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是他,夏大夫人不过是个替罪羊罢了!”
“就是,竟然把我们骗得这么惨!”一种被当猴耍的感觉弥漫在人群之中,一时间群情激愤。
“这是污蔑!”夏永清怒喝:“一定是有贼人盗走族鼎,又故意将这妖物放到此处诬陷给我!”
九妹冷眼看他:“是不是诬陷夏宗主不是最清楚吗,难道有人能在十四年前就盗走你女儿的尸体,开始筹划这场诬陷?”
夏永清一时哑口无言,阴沉如水的脸上终于显露出丝丝慌乱。
玉婴出现在灵台之上本身就是最有力的证据,他根本无从辩驳,毕竟林氏这只替罪羊本身就有问题。
当日九妹是措手不及才没能及时引导,使百姓们被夏永清的话先入为主,认为是夏大夫人作恶,如今九妹精心设计,将证据条理清晰地摆在众人面前,哪还有夏永清的还口之地。
“你,你这个逆子!”夏老太爷呼抢一声栽倒下去,竟是直接晕了过去。
晕倒前,他唯一想到的就是,做出这种事还被人发现夏永清真是个废物,要是永安绝不会让夏家如此难堪。
“把老太爷扶下去。”夏永清冷着脸令道,小厮们灰溜溜地干活可夏家宗老们却不干了,夏永清的雕女早夭,现在又弄丢族鼎还弄出这么个妖物来,简直是要把夏家带到死路上去。
夏永清也知道各位宗老心里的小九九,不过他不肯认输,他还有最后的底牌:“现在当务之急是把族鼎找回来,查清是谁在污蔑永清。”
真是恶心,都这个时候了还死不认账。
人们虽然对夏永清的品性嗤之以鼻,但夏家宗老们面面相觑还没没能站出个领头羊来罢黜夏永清这位宗主。
毕竟夏家立族这么多年,可从未出现过这种先例,何况他的女儿夏子瑜注定要成为大巫女了,此时得罪他实属不智。
“夏穗,你中途离场真的是去接林氏了吗!”夏永清话锋一转,立刻将枪头指向九妹:“芳园至此可用不了这么长时间,而且,你接林氏,还需要带着七把刀吗?”
九妹嗤笑:“怎么,夏大老爷是又想把脏水泼在我身上了?”
女孩子带着几分明知故问的戏谑,明丽的眼睛在人群中扫了一圈,最后落在那谪仙般的男人身上:“不在场的就有嫌疑,那敢问巫使大人,神女殿下去了何处?”
“你竟敢怀疑神女!”白婷厉喝。
悯宁摆手意止,轻飘飘道:“采选巫女是悯宁职责所在,神女并不需要在场观礼,想必殿下自有她的安排。”
九妹眉峰轻挑,位巫使果然深藏不露,一句话就替君赐摘得干净。
君赐既然没必要出现在这里,自然也没必要告知任何人她的去处,神女就是神女,想做什么就做什么,谁也没有资格过问。
“并非九妹想过问,而是夏宗主在怀疑呢,不是离场的都有嫌疑吗,夏宗主?”
“你!”夏永清气绝心里也恨,君赐这个时候死到哪儿去了,要是有她这位神女帮衬就是悯宁巫使也要忌惮三分,他就不会这么孤立无援了。
九妹笑得像只奸滑的小狐狸,有君赐这位神女做榜样,夏永清想用不在场的事攀上她,也是不易。
“巫使殿下,下臣冤枉,下臣并不是怀疑神女殿下……”夏永清赶忙辩解。
悯宁立起手来:“这是夏宗主的家事本使不便插手,悯宁来此是选巫女的,不过夏家族鼎被盗这最后一步祭鼎可是走不成了。”
夏永清暗自咬牙,他倒是摘得干净一边低头应是:“殿下我夏家雕女是唯一雕出银品灵雕的人,即便不来祭鼎这场大比也是能分出胜负的。”
“倒的确如此,那就——”
“慢着!”九妹陡然出声,夏永清父女一听她开口就觉得心尖儿颤抖,她又想搞什么名堂!
“巫使大人您再看看,嘉磬的翠鸟可也是银品灵雕。”九妹走向赵愚,背对众人的一瞬在翠鸟的鸟喙处不着痕迹地一点,随即将灵雕接过来。
夏子瑜正嗤笑:“夏穗你是想赢想疯了吧,所有人都看到她的翠鸟跌下——银、银品?”
“是跌下银品,还是它就是银品灵雕?”九妹笑容玩味,噎得夏子瑜说不出话来。
“这怎么可能,它怎么变成银品灵雕了!”夏子瑜如遭雷击。
“大概是巫神怜惜这只翠鸟吧。”九妹笑嘻嘻的,耳中还响着钥灵的嚷嚷:“明明是本灵怜惜它!”
这只翠鸟灵雕是因赋灵中断才从银品跌落,而九妹接过它的一瞬间就以系统的灵雕技能将赋灵的步骤暗中延续上了。
她的灵雕技能刚刚升上玄级,如果技能点足够是可以把银品升至金品的,所以此刻保住翠鸟银品等级当然绰绰有余。
“不过现在还是胜负未分,因为雕女大人的灵雕砸碎了嘛。”九妹生怕夏子瑜还不够尴尬,一刀补得正中心窝。
赵愚第一个笑出声来,他豪放不羁的浪荡名声早就远播君山县,倒没人见怪,甚至还有人跟着偷笑。
论说这一场比赛下来,夏家的雕女大人真的照人家林嘉磬差了不只一星半点。
“她还比不上二房的小姐,同样是看到妖物,好歹人家文静小姐还能处变不惊没有砸了参选的灵雕呢。”
夏文静闻声略显羞涩,连她久未谋面的父亲都深感满意,向她投来赞许的目光。夏文静不由感激地看了九妹一眼,要不是她刚才扶住了自己,同样摔了灵雕无比尴尬的站在这里的,还多一个她。
这下连悯宁都尴尬了。
他没想到九妹思路如此缜密,竟然一步步地将夏永清所有出路都堵死了。
先是以玉婴证明夏永清才是调换女儿的幕后黑手,现在又要斩断夏永清最后的希望。
如果夏子瑜此次不能成为雕女,那夏永清这夏家宗主也就算是当到头了,毕竟单是一旁虎视眈眈的夏永盛就足够将他赶下宗主的宝座。
“殿下明鉴,这一定是什么人动了手脚!”面对一族宗老复杂的眼神夏永清的辩解显得十分无力,虽然他的女儿成了神女,他才是夏家的大功臣,如今却是有苦说不出。
真是可恶,夏永清忿恨,君赐到底去哪儿了!
“神女殿下来了!”有人眼尖,看到了君赐的车架,一时间人们抬头张望。
赵愚眉头微皱,眼看着到手的胜局,难道又要被君赐搅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