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浅陌等人并不知道在他们商议着如何瓜分那四不像身上的宝贝时,上界一处白雾萦绕的宫殿里,一个白袍人突然口吐鲜血,支撑在地上,怒声说道:“是谁,是谁动了本座的阵法,杀了本座的馋龙?”
馋龙是他的契约兽,放在元武大陆为的就是看守着被困住的锁魂塔还有那几条被囚禁的翼龙。现在馋龙死了,他需要的东西也瞬间中断了,只能说明一件事,翼龙被就救出来了,锁魂塔也重见天日了。
他站起来,抹去自己唇角的血迹,阴冷的眸子看向窗外,对面高耸的山峰呈现在眼前。他双手紧紧握着,随即又松开,他喊了一句:“来人。”
一个穿着白袍的人走了进来,和屋子里吐血的白袍人不一样的是,这个走进来的男子身上穿着的白袍是真的没有任何图案的。而那个站在窗口前的男人身上披着的白袍则是绣着黑莲,男人冷冷看着眼前的人,淡淡说道:“注意未来这两年从元武大陆来的人,来一个,杀一个。”
可以杀得了自己的契约兽馋龙,只能说明这个人的实力很强悍,离开元武大陆前来玄灵大陆这是迟早的事。对于他而言,只要可以达到目的,宁杀错一千,也不放过一个。
想到这里,他的眸子里带着几分阴郁。
君翎他们并不知道,自己还没有触碰到玄灵大陆的门槛就已经被人盯上了。
叶兰笑着把茶点端上来,她说道:“还有两天就抵达西海域了。”在路上耽搁了不少时间,要不然早就已经到了。
君翎笑着说道:“是啊,终于到了,若是再不到,整个人都要发霉了。”就算她不会晕船,可是在不修炼的情况下,在船上呆了这么长时间,真的会觉得腻。
叶兰咦了一声,然后朝着外面走去,没多久又走回来,她说道:“君上,夫人,不远处有一艘船被拦下来了,而且,从船上还发生了打斗事件。”
“那艘船是哪里来的?”君翎问道。
若不是北域的,她觉得没有必要在这里浪费事件,若那艘船是北域来的,同为北域人,肯定要互相帮助的。
叶兰说道:“是北域来的船。”
北浅陌知道她心里所想,淡淡说道:“咱们出去看看吧。”
说完后,夫妻两人走了出去,这时候船上已经站着不少人在看好戏,沐一芸走过来,拉着君翎的手低声说道:“君姐姐,我刚刚看到一个人,觉得很眼熟。”
君翎闻言,好奇问道:“你觉得像谁?”
“像是夏侯二哥。”
君翎听了后,忙朝着对面的船看去,那只是一艘普通的船。看外面,完全看不出有任何的不对劲。可是,沐一芸不是一个会乱说话的人,她说瞧着很像,指不定就真的是夏侯那家伙。
当时,他都说了也要一起来西海域历练的。只是,到了上船时,那家伙还没有出现,他们等了一个时辰后才开船,他最后也没有出现。
她一度以为,夏侯祯舍不得离开家里。现在想想,夏侯祯那没心没肺的家伙,真的会舍不得家里吗?很明显,这答案让人有点难以相信。
“我也看到了。”薛长青淡淡说道:“他突然从船里冲出来,只是很快就被两个人扭回船里去。他的情况好像很不好,一定是发生什么事。”
夏侯祯也是赤羽峰的内门弟子,虽然这个人有点不靠谱。可是天赋很不错,他倒是注意到夏侯祯好几次,所以认得出夏侯祯的背影。
就连薛长青都这样说了,君翎和北浅陌自然相信他们看到的便是夏侯祯,君翎说道:“我去看看。”说完后,她身形已经消失在众人眼前。
君翎悄无声息出现在别人的船上,他们的船上还在打斗,已经有不少人倒在一旁了。她走进船舱,里面也倒了不少人,鲜血弥漫在空气中,让人闻着就觉得恶心。
这艘船也是三层,二楼已经没有打斗了,只是,四周都静悄悄的,她觉得夏侯祯一定不在二楼。反而是三楼的楼梯上守着好几个人,她直接朝着楼梯走去。大大咧咧从对方跟前走过,他们全然没有发现。
看这些人淡定的样子,她就知道,人极爱压根儿就没有把下面的打斗放在眼里。她瞬间很好奇到底是谁把夏侯祯弄到这艘船上来。
在她走进三楼时,就听到里面传来一个男子的说话声:“我都说了,只要你乖乖的听话,你想要的东西我全都送到你跟前来,你怎么就学不乖,不听话呢。”
夏侯祯冷笑一声:“你的东西我不稀罕,别把你自己的一厢情愿全都强加到我的身上,你和他们的关系和我完全没有关系。”
男子听了,一脸怒气:“你是我儿子,你的未来就和我有关系。你不是和那个叫君翎的女子走得很近,你是不是喜欢她,若你真的喜欢她,爹现在就让人去把君翎抓来。”
夏侯祯听了,像是看一个白痴一样看向这个男人:“你他娘的神经有问题吧,我和小君子那是兄弟,是兄弟。不过也对,像你这样的人懂得什么叫兄弟?若是懂得,当年就不会对我母亲做出那样的事,然后在我母亲怀上我时毫不留情就把她抛弃了。”
说到这里,他双眼赤红,看着男人就像是看仇人一样:“当年若非是你,我母亲不会郁郁而终。你既然都走了,你为何还要回来,还要对我的人生指手画脚。”
到了最后,他基本是怒吼出声的。
君翎在门外,听着里面的对话,夏侯祯的声音她是熟悉到不能再熟悉了。另外一个男人的声音他却是第一次听。只是,里面的对话内容未免太震惊了,夏侯居然不是他爹娘亲生的。
想到对夏侯祯关怀备至的夏侯家人,想到那些把夏侯祯捧在手心上的人,对比一下抛弃了夏侯祯母子的男人,她一时间为夏侯祯感到心酸,又为夏侯祯觉得心疼。
一个从来不参与自己小时候的人,一个害得自己母亲郁郁而终的男人,在自己成年后,可以对自己人生有规划和安排后,他突然冒出来,还要对自己的人生指手画脚。
娘的,若她爹爹是这个样子,她一定会毫不留情一脚把人踢出去。
我的小时候你未曾参与,我的未来更不需要你。
她站在这里没走,依然听着里面传来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