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错!两个二十岁的嫩头青借车跑城中村去抢劫,抢了钱还要强奸比他们大近二十岁的中年妇女,这事怎么看怎么蹊跷。
如果想让他们犯罪逻辑成立,那么只有一个可能性--这事不是他们想做的,而是有人指使或者胁迫他们做的。
这姑娘的脑子吃什么长的,太特么好使了!沈鑫猛地从思绪中回过神,激动道:“许一宁,韦华那边我明天帮你跑一趟,完了,咱们俩再沟通。”
许一宁眨眨眼睛,“沈队,你这么出力,是不是在变相的告诉我,将来一队有事,我也得这么鞍前马后?”
沈鑫冲她点点手指:“许一宁,鞍前马后是用在这里的吗?
你的语文是体育老师教的?
明明应该用掏心掏肺!”
许一宁:“……”……沈鑫送许一宁到小区门口,拉住她在车旁聊了会案子,一支烟的功夫,两人才挥手道别。
许一宁转身进小区,身后有人叫她,扭头,是许乔伶。
“你怎么找到这里?”
许一宁皱眉。
许乔伶咬着唇,眼泪在眼眶里打转:“专门问许哲音要的地址,想来和你陪个不是,那天的事情,我做错了。”
许一宁抬头冲她一笑:“我只想问你一句,那个有妇之夫是真的,还是假的。”
许乔伶先一愣,再低头:“他是真的,怀孕是假的。”
许一宁淡淡道:“那你可以走了。”
许乔伶撇嘴委屈,“一宁姐,一宁姐,你原谅我吗,好不好吗?”
许一宁没吭声,看她的眼神仿佛在看一个陌生人。
许乔伶见她面无表情,登时有些不舒服,她按捺住一股冲动,解释说:“我只是被许哲音骗了!”
“知道被骗了还跑去问她要我的地址?”
许乔伶眉尖拧起来:“不是你发消息给我,要我给你一个交待的吗?”
“事情都发生了好几天,早干吗去了?”
“我……”“大家都省点力气好吗,不要装什么姐妹情深这一套,你跑这儿来,其实你还想问,我怎么有胆子抢她男人,为什么要抢?”
许乔伶又委屈又讨厌许一宁说中了她的心事,眼泪跟不要钱似的,哗哗哗落下来。
“以后不要再打电话给我,也不要见面,我心眼很小,没那么大方!”
许一宁说完,转身走进小区。
戏子的眼泪和男人的情话一样不值钱,有时间去原谅许乔伶,先不如同情同情自己!等她走远,许乔伶的泪一下子收住,嘴角露出一记冷笑。
拽什么拽?
不也做了别人的三儿,谁又比谁高贵到哪里去!片刻后,她用手机拨出电话,声音一下子变得楚楚可怜起来:“曹阿姨,我刚刚劝过一宁姐姐了,她让我省点力气。”
电话那头的曹梦目露凶光。
贱人,你敢做初一,我就能做十五,敢抢音音的男人,我弄不死你,也得恶心恶心你!……回到家,顾湛坐在沙发里,穿一身藏蓝色运动睡衣,膝上放着电脑,一只手夹着烟,在那儿深吸缓吐。
许一宁换了鞋子进来,他没抬头,把她当空气,她也踮起脚尖回客房。
她虽然睡在主卧,但东西什么都还在客房里,在这个公寓留着这样一间房,感觉还有个可以独立喘气的空间。
这样的相处方式,像极了她刚到顾家的那会。
孩子的世界虽然单纯,但六岁的许一宁早就能分清谁是真心喜欢她,谁是真心讨厌她。
顾湛是讨厌她的,所以只要他在家,她都尽量乖一点,呆在自己小小的空间不出去。
门一关,顾湛抬起头,黑漆漆的目光盯着那扇门,这会,她应该在房间里换睡衣。
想到睡衣,顾湛拿起手机拨电话:“喂,冯思远?”
“……”“马上让人送三十套最性感的女人睡衣。”
“……”专柜的效率高到离谱,许一宁冲完澡,出来打算给自己倒杯温水时,发现客厅的地上齐齐竖着十几个精致的纸袋。
“挑一件,晚上穿着睡觉!”
“能不穿吗!”
“不能!”
许一宁一口气噎在喉咙口。
顾湛的目光在她身上逗留,长睡衣,长睡裤,浑身上下只露出一段脖子,防贼呢?
想着这几天夜里身体的燥热,他冷冷又道:“搬进来这么多年,你打算什么时候履行情妇的义务?
是要我找个黄道吉日吗?”
许一宁勉强控制着起伏的心跳,僵硬的转过头,“你是要今天?”
“今天明天不重要?
重要的是我要你穿上。”
顾湛喉结动了两下,“穿上,我不一定让你履行,毕竟你身上还有伤;但不穿上,我管你有没有伤!”
说完,他也不管许一宁脸色如何难看,吹着口哨回房洗澡去了。
顾湛完全能想象出许一宁此刻敢怒不敢言的表情,数日来压抑的心情大好。
许一宁拎着纸袋进客卧,坐在床边,闭上眼睛,提醒自己别慌。
他说穿上,不一定会怎样!再说,早晚都会怎样的,你不是做好了心理建设吗?
怕什么!再说了,不每个月有五十万吗,往另一个角度想,这世界上很多女人想要这份羞辱,来维持体面的生活。
一年的时间,你就能给舅舅小宇买一套新房子,说不定都不用贷款。
这才是最重要的,不是吗?
许一宁自欺欺人的又给自己添了一层说服自己的理由,看看时间,现在才九点多,熬到十一点钟再去他房间吧!……顾湛走进房间,从卫生间里拿了条毛巾,往脖子上一搭,便去健身区撸铁跑步。
成年男人的精力很多,没地方发泄,也只有靠运动消耗一点。
一个半小时的消耗下来,他去冲澡。
水声停止,他顶着一头湿漉漉的黑发出来,房里没有那个女人,走出去客厅里扫几眼,也没见着人。
倒是有门铃响。
他没有看猫眼的习惯,直接把门打开,眼神落在来人身上,一下子凉了几度。
孙秋惟一看到这张熟悉的脸,浑身的血液直往头顶冲,双肩颤抖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