游文姬这一次伤得很重,已经养了好些天,一些珍贵的疗伤丹药也吃了,还是无法自己坐起来。他看到韩月兰来了,凝眉问道:“你怎么来了?”
君翎闻言,看了游文姬一眼:“二公子这是不想看见我?”
我不来,又如何知道你月圆之夜到底有什么异样呢?
游文姬摇摇头:“本公子听说有人闯入幽魅殿刺杀我父亲,而我的宫殿距离你家有很远一段距离,我担心你走路过来时会遇到危险。”
这倒是他的心里话,没有一句掺假。他自己也不知道到底中了什么邪,特别是受伤在床上躺着的这段时间,每每想起她这双眼睛就会觉得心绞痛,好像曾经有什么很重要的东西已经离自己而去。
这种感觉以前也有,却没有最近几天那么明显,所以猛然看到君翎出现,他心里还是有点难受,这种难受来得莫名其妙。
他是真的担心她的安危,也是真的不想在这个时候看到她。
君翎听了他的话像是松了一口气,她缓缓道:“我爹爹和娘亲有要事在身,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回家,我自己一个人在家,我有点害怕。我出事没关系,可我不想成为别人用来威胁我爹娘的棋子。”
闻言,游文姬忍不住深深看了君翎一眼,他一直便听说韩家一家三口的感情很好。韩老是幽魅殿里出了名的疼爱自己的女儿,而韩夫人更不用说,费了多少心思才得这么一个宝贝,自然是捧在手心上。
只是没想到韩月兰能说出这样的话,这倒是有点出乎他的意料。如此看来,倒是一个重情重义的女子。想着想着,他在心里暗暗叹息一声,在幽魅殿需要重情重义吗?
他强撑着想要坐起来,只是身上那些伤口传来的疼痛让他皱皱眉,可他不想在君翎跟前显出半点不适。君翎见状,心里爽极了,嘴上却说:“二公子你怎么坐起来了,赶紧躺下,要不然你身上这些伤口又得裂开了。”
看到她一副关心体贴的样子,游文姬总觉得有什么地方不对劲,可想想又觉得自己想多了。他强撑着坐起来,脸上神情不改,就这样淡淡看着君翎:“我没事。”
他指了指不远处的椅子,示意君翎坐下来。
君翎闻言毫不客气坐下来,只听游文姬问道:“你是来本公子这里避难?”她听了后,看了游文姬一眼,呵呵一笑:“二公子就不能心照不宣吗?”
游文姬看到她露出被人拆穿后的羞涩,忍不住笑了起来:“那就让王刑着人给你收拾房间,好好在这里住下,一直到外间的事结束。”
“只要公子不觉得我在这里打扰你,月兰倒是乐意在这里住到我爹娘回家。”说完后,她朝着院子外看去:“我能去公子的花园看看吗?”
韩月兰和她母亲一样是一个很喜欢养花的女人,当初君翎继承了她的记忆后也觉得很奇怪,一对手染鲜血的母女居然喜欢养花这样有情调的兴趣,当真是有点让人意外。
游文姬清楚韩月兰的兴趣爱好,故而点点头:“去吧,别弄死就好了。”
君翎站起来,笑了笑。
她看着游文姬花园里盛开的各色各样的花,想到他那个人,在心里冷笑一声,那样一个心狠手辣,诡计多端的男人其实真的配不上如此艳丽的鲜花。
是不是内心邪恶的人,都想要用如此优雅的东西来掩饰自己身上的血腥味和残忍。
她缓缓走在花园里,走着走着,她像是嗅到了什么,凝眉看了看四周,视线落在不远处一株倒下去的花朵旁,她蹲下来借着查看花朵的时间里扫了一眼养花的泥土。
一阵风吹来,她嗅到了淡淡的血腥味,一开始很淡,伴随着风吹的时间越长血腥味便越发浓烈,她移好那一棵花后站在原地扫向血腥味飘来的方向。
她的视线落在远处那松软的泥土以及刚刚种植下去的花朵上,她完全可以确认那些血腥味就是从那些泥土里飘出来的。
她扫向四周,抿唇,在心里暗暗想着看来这又是一个有故事的花园。
她转身,发现王刑朝着自己这边走来。她不动声色迎他走去,王刑看了一眼韩月兰,缓缓道:“月兰姑娘,你的房间已经收拾好了。”
君翎闻言,点点头:“谢谢王大哥。”
王刑忙说道:“当不起姑娘的一声大哥。”
刚刚二公子已经说了让他和白子他们对韩月兰要客气一点,足可看出公子对韩月兰是真的不同的,她甚至有可能是他们未来的女主人。
“怎么会呢。”君翎一边走,一边笑着说道:“我上次来这花园时后面临湖的地方还没有种花呢,那些花是什么时候种的?”
“那是前几天种的,都是公子喜欢的兰花。”
“原来如此,那么大一片兰花,若是盛开时,必定很美。”她像是不经意一般问道:“是什么品种的兰花?”
王刑摇摇头:“我也不清楚,是公子着人找回来的花苗,花园一般都是有人负责的,所以我很少会去关注这些。”
能知道花园又种植了新品种的花,那是因为种植的前一天晚上他带着人给那些花‘施肥’了。
游文姬让人给君翎安排的房间距离游文姬的主殿有一段距离,就算走路都需要一刻钟才到。看着这装潢得雅致的院子,她笑着向王刑道谢。
看着王刑的背影,她露出意味不明的笑。
主殿里,游文姬躺在床上,白子在一旁急得不行,他说道:“公子怎能让韩月兰住进来呢,您明知道明天就是月圆之夜了,若是被她发现了。”
话还没有说完游文姬便打断他:“白子,现在你是主子还是我是主子?”
白子忙说道:“您是主子。”
“既然我是主子,那就闭上你的嘴。”
王刑进来时便发现房间里的气氛有点不对劲,他上前几步低声问白子:“到底怎么回事。”
白子小声把自己的担忧说了一遍,王刑扫了白子一眼,觉得这人脑子真的有点问题了,公子这样做必定有他的打算,什么时候轮到他来多管闲事了?
“你下去吧,这几天你负责宫殿的安危,这两天都别出现在本公子跟前,有什么你就和王刑说。”
一句话,让白子脸色顿时大变,可他不敢下跪求饶,担心到时候死得更快:“是,属下明白。”
即便再来一次,他还是会这样说。
他从来不觉得公子需要去在意一个女人,看来,韩月兰那个女人当真是一个祸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