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翎在和这个二阶玄皇战斗时,隐隐约约感觉到自己要突破了。可想到了北浅陌和自己说的话,她最后还是压下要在战斗中突破的冲动,把在自己四肢百骸不断涌动,像是要破土而出的玄力封印起来。
现在,还不是突破的最后时机。
她凭着玄王巅峰的实力剑指这个倒在地上的二阶玄皇,对方倒在地上,那阴鸷的眸子扫向君翎:“就算是死,我也要拉着你一起。”
男人沙哑到让人觉得全身鸡皮疙瘩都起来的声音响起,君翎皱眉,看出他想要自爆的意图,正想要出手阻拦,就看到男人被一道银白色的光罩包裹起来。
北浅陌缓缓走到君翎身边,淡淡说道:“放心自爆,伤不了我们半分,只是你要死得痛苦一点了。”
男人是玄皇,自然知道这光罩是什么,他带着几分惧意看向北浅陌,想不到这个男人如此的狠毒,自然把自己困在这小小的空间里。若他真的要自爆,只怕下场会很惨很惨。
自爆是用自己的生命点燃了黄泉路的烛火,身体不断变大,不断变大。可这个光罩在,却会让他被禁锢在固定的空间里,身体得不到舒展,人会很痛苦很痛苦,可一旦开始自爆,就停不下来。
他会在这空间里不断的遭受着非人的折磨,然后才会慢慢的死去。
这样的手段,他见尊主对付过叛徒。看着他们最后被自己全身的碎肉给掩盖了,他现在想想就觉得全身颤抖。死不可怕,可怕的是死之前遭受到的折磨。
这个男人一开始从未出手,只是淡淡的站在一旁掠阵,若非他出色的容颜以及周身的气场,他们甚至不会注意到这样的一个人。
可,一旦出手却是致命的。
男人看向北浅陌,露出一道冷笑,不能拉着对方去死,只能自己死了。要不然,落在这些人的手上,会生不如死。而且,就算真的逃出去了,尊主也不会放过自己的。
因为尊主的身边不留废物。
在他们出来时就已经注定了,要么把人带回去,要么死。
现在任务失败了,他们的命也没有留着的必要了。
看到对方要自杀,北浅陌瞬间出手了。他的手抬起,光罩里的男人感觉到一股无形的压力袭来。然后他觉得有谁伸出手在掐住自己的脖子。他整个人就这样被高高举起来,只是,大家都没有看到那双手。
他惊恐的看向北浅陌,这个人想要干什么?他都已经放弃性命一心求死了,他们留着自己是要审问出关于尊主的事?
想到此,他咯咯的笑了起来,只是因为脖子被掐住了。他的笑声有些诡异,让人觉得毛骨悚然,甚至想要捂住耳朵不去听这样的声音。
“谁让你来的。”北浅陌冷冷问道。
男人听了后,继续裂开嘴,那一脸老子不怕死,有种你就杀了老子的样子让君翎见了很不爽。
她伸出手去拉着北浅陌另外一只手,她缓缓说道:“废了他的修为。”
北浅陌向来听夫人的话,只是瞬间功夫男人就倒在地上发出悲戚的声音。他的修为被废了,整个人从原来的三十岁左右变成一个五十多岁的老男人。
君翎拿着一个瓶子浅笑走了过去,她的笑容很柔和,眉宇间也带着几分惬意。可就是这样的笑容不管是落在孟云清以及他身边之人的眼里还是落在这个被废了修为的人眼里都不是那么的美好。
因为他们觉得背脊都冒出冷汗了。
君翎笑着蹲在了男人跟前,她摇晃着自己手中的瓷瓶,脸带笑意缓缓说道:“这是我新炼制的药水,它很温和的,就像是母亲的手。这算是我炼制的药水里,杀伤力最温柔的了。正好,今天你在这里,就让你来为我试一试药吧。”
说完后,她打开瓷瓶,一股清香瞬间溢出,四周都充斥着一股溢人心扉的气味。
男人却觉得万分的惊恐,因为尊主说过了。看起来最美的东西,有可能是最毒的。眼前这个女人是他见过的最美,最美的女子,可她这样的笑容却让他觉得全身血液的都凝固了。他感受到了一股无形的压力,他开始害怕了,这种害怕比失去修为还要严重。
他嗅着那让四方天地都变得清香无比的香味,他看着女子手中拿着的瓶子,心里的恐惧更深了,他想要退后,想要远离这些人:“你们都是魔鬼。”
这么香的东西,肯定是剧毒无比的。
他很想逃离这里。
可是他的修为被废了,他的双脚也被废了,他走不了。
风轻轻拂过,
那温柔的劲儿就像是爱人的手,
轻抚过脸颊时,就像是捧着绝世珍宝,
那么的轻柔。
风止,
雷鸣声响起,
君翎看了看天空,低声呢喃着:“要下雨了,看来要速战速决呢。”
说完后,她含笑看向男人:“别怕,它真的很温和的,不会要你性命的。”只是,要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罢了。
只是,会把你身上的伤痛扩大千万倍罢了。
只是,让你尝一尝我亲友们尝过的痛苦,以及求助无门罢了。
只是,让你也尝一尝看着生命流失的惶恐罢了。
她缓缓把瓶子里的药水倒在男人身上的伤口处,那透明的药水低落后,四周的香味更浓郁了。君翎的笑,更灿烂了,四周的山花见着她的笑都要退避三舍。
很快,男人就发出了一声凄厉的叫声:“啊,啊。”
他觉得很痛,全身像是什么在啃咬一样,很痛,很痛。
他还听到了身上骨头断裂的声音,那声音就像是死神的脚步声一样,由远及近,慢慢的,慢慢的朝着他走来。只是,过了许久,他在地上打滚,叫喊,可身上的痛没减少半分,反而伴随着时间的流逝,这种痛越发的清晰了。
他第一次觉得,活着是这么的痛苦。
君翎站起来,轻轻把盖子盖上,脸上的笑容依旧:“这可是我花了好几个时辰炼制出来的,啧啧,瞧着这效果很不错呢。”
“杀了我,求你们杀了我。”
男人猩红的双眼看向孟云清,他喊道:“孟公子,杀了我,给我一个痛快吧,啊...求你了。”
他很痛,很痛,身上的骨头在断裂后,又慢慢开始愈合,愈合后,又不断的断裂。他从未受过这样的折磨,那怕做错事被尊主责罚时,他都从未觉得这么痛苦。
这种痛苦像是没完没了,
他完全看不到尽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