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郁华的别院里,正在疗伤的几个人全都被临渊逮到院子里排排站着。就连平日里最多话的夏侯祯此时此刻都恨不得把自己的脑袋缩起来,没办法,眼前这个人的气场太强悍了,只是一个眼神就让他们的小心肝在颤抖了,他怕怕啊。
薛长青也忌惮眼前之人,可想到对方在自己要自爆之前救了自己,他虽然忌惮却不害怕对方。他想到对方是君翎的朋友,应该不会出手杀他们,所以才敢开口问:“请问您把我们全都叫到这里来有什么事。”
他很温和的用了一个叫,而非逮。
他们刚刚是真的被拎着出来的,对方那强悍到让人不容反抗的气势到现在还历历在目。
临渊看了一眼薛长青,他对薛长青的印象还是挺不错,在朋友有难时没想过自己离开,而是想着自爆为朋友们争取活下去的机会。他很小的时候就经历太多的苦难,后来到了十八连山更是见多了那些进去历练却遇到危险,然后为了活命把同伴推出去的人。
所以,薛长青的大义在他眼里是一个很特别的存在。至少,这里那么多人里他最看得顺眼的就是薛长青。
他冷冷问道:“小阿翎去哪里了。”
他都找了一天,把这小镇都翻过来找了,还是没有小阿翎的消息,就连她和北浅陌那个狡猾之人的气息都消失了。他有点担心小阿翎被他带走了,所以才折回来找这些人。
这些人是小阿翎的朋友,他们之间一定还会联系的。只要看着这些人,不愁找不到他的小阿翎。
“姐姐没在房间里疗伤吗?”沐一芸担心问道。
临渊听到这小姑娘称呼小阿翎为姐姐,皱皱眉,想到君翎那么聪明的一个女子为何会有这样一看瞧着就不是很聪明的妹妹:“没在,北浅陌那个家伙也失踪了,连气息都找不到。”
“那肯定是离开了。”张郁华低声说了一句。
其实,他对君翎和后来那个突然从虚空里出现直接把斗篷人吓跑的男人一点也不了解。可是一个人连气息都消失了,唯一的解释就是离开这个地方了。
临渊闻言,暗骂一句:“该死的,真卑鄙。”
“玲珑在这里养伤呢,我们也还在这里呢,姐姐一定会回来的。”沐一芸不知道对方如何看待自己,她只是想着姐姐说这个男人也是她的朋友,所以才
愿意和对方多说几句话。
要不然,她沐家大小姐也是很傲娇的,不会浪费时间和不相干的人说话。
临渊眯眯眼,随即看向沐一芸,想到她刚刚说的是‘我们’,他直接把自己也概括进这‘我们’里了。所以,他发现在自己突然看这个小丫头顺眼多了,其实也不是那么笨:“既然她会回来,那我也在这里住下。”
张郁华闻言,虽然觉得这样的一尊大佛住在自己这小院里有点压力,可是他不敢反抗啊,只能任命的让人把一个房间收拾出来给他。
谁晓得这位爷进去看过后,皱眉:“这房间里的幔帐等颜色我都不喜欢,全都换了,换上蓝色。”他对蓝色其实情有独钟,好像他生下来就应该喜欢蓝色。
所以,他以前居住的地方装饰都是蓝色,只是穿着他喜欢大红色。至于为何,他自己也说不清楚,好像有什么东西是刻在骨子里,从小时候就喜欢了,三十年从未改变。
张郁华的伤还没有好就他拎出来了,现在还要忍受他身上散发出来的威压,他觉得自己才恢复了一点的伤有开始加重了。他额头都溢出汗了,忙说道:“我现在就让人去把幔帐换成蓝色。”
青鸾药府里,君翎醒来后看到把自己紧紧拥在怀中的男人,她唇角微微勾起:“醒了就起来,这样赖在床上算什么。”
“抱着我自家夫人也不行?还是说一段时间不见,你嫌弃我了?”北浅陌翻身把人压在身下,皱着眉问道:“还是说,夫人看上那个叫阿渊的男人了。”
穿的那一身红衣,看着就骚包得要命,比起当初的夏侯祯还要难看多了。
还是他家的阿翎丫头穿红衣好看,其余的人都是歪瓜裂枣。
君翎无奈极了,伸出双手捧着他的脸吧唧的亲了一下:“得了,这么大一个人还在这里吃醋,放心吧,阿渊在我的心里就像是夏侯一样,只是朋友而已。我喜欢的,只有你一个人,不会再有别人了。”一段时间不见这个男人怎么瞧着他瘦了不少,他是怎么照顾自己的。
想到这里,他就忍不住皱眉。
“怎么这样看着我。”看到她皱眉,他就忍不住伸出手去抚平她皱起的眉头,心里有点不安,这种不安是看到临渊后才出现的。只是一直都被自己压下。
君翎低声问道:“怎么瘦了,没有把自己照顾好。”
听出她话里带着心疼,他松了一口气,在心里有点嘲笑自己,觉得自己有点小题大做了。只是一个男人罢了,虽然这个男人有点强,长得也不错,可他应该相信自己的妻子。
“真的瘦了?”他怎么不觉得呢?
君翎点点头:“真的瘦了。”
“那就好好补回来。”说完后,他就俯身下去要好好的补回来。
一番折腾后,君翎又睡过去了,等到她悠悠醒来时都不知道过了多久,她看着屋顶,在心里暗暗想着:果然一个男人不能饿得太久,否则作为他的妻子,一定会疯的。
北浅陌进来后发现她醒来了,笑着拿了一件黑色绣着梅花的衣裳走到床边亲自侍候他家劳苦功高的夫人穿衣。
君翎看着自己身上这一件黑色绣花锦袍,又看了看北浅陌身上穿着的同样是黑色暗纹长袍。她无奈说道:“为何要我穿一身黑,穿你送给我的那一身红衣不是很好吗?”那可是她最喜欢的衣裳。
北浅陌闻言,想到了临渊那个红衣骚包,皱眉:“为夫穿黑色,你也穿黑色,别人一眼就知道咱们是夫妻。也免得整日里有一些狂蜂浪蝶黏上来。”
君翎闻言,笑了笑:“君上什么时候那么没安全感了,那些狂蜂浪蝶来一个你灭一个不就行了。”
“那我要灭了那个叫阿渊的男人,可行?”他幽幽看着她,淡淡问了一句。
看他这样子,大有她说可以,他马上就动手的架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