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刑这日的天气无风无雨,阳光不是很烈,周围都灰蒙蒙的,官洛洛在院子里浇花。
十分钟前她接到赵子娴被枪毙的消息。
时崇没有打扰她,默默等她浇完花回到他身边。
“你该去上班了。”
她靠在他怀里。
“你没事吗?
没事我就去上班。”
“我能有什么事。”
官洛洛把脸埋起来。
时崇:“我还能不懂你吗?”
官洛洛沉默了一会儿,说:“我们不要做赵奉先和赵擎瑛那样的长辈。”
“生了孩子不会养,眼中只有利益,除了钱,根本不顾儿女的死活。”
她抬头看他,“就当我圣母了一些吧,我总觉得,父母是孩子最大的榜样,不管是赵子娴还是我二叔,他们都是被父母连累的。”
她不同情赵子娴,只是觉得,她曾经也是个知礼温柔的千金小姐,被父亲无视,被母亲嫌弃,生在重男轻女的家里,失了最爱的心上人,一步步扭曲,落得现在的下场。
“我要把希希教成三观最正的豪门子弟。”
官洛洛就差攥拳起誓了。
时崇笑了笑,靠着桌子抱着她,“我们怎么可能是赵奉先和赵擎瑛,希希也不会变成赵子娴,有我在,他不敢长歪。”
“你别打他,男孩子被打容易失了自尊心。”
看看,刚说完要教正一点,马上就心疼的溺爱起来。
“男孩子不挨打,要上房揭瓦。”
官洛洛想起青春期的官飞羽,就差把二叔气的从轮椅上站起来了。
“好吧,那你打轻点,意思意思得了。”
时崇笑的不行,“就你这样,还要再生一个?
万一又是儿子怎么办?”
官洛洛撅嘴,捏时崇的腹肌,“你又不让我生。”
时崇闹她,挠她的痒痒。
两人打情骂俏,睡饱了的时泽希小朋友背着手站在客厅,穿一身维尼熊的睡衣,屁股鼓鼓的一坨尿不湿,表情异常严肃的看着父母。
“麻麻、生鹅子?”
小少爷声音又脆又奶,配上帅呆了的小模样,怪……可耐的。
官洛洛跑过去捏儿子软嫩可口的脸。
“希希睡饱了呀~”时泽希任由麻麻揉脸,表情冷萌冷萌的去摸官洛洛的肚子,还扁扁的,但是已经有弟弟了吗?
不要妹妹,也不要弟弟!“哼!麻麻,不爱我惹。”
时泽希不开心了,非常不矜贵的坐在地上,气成一坨蘑菇。
官洛洛哭笑不得,跟着他坐成一坨大一点的蘑菇。
“麻麻怎么会不爱你呢?
麻麻超爱你哒~”“哼!”
时泽希低着头揪脚上的袜子。
“弟弟,麻麻有……弟弟……”“没有弟弟呀,妈妈没有怀宝宝。”
官洛洛听明白了,急忙把肚子挺起来。
时泽希两只手摸着她的肚子,用力按了按,发现没有弟弟出来,他诶一声,又按了按。
“没有弟弟。”
“嗯。”
官洛洛把儿子抱起来,放在怀里揉啊揉,“没有弟弟,你还是妈妈的小乖肉,妈妈的掌心宠,独一份儿!”
时泽希开心了,抱着官洛洛的手咬,又扑到她胸口拱。
拱了没几秒钟就被时崇拎走了。
“不是已经断奶了吗,还搞这套。”
“哼哼,粑粑嫉妒。”
嫉妒这个词都学会了,时崇把儿子丢去长颈鹿的浴缸里洗澡。
十月,官寒重新分配了赵家股份,官寒占比百分之四十三,赵元辙占比百分之三十七,晋升公司执行总裁。
十月中,外界开始出现两种声音,第一,赵氏总裁应该姓赵,官寒和赵元辙的位置应该互换,第二,赵元辙不涉公司主事务,担不起公司百分之四十三的股份。
两种声音吵的很激烈,但官寒和赵元辙均未出面声明。
月底蓉城下了好几场雨,官寒感冒了,在公司办公室睡过去,醒来看见官洛洛。
“你怎么来了?”
他直起身,稍微动了动就头晕目眩。
官洛洛扶住他,边说边摸他的额头,“我来给浅浅送东西,她说你病了。”
官寒笑笑:“小感冒而已。”
官洛洛把他身上的毯子往上拉了拉,“你身体一到冬天就很弱,最容易生病了。”
“没事,睡一觉就好了。”
官寒拉拉她的手,“最近怎么样?
公司的事多吗?
飞羽有没有帮你?”
“他做的很好,大多数时间都不用我。”
官洛洛蹲在官寒身边,像小时候一样伏在他膝盖上。
“二叔,回j市吧,蓉城天气不好,太潮湿了,我不放心你。”
正说着,宋林峰来了。
“官总。”
他看了眼官洛洛,欲言又止。
“洛洛你先出去。”
“有什么事是要背着我说的?”
官洛洛神经敏锐,“林峰你说。”
宋林峰其实觉得这件事该跟小官总说一下,便不再避讳。
“赵元辙挪用了公司九位数的公款,上次是七位数,这个月累计已经三笔了。”
官寒看似在意料之中,“还有呢。”
单单转钱,宋林峰不会这么着急的来找他。
“跟赵氏合作的星宇实业老总范长信的长女,昨晚吃安眠药自杀了,三日前,有人看见赵元辙和她进了酒吧包厢。”
“还有呢。”
官寒闭着眼,青白的指骨微微攥紧。
“不确定消息,赵元辙要用星宇实业倒卖了一批象牙。”
妈的!象牙的生意他也敢碰!官寒胸腔嗡嗡作响,声音略带沙哑:“这是终于觉得没人能威胁到他的利益了,肆无忌惮!”
宋林峰踌躇着:“官总,这事要不要管?”
官寒睁眼,眼底血丝深重:“不管,单凭蓉城的警力能抓到他?”
但凡违法乱纪的事,第一避讳的都是警察,赵元辙是个滑不溜手的人物,警惕性相当之高。
“通知一下警方,赵元辙的交易时间不可能固定,我们在暗处做辅助。”
“是。”
宋林峰着手去办了。
官洛洛看着官寒,官寒永远对她微笑温柔,“没多大的事,我还能处理,相信二叔。”
如果时崇是显性的进攻型选手,那官寒就是隐性的,凡事不见主动出击,但凡事早有规划。
官洛洛不担心他应付不来赵元辙,她只担心他的身体。
“回j市吧,我接你回去,好不好,嗯?”
“哪怕就住一个月呢?
我和浅浅一起照顾你。”
“身体是革命的本钱,你看你,都瘦了,脸色也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