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崇把儿子放回床上,他穿着套银灰色的睡衣,这套睡衣是官洛洛挑的,尺码是时崇一个月前的尺码,现在他穿已经有些松垮了。
他瘦了不少。
官洛洛过去摸着他的胸口,“你瘦了。”
“嗯。”
时崇坐下,把她拉到怀里,“你也瘦了。”
这几天他们都不好过,心力交瘁,体重不可能不掉。
“我瘦一点不要紧,女人苗条了会更好看,你不行。”
官洛洛心疼的紧,“尤其你已经三十多岁了,身体在走下坡路。”
时崇:“……”“头发没干,我给你吹头发。”
官洛洛躺在他怀里陪时泽希玩,吹完,官洛洛问他,“赵元辙跑了,你觉得他会跑到哪儿去?”
“世界太大,他哪里都有可能去,不过,首选应该是三不管的灰色地带。”
官洛洛觉得有理,赵元辙是隐藏型选手,蔫坏,到三不管地区,没准儿能捞一把金,养精蓄锐再回来东山再起呢。
“我记得你之前说过一个岛,这次把希希送到那座岛上吧。”
官洛洛怕儿子再被绑架。
“不用,这次我们哪儿也不去。”
时崇脸上一点紧张的样子都没有。
他靠着床,官洛洛趴在他胸口,“在船上开始我就不太能猜出你在想什么,跟我说说,嗯?”
时崇并不避讳:“在想怎么弄死赵元辙。”
“已经想到了?”
“嗯。”
“不能违法。”
她对他就这一点要求。
时崇点头,伸手,“时泽希,过来。”
小少爷乖巧的走过去,钻到爸爸妈妈中间,躺平,官洛洛亲亲他,看不够他似的摸着他的脸。
“希希好勇敢,被坏人绑走了都不哭不闹,也没留下心理阴影。”
“真是妈妈的乖宝宝!”
她再要亲他,时崇侧身过来吻她的颈。
官洛洛歪歪头,小声说:“儿子在呢。”
时泽希仰头看看不知羞的爸妈,十分自觉地爬出去,坐在旁边啃脚趾头。
官洛洛笑着没了顾及,抱着时崇亲吻,这个吻有点激烈,时崇从唇一直到官洛洛身上,她肩上的伤还没好,绑着固定带,时崇就一点点的吻,呼吸滚烫的喷在皮肤上。
官洛洛知道他在想什么,微喘着说。
“事情都过去了。”
时崇不抬头:“我知道。”
官洛洛觉得他是这几天精神太紧绷,骤然松下来便全是害怕。
她把他拉上来,亲亲他的眼睛,时崇的眼睛是红的,细看眼瞳一直在颤。
他情绪不稳定的时候就会这样,好在,瞳孔里都是她。
“你等我一下。”
官洛洛起身抱起时泽希,下床送去了婴儿房,然后快步跑回来,关了灯,脱掉睡衣,钻到被窝里。
“老公,人家已经洗香香了~”时崇笑了笑,俯身过去,官洛洛立马搂住他:“事情过去了就是过去了,不好的都忘记。”
“宝宝,你还怪我吗?”
“怪。”
时崇呼吸变弱,官洛洛在黑暗里找到他的眼,仰头吻了吻。
“怪你太爱我,怪你太优秀,总遭要挟。
对不起呀,当时凶你了,还打你。”
明明是他做错了,她却先道歉。
“洛洛……”时崇紧紧抱住她,动情的深吻。
风静的夜晚,半夜缱绻,官洛洛睡的很沉,时崇搂着她看了好久,起身去婴儿房。
时泽希在睡,跟官洛洛一样的睡姿,一样睡的微微张着小嘴儿。
时崇走过去,拉开一点窗帘,让月亮落进来。
他坐在地上看儿子的脸,半晌说。
“从你还在妈妈肚子里的时候我就说了,我会先爱妈妈,再爱你。”
“现在出事了,证实了我说的话,我选择先救妈妈。”
时泽希睡啊睡,一只大拇指放进嘴里细细的嘬。
时崇起身过去把他手拿出来。
月光很浅,洒在婴孩的脸上,全是温柔。
时崇忍不住用手摸摸儿子的脸。
“你怨我也没关系,我的一颗心,只能给你妈妈,等你以后长大了,遇见了心仪的女孩就懂了。”
时泽希哼哼两声,时崇的目光一下润了。
半晌他低头吻他的骨肉,轻轻说:“对不起,只能第二爱你。”
说完,婴儿房门口吹进一股香味。
时崇抬头,看见靠着门的云想。
“什么时候来的?”
“从你恶心第一句的时候就来了。”
“……”时崇把儿子的小被子往上拉了拉,走过去。
“睡不着吗?
那陪我抽根烟吧,有事跟你商量。”
“找你威力无边的前朋友去。”
“别废话了,这次更需要你。”
“更”需要你。
好吧,云想直腰,跟上去。
他俩想去书房谈,正巧遇见官寒在大厅喝茶,果然岁数大了,少眠,贪茶。
“在院子里滚完就觉得你俩不对劲。”
“婚内出轨可耻,掰弯对方无耻,你俩有点道德底线哈。”
“……”扯几把蛋一个顶俩。
时崇不稀得看他,甩一句:“喝够了就快上来,有事要商量。”
官寒慢条斯理的喝完一盏茶,起身去了书房。
聊完早上了,朝阳无限好,云想摸了摸头:“就这么办吧,我困了,回去补觉。”
官寒:“我也回去了,不然浅浅该找了。”
两人往外走,时崇突然叫住他俩。
他站在书桌后面,外头的光落在他肩上,映的他表情不自然。
“救希希的事,是我太个人意愿了,抱歉。”
官寒和云想愣了下,昨晚他们轮番被太太洗脑,已经不生气了,没指望着时崇道歉,毕竟了解他是什么性子。
没想到他居然主动道歉,有点小惊讶。
云想抱着胳膊问他:“那你说,我跟官寒是你前兄弟,还是后兄弟?”
救希希这件事当然是谁更有优势谁去救,他在乎的是时崇那堆花里胡哨的前兄弟!时崇说:“你跟官寒不止是兄弟,还是亲人。”
亲人啊。
啧,这就肉麻了。
云想耸耸肩,转身摆摆手:“行吧,我原谅你了。”
时崇看官寒。
官寒笑的老成持重:“我原谅你,因为我是长辈,不跟晚辈一般见识。”
时崇低头把桌上的文件顺好,“嗯,滚吧,长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