大方方地伸手揽住九妹的肩向回走。
上官仇皱着眉,原本他对九妹选择赵愚而抛弃美人哥哥的行为是很抵制的,可不知什么时候起,这位长相不输悯宁的赵大哥就取得了他的支持?
不行不行,站定美人哥哥不放松。
上官仇给自己催眠着,目送九妹二人离开,跳下了田间。
“你刚才挑眉,是发现什么了吗?”九妹习惯了肩头的那只手臂带来的温暖,此刻倒也不再抗拒。
“知我者,夫人也。”赵愚笑笑,冲着忠伯离开的方向抬了抬下巴:“忠伯刚才说能用信鸽通知七把刀他们。”
“嗯,这怎么了,不是告诉他地址了吗?”九妹不明所以。
赵愚宠溺一笑,刮了刮她的鼻头:“鸽子还会认字?”
九妹恍然大悟,没错,忠伯必定是将地址和内容都写在纸条上由信鸽带到固定的地方,交给固定的人,这个人再派人去通知七把刀他们。
“上官青冥好歹是一代神医,外面有人帮着办事,应该没什么奇怪的吧。”
赵愚摇摇头:“他性子古怪,恐怕不会同外界有什么联系,更不会费心创办这个渠道,所以应该是外面有什么人是他必须联系的,才会有这个地方的存在。”他的分析精准到位,令人惊叹。
九妹点头,又道:“会不会是先辈留下来的,所以他不得不维持?”
赵愚摇头:“不会,因为这是金凤渡口,这个谷建立的时间必定在二十年之内,否则不会不被人发现。”而二十年以内建立的,就说明创建这个渠道的八成就是上官青冥本人。
上官青冥不屑这种渠道,又不得不创建,只能有一个原因,那就是谷外有他必须联络照看的人或组织,最大的可能性,就是上官家的其他族人。
九妹点了点头认可了赵愚的分析,如此说来上官仇应该是因为年龄还小,所以不知道上官家还有其他的族人隐姓埋名生活在谷外,只有族长隐世避居到了金凤谷。
不过这些对于九妹来说并没有什么用,她倒是对这个金凤渡口从地图上消失的原因很感兴趣:“金凤渡口是怎么回事?”
“二十年前的那场瘟疫是从长安城爆发的,这件事你该听过吧。”赵愚道。
九妹点点头,这个不算秘密的秘密是在周朝几乎人尽皆知。
“也有传言,金凤渡口才是瘟疫的初发之地,当年晋王殿下曾特意来此查探,但具体如何却不得而知了。”赵愚唇边藏了意思冷笑。
自从他从七把刀口中知道这金凤谷正是当年的金凤渡口,就开始怀疑上官青冥故意隐居在此,很可能是发现了当年大瘟疫时的什么秘密。
九妹张着嘴,有些受惊过度,赵愚这句话的内涵可是太重了。
如果他的猜测是真的那当年的瘟疫很可能是对哀帝的蓄意陷害。
“你这只是猜测,还是确有证据?”不待赵愚回答九妹便摇头笑笑,事情都过去二十年,彼时赵愚还没有出生他就是再聪明,也无处收集证据。
何况这猜测若属实,也绝不会留下任何证据。
“不过晋王殿下,不就是悯宁的父亲吗?”九妹眨了眨眼,或许悯宁知道什么?
赵愚笑笑没有答话。
他本以为悯宁当时不过三岁或是什么都不记得,可见过悯宁后,他倒觉得这样的人物若真的不清楚什么内情,才是意外。
只是这个中内情,悯宁又岂会同他们这些外人道。
“想来我的真实身份上官青冥还不知道,倒是可以以此试探一下他的态度。”赵愚捂着心口咳了两声,面色泛红。
九妹搀着他:“还是等我种不出金麻草再试吧,也算是个机会。”
赵愚点头,看了眼她怀里的草种,轻声道:“你不是有种蛇麻草的经验吗,这东西虽然是特殊培育的,你也可以一试。”
“蛇麻草?”九妹眼睛眨眨眼,深觉此法可行。
空间的土壤如今可都是银品土壤,想来不会比上官青冥的土质差,若她再兑换一些银品的灵泉浇灌,或许真有希望在七日内种出所谓的金麻草。
九妹将赵愚送回房间立刻将金麻草种子送到空间培育,她在空间中是意识行为,很是消耗精力所以种下草种后很快就睡着了。
待她一觉醒来往空间一看,几乎傻眼。
一片葱油油的绿草从土壤间冒出头来已经长了一寸有余,叶片升腾的水汽在空间顶端交汇沿边缘坠落下来,在土壤上冲成小溪滋润两岸,已有八分精致田园的模样。
九妹大喜过望,她是真没料到空间的土壤能达到这种效果。
她本想着只要加速个三五天就心满意足,到时候她请上官仇相助以自己大祭司的巫力促生,总能达到标准。
哪成想,单单一晚上就长出一寸多来,想来用不了五日,就可以种出金麻草。
九妹很是欣喜,五日时间恍然而过,收获的金麻草却令她大为惊讶。
麻草是麻草,不过草叶上凸起的颗粒却不是金色也不是没有药效的铜色,而是幽幽的紫色,令人倍感神秘。九妹甚至觉得,这是一种补过头的了的反应。
可七天时间已经耗了一大半,她已没了退路,只能偷偷将一株紫色金麻草从空间中移栽到陶盆中,装成在房间里侍候多日的模样,硬着头皮去找上官仇。
“九姐姐,这,这是什么啊?”上官仇长大了嘴。
九妹赔笑:“我也不知道,种着种着就长成这样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