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一宁是在下楼吃饭的时候,被人一把揪住头发的。
曹梦手臂一个用劲,把她狠狠往地上一摔,事务所的同事们吓得赶紧上前拦住。
哪知曹梦吃了药一样,力大无穷,几个成年男子一起用劲,才把人制住。
“许一宁,你这个贱货,你把我们许家弄得家破人亡,老娘我和你拼了,我要杀了你!”
“许律师,要不要报警?”
“等等!”
许一宁脸色惨白的站起来,走到曹梦跟前,不带任何情绪地打量眼前这个女人。
头发凌乱,皮肤发黄,原本高高在上的贵妇样子荡然无存。
“曹梦,许家的家破人亡不是我造成的,是你的男人,你享受了许家几十年的太平和富贵,现在就要接受它的落魄。”
曹梦恨得咬牙切齿:“你妈是个婊子,你也是,你们全家都是,你一定会不得好死的,贱人,我要杀了你。”
许一宁:“周律师,麻烦你帮我报警。”
曹梦一听到报警,不仅不怕,反而哈哈哈大笑起来。
“你报啊,赶紧报,让警察把我抓起来啊,最好一枪把我毙了,一了百了,也省得活着遭罪,报啊,贱人你报啊!”
“许律师,我觉得这女人精神状态有些不对。”
许一宁正要仔细观察曹梦的状态,大楼保安匆匆赶到,两个人高马大的男人把曹梦一左一右的架住。
“许律师,怎么处理?”
保安问。
“交给警察,让警察通知她的家人!”
“好的。”
“贱人,杀人犯,狐狸精,你别走,我不许你走,你给我站住。”
曹梦一边挣扎一边大叫。
这时,周围已围了一圈的人,对着许一宁指指点点。
“认出来了没有,她就是8.31大案的主角。”
“听说差一点点被人强暴!”
“心理素质可以啊,这么快就出来了。”
“听说她把她亲爹亲自送进了监狱,这一个是她后妈,找上门了呢。”
“豪门恩怨的大戏啊!”
许一宁挺了挺脊背,转身离开。
“妈!”
一个熟悉的身影跑过来。
跑近了,许哲元发现曹梦被两个男人死死的押着,浑身的血液往眼底凝聚。
他一把抓住与他擦肩而过的许一宁,“让他们放开我妈!”
许一宁被拽了个踉跄,怒道:“你先放开我!”
“放开我一宁姐!”
鲁刚不知道从哪里冲出来,眼神像豹子似的。
许哲元哪听得进去,揪住许一宁走到保安跟前,面露凶光的吼道:“放开她!”
鲁刚把外套一脱,撩起手臂跟着冲过去,“放开我一宁姐!”
“你他妈谁啊!”
许哲元胸中的邪火不顾一切的喷薄而出,抬脚就踹过去。
鲁刚顺势抱住他的脚,许哲元倒下的同时,手还死死拽着许一宁。
三人同时倒在地上。
这时,曹梦发出一记让人头皮发麻的尖叫声,她低头对着保安的手,狠狠就是一口。
保安吃痛,手一松,曹梦趁势逃脱,弯腰脱了高跟鞋,狠狠的砸向许一宁的脑袋。
许一宁看得清清楚楚,想躲开已经来不及,只好认命的咬牙闭眼。
“咚”的一声后。
意想中的痛意没有传来,睁眼,是一只强劲有力的胳膊,血正顺着那胳膊往下滴。
还没等她看清楚那胳膊是谁的,她的身体被一股强大的力量给拽了起来。
熟悉的气息钻进鼻子,许一宁心在下沉,周身的血却拼了命的往上升--是顾湛。
“鲁刚!”
顾湛大呵一声:“松开!”
顾哥儿讲话,鲁刚哪敢不听,但崽子的狼性还在,脸上是欲杀人的蛮横。
许哲元爬起来,先去看曹梦有没有事,再去看顾湛,森冷的目光越过他,直勾勾地看向许一宁。
他有些尖刻,又有些惨淡地笑了一声,“许一宁,你他妈还真嚣张!”
许一宁刚要开口,后脑勺压下一只手,将她的话都压进了他的胸膛里。
“我的女人不嚣张,谁嚣张,你吗,许哲元?”
顾湛面沉似水地看着他。
许哲元嘴角猛地一颤,大少爷的脾气一下子被激起,“顾湛,你他妈别狂!”
“我早就说过,对许家,我是留了余地的;对你,我也是警告过的,想报仇,冲着我来,你们家是我设计弄垮的,找女人撒气,不是什么真本事,别他娘的欺软怕硬!”
顾湛一边说,一边手上使劲,许一宁刚要挣脱开,又被按下去。
“你母亲有抑郁症,好好带她看病。
我还是那句话,我等着你来算帐,如果你能爬起来的话;爬不起来,你这辈子做好被我踩在脚底下的准备。”
说着,他环视一圈,冷冷道:“都散了!”
吃瓜群众一哄而散,警笛声由远而近,顾湛朝冯思远看了眼,拥着女人进了大楼。
数丈之外的黑车里,闫其琛看着窗外冷笑道:“倒看不出来,大房还尽出情种!”
一旁的闫其珠眯了下眼睛,“视频都录下来了吗?”
闫其琛:“录得清清楚楚!”
闫其珠:“找个人透出去,再买一波热搜,找点水军。”
闫其琛:“那老爷子那头?”
闫其珠:“还怕他看不到吗?
等着看好戏吧!”
……电梯里,许一宁看着顾湛流血的胳膊,“去老王那边看看?”
“不用,没那么矫情。”
“顾湛?”
许一宁瞪眼。
“一会还有事,不去了,你帮我消个毒就行。”
许一宁没说话,眼睛看着地上,顾湛眼睛看着她。
电梯在三十七楼停下,电梯门打开,许一宁走出去后,脚步一顿,扔下一句:“来我办公室!”
顾湛木桩似的在地上钉了片刻,在电梯门即将关上的瞬间,冲了出去。
胳膊上划开一道口子,不算深。
许一宁用棉纱包起来,胶带缠上两圈,“这两天不要沾水,洗澡的时候注意点,别吃辛辣的东西,烟也少抽。”
“……”“听到没有?”
许一宁抬头。
沙发上的男人身量颀长,半倚半躺,脸色不太好看,双颊甚至有一点凹陷,从眼睛里透着一股茫然。
怎么会茫然呢?
下一秒,顾湛给出了答案,“许一宁,从前我每次打架受了伤,都是你帮我包扎的伤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