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湛森森看着她:“我满意你对余红英的态度,但不满意你对我说话的方式,身为情妇,我就是在这里办了你,你也只有乖乖听话的份。”
许一宁不由攥紧双手,死死咬着牙没哼声,也没躲。
她知道,自己越躲,这个男人就越兴奋,就如从前自己越哭,他就越会欺负她一样。
果然,顾湛没有进一步的动作,而是松开了她,站起来,居高临下地看着她说:“晚上早点回家,我不希望我回来的时候,你还在外面鬼混。”
许一宁听着脚步声离开,心里开始冒火:无论如何,顾锐的案子她必须有所行动了。
……小包间里,许哲音穿着黑色低胸连衣裙,配着红唇提气色,整个人就像一只成熟的水蜜桃。
顾湛掐着点走进来,脱去西装外套搭在椅背上,里面一件浅色薄丝衬衫贴身,隐隐可见肌理轮廓。
许哲音听见了自己咽口水的声音,这种身材如果在床上,啧啧啧,该多让人销魂啊!顾湛点了五六个菜,等菜上来的时候,许哲音眼珠子一动,嗲声道:“明天我妈生日,亲爱的,你来不来?”
正好服务员上茶,顾湛食指叩了叩桌面,才淡淡道:“你妈喜欢什么?”
许哲音不过是试探性的问一问,没想他会答应,高兴的眉眼都斜飞起来。
“包,就只喜欢包。”
“行,我让人去准备。”
顾湛点烟,慢条斯理的抽着,夹烟的手骨节分明,许哲音看着,简直失了神。
“顾湛--”她故意拖长了调子,膝盖慢慢挪过去,轻轻蹭着他的。
顾湛微抬了抬下巴,饶有兴趣的笑。
“笑什么?”
许哲音把身子贴过去,“人家都快想疯了,就你还沉得住气,还是不是男人?”
“是不是,试试不就知道了!”
顾湛掐灭烟,手正要伸过去,突然手机响,他剑眉皱了皱,不悦的接起电话。
听了几句,他站起来,从椅背上拿起外套,“公司有点急事,就不陪你了。”
许哲音恨得牙痒痒。
什么破电话,坏她的好事,不过,他肯见她的家人,总算是好事一件。
她并不知道,顾湛走出包间,对着电话那头冷冷道:“冯思远,你要再迟打一秒钟,我让你看不到明天的太阳。”
电话那头的冯思远:“……”上个班,还能有生命危险?
“那女人身上的香水,差点没把我熏死!”
顾湛猛的打了个喷嚏,头一偏,目光正好落在大厅的某个座位上,那女人早已不见踪影。
……许一宁此刻坐在沈鑫的对面。
沈鑫懒懒的倚在椅子里,“许一宁,你是为了八年前的案子来找我吧?”
“沈队怎么知道?”
“直觉!”
“沈队的直觉真准。”
沈鑫眯起眼睛,凝神看了她片刻,问:“你已经是我们一队的人了,说吧,你还有什么能让我感兴趣?”
“我没有什么能让沈队感兴趣的,但案子有。”
许一宁顿了顿,“沈队连我都查,难道就不想知道八年前的真相是什么?”
“许律师,真相对你有用,对我没什么用,我何必费那个时间?”
许一宁无声的盯了他几秒,“因为你不仅想做个好人,还想做个好警察。”
沈鑫一怔:“……”许一宁乌黑笔直的眉梢抬了起来,“沈队,我真心诚意的想请你帮我,而且我不会让你白帮,这个案子如果查清了真正的真相,所有的功劳都归你。”
沈鑫被她黑幽幽的眼珠和“功劳都归你”这句话惊呆了,呆愣了好一会,才开口:“我虽然觉得这案子有蹊跷,但也只是在防卫过当和故意杀人之间的量刑有争议而已。”
许一宁目光微微闪动,然后有点古怪的笑了一下。
“你笑什么?”
沈鑫狐疑。
许一宁拿出手机,用微信编辑了几个字。
沈鑫看着亮屏的手机,再看看许一宁,许一宁示意他点开来瞧瞧。
什么意思?
沈鑫一脸的迟疑,表面却丝毫不显,淡定的拿起了手机,划开……几秒钟后,他的眼睛骤然睁大,心扑通扑通狂跳,全身的血液都在逆流而上,汹涌的冲击着大脑。
怎么会?
不可能!许一宁默然望向沈鑫,那一双眼睛里,仿佛有静水深流,“沈队,现在你愿意帮我了吗?”
沈鑫握着手机一动不动,心中却是惊涛骇浪,像是过了一个世纪那么久,又像是只过了几秒钟,他轻轻的点了下头。
……寻找真相的第一步,是要找出当年这个案子的经手人。
八年的时间说长不长,说短不短,警察是一个体制内的工作,只要这人没有死亡,都能找到踪影。
沈鑫输入口令,再次进入市局内网调出当年的案卷,把主要办案警察一个一个抄录下来。
一共有三位,除了一位因身体原因办了内退外,余下两位都还在工作岗位。
沈鑫抱臂叹气,“许一宁,不好办呢,这两人现在都身居高位,咱们去问他们话,十有八九会被人踢出来。”
“那就先找到那个内退的!”
许一宁手一伸:“把地址给我!”
沈鑫一愣,这就来真的了?
许一宁在他愣神之际,拿过便签纸,把地址抄下来,就在这时,手机嗡的一声震动,是石润新发来的航班号。
看到日期,许一宁心里咯噔一下,竟然是明天下午的航班,整整提前了好几天。
该怎么办?
许一宁心里发涩,只能把航班号转发给了李越,又附上一句:“李越哥,你一定要和他好好说!”
李越几乎是秒回:“一一,他提前回来,应该是察觉到了什么,我怕我自己拦不住他。”
许一宁眼神黯淡,“阿越哥,拦不住也要拦!”
……内退的警察叫丁志华,今年五十五岁,住城北。
不巧的是,许一宁找上门的时候,丁志华带老伴跟着老年旅游团刚刚出发去了大理,一个星期后才会回来。
许一宁沮丧了一路回到公寓,打开门,意外的家里有人在,是个四十出头的家政阿姨,正在厨房里忙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