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君翎的话,女人的泪水不断落下,她低声说道:“孩子,你母亲是我的女儿,你和我长得一样,我们就是一家人啊。”
面对着情绪就要失控的美貌妇人,看着那张和自己近乎一样的脸,君翎平静冷淡的心有细微的波动,她淡淡说道:“你女儿是我祖母。”
她说的是那样的云淡风轻,那样子就像在说今天天气不错。
南门夫人听了后,停住哭泣,睁大眼睛看着君翎,整个人都傻眼了:“你说,我女儿是你祖母。”那她,这是成了曾祖母,她儿子南门乔成了这孩子的舅公?
天啊,这,这突如其来的真相太惊悚了。
“的确如此。”君翎淡淡说道。
南门夫人上前几步,站在君翎跟前,她只要伸出手就可以触碰到君翎那张和自己长得很像很像的脸,可她抬起来又放下了,她担心会惹来这孩子的不喜欢。
才见面,她就看出了,这孩子是一个性子清冷的人,她一定不喜欢别人的触碰和靠近。可她,就是忍不住想要靠近她一点,再靠近一点。
她强忍下要把君翎拥进怀中的冲动,带着几分颤抖问道:“你是不是早就知道这件事了。”
君翎嗯了一声:“来玄灵大陆没多久就知道了。”
“那你为何不来找我们?你父亲呢?”她现在已经相信,眼前的小丫头不是自己的孙女而是曾孙女了。想不到儿子还没成亲,她就有曾孙女呢。
她突然觉得自己这段时间遇到的危险,吃过的苦头,都是这么值得。因为她终于找到这丫头了,想到这里,泪水又不断往下低落。
她不是一个爱哭的人,可看到君翎就忍不住想要哭。
君翎拿出一条赶紧的帕子递到南门夫人面前,淡淡说道:“我爹没想过去打扰你们,我更不想去。至于我爹,受伤,一直都在昏迷不醒,不过我相信,总有一天他会醒来的。”
这样的事,没有什么好隐瞒的。
南门夫人想不到会听到这样一番话,她心里很不是滋味。这对父子,都不需要他们南门家。因为不需要,所以回不回也无所谓。
找自己的亲人,在她看来是打扰了别人。
而她这个嫡亲的曾祖母,就是君翎眼里的别人。
想到此,心里很难受,可现在处在这个诡异危险的地方,有些话也不好说。她缓缓道:“你怎么会出现在死亡幽谷里。”
“找人。”
想了想,她接着说道:“据我所知,南门少主也带着人进了死亡幽谷。”
以前她不知道南门娇和南门少主为何急匆匆就带着人进入死亡幽谷了,如今看到站在自己跟前的女人,她便明白了事情的缘由了。
“他们也进来了,可我没有遇到他们啊。”南门夫人脸色变了变,身处在这里才知道这个地方到底有多危险,她想不到自己儿子也来了。
只是,她很快便冷静下来了:“没事,你舅公他修为不错,医毒双绝,不会有事的。以后你去哪里曾祖母就跟着你去哪里。”
君翎看着这个俨然已经把自己代入曾祖母角色的女人忍不住头疼,怎么会在这里遇到南门家的人,而且瞧着眼前这位新上任的曾祖母并不是好打发的人。
“我和我的朋友们走散了,我要去找他们。”
南门夫人听了后,笑着说道:“我和你一起去找他们,我会医术还会毒,修为也不错,我可以保护你。”
至于外面那些关于君翎的传言,早就被她抛一边去了,她只知道眼前这个小丫头是自己的曾孙女,她小小一个时自己没有见到她,现在她已经长大了,可自己还是要承担起作为长辈的责任,保护好她。
君翎闻言,淡淡说道:“南门夫人还是先保护好自己吧。”
南门夫人闻言,噎住了,这孩子怎么和自己见过的那些都不一样,若是换作别的姑娘,有自己这样一个身份高,实力不错的曾祖母护着她,她开心还来不及。
可她从君翎脸上看到的只有平静淡然,就像是她出不出现都无所谓。
思及此,她心里一阵抽痛。
自己宝贝女儿的孙女,却对自己一点感情也没有,相信若非碍于那一点血缘,她能做得出把自己赶走这样的事。若君翎是在自己眼皮子下出生,事情就不会变成这个样子了。
说来说去,导致这一切的罪魁祸首都是家里那个老家伙,若非他在外面沾花惹草,她女儿也不会突然失踪,不会突然失踪自己的外孙和外孙女就会在自己身边长大。
想着想着,她心里生出恨意。
她看向君翎笑了笑:“放心吧,曾祖母不会成为你的负累。”
君翎抿唇,想要说什么,最后还是一句话也不说。
她对南门家真的一点兴趣都没有,就算知道南门胤是自己亲生父亲,知道南门家是祖母母族,她也从未想过去找他们。就如当初见到南门娇,她也从凑上前一样。
两人并肩走着,南门夫人警惕盯着四周的同时还不忘和君翎说话。她问的都是关于南门胤和君翎的事,对于她亲生女儿的事她一个字也不问。
她问了,君翎便挑选一些可以说的告诉南门夫人。
她们两人都很有默契没有提起南门胤的母亲,君翎是知道得不多,而南门夫人则是清楚自己的女儿肯定不在了,这是一个悲伤的话题,她不想提起,不想经历一次痛切心扉的滋味。
突然,前方一道白色的影子一晃而过。
君翎见状,直接追了上去。
不知道为何,她心里有一道声音在不断对自己说,追上去,追上去,若是她不追上去肯定会后悔。
南门夫人紧跟着也追在君翎身后,很开她们便看到前面那白色的身影,南门夫人有点诧异,缓缓说道:“居然是一只白狐。”
她还是第一次见到这样通体雪白的白狐,只是一个背影,就让她想要把那白狐据为己有了。
白狐察觉到有人跟着自己,它在一块大石上停下来,它盯着停在不远处的两个长得很像的女人,它那双大大的狐狸眼里带着几分打量:“你们跟着我作甚。”
这两人对自己没有杀意,而那个年轻一点的女人看自己时眸子里带着几分惊讶和不敢置信。她那个样子,就像是认识自己。
不,她盯着自己时的眼神就像是看一件失而复得的珍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