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举着枪,浑身颤抖,血红着眸子,又伤心欲绝,又恨不得撕碎了赵子娴。
“你为什么骗我!为什么!”
赵子娴肩膀剧痛,她慌张的摇头:“我没有骗你,老公你不要听别人胡说!”
“胡说?”
邵景川浑身颤抖,“那你锁了车门丢下我也是胡说?”
“你答应跟我一起去机场的,是你让我绑架的唐恋!我什么都听你的,你就这样对我!”
砰砰,邵景川疯狂的开了两枪,一枪打在门框上,一枪打在地上。
他是练射击的,子弹打的偏成这样,可见他不想真的杀了赵子娴。
赵子娴避到角落里,瑟缩着说:“老公,你听我给你解释……”“都到这个时候了,你还能怎么解释。”
邵景川猩红着眸,“我问你,你是不是喜欢方谨言?”
为什么突然提到他?
赵子娴心里愤怒,表面却依旧惶恐,“没有!我最爱你,不然怎么会嫁给你!”
“那是因为方谨言不要你!”
这一天,邵景川从不同人嘴里听到了,看到了所有事。
“遇见我之前,你跟方谨言有婚约,只可惜他爱上了你姐姐赵守妍,你处心积虑的弄死赵守妍,方谨言却还是不娶你,没办法,你才同意跟我结婚,是不是?”
“不……”“你还狡辩!”
邵景川指着华卿,“这孩子已经把所有事都告诉我了,他亲眼看见你杀人,你还有什么可说的!”
赵子娴愤恨地看着华卿,她无从狡辩,只能说:“但我是爱你的,这么多年,老公你难道感觉不到吗?”
“好,那我问你。”
邵景川重新提枪,指着赵子娴的心脏,”你既然爱我,为什么结扎?”
赵子娴五雷轰顶。
邵景川浑身控制不住的哆嗦,从口袋里掏出一沓照片扔到地上。
“你爱我,为什么和屠骁上床?
你跟我说他是你父亲的朋友,说你待他像亲叔叔。”
“亲叔叔要这样赤裸相见?”
赵子娴满脸错愕的盯着地上的照片,全是不堪入目的景色,什么时候拍的都不知道!“我……”赵子娴慌张的后退,撞到墙上,手上的胳膊印出一片血红。
邵景川闭了闭酸涩的眼睛,两行泪落下来,“我爱了一辈子的女人,原来一直在给我戴绿帽子。”
“赵子娴,我给你当枪,给你当牛做马,你就这样对我。”
“你明知道我多么想要个属于我俩的孩子。”
“你伪装的太好了……太好了……”接二连三的打击像霹雳一样折断了邵景川的神经,他深爱的女人根本就是个魔鬼,不止杀人,更诛心!“你一直在利用我,利用我对你的爱。”
邵景川哭笑不得,“如果不是我看到了真相,我真就打算把所有罪都认了,赵子娴,等我死了,你是不是就满心欢喜的去找屠骁了?
哦,不,你爱的是方谨言……”“你这个满嘴没有一句实话的女人!”
邵景川怒不可遏,厉声大吼之后猛的要开枪。
赵子娴一直绷着神,猛地低头,子弹打在墙上,她举枪叩动扳机,一枪打在邵景川小腿上,再要瞄准华卿的位置,却见他那个位置站了另外一个人。
赵子娴一愣,就在这个瞬间,躲在窗帘后面的官洛洛突然冲出来,飞起就是一脚,直接踢飞赵子娴的枪。
“啊!”
赵子娴手腕吃痛,眼前景象清晰起来。
华卿站着的位置现在换成了时崇。
他们是特地来抓她的。
赵子娴拔腿就要跑,官洛洛毫不客气的薅住她的头发,“去哪儿啊!”
赵子娴吃痛的白了脸,回身一掌劈向官洛洛。
时太太今日可野了,穿的像黑寡妇,鞋跟有十公分,别问方不方便打人,帅就得了。
“敢抓伤我丈夫,今天就抓回来!”
她一手扭住赵子娴的手腕,一手狠狠挠赵子娴的脖子。
哼,临出面前特地修剪了指甲,抓不死你!赵子娴吃痛的尖叫,外头有人冲进来,是警察,张简已经埋伏了好长时间了,就等这一刻,整个人脑袋上飘着五星红旗似的兴奋。
“都别动,警察,举起手来!”
赵子娴完全被逼红了眼睛,见人围进来,她发了疯的推开官洛洛,转身朝着邵景川扑了上去。
“都怪你!都是你的错!”
她速度极快,猛地撞到邵景川的枪口上,邵景川下意识的颤抖,手指一缩。
砰!赵子娴瞪大了双眼,浑身一僵,直挺挺的躺在地上,满身的血。
邵景川呆愣愣的立在原地,几秒之后失声大叫。
叫完,他调转枪口——“不要!”
张简劈手过去拦,一声枪响,邵景川自杀,倒在赵子娴身边,两具尸体,一对夫妻,血溶在了一起。
时崇走去官洛洛面前,捂住她的眼睛。
张简起的蹲下,一拳头砸在地上。
“自杀算什么英雄好汉!”
一场收网任务,人没抓着,全死了,死无对症,没了法律的制裁,等于是最坏最坏的结果。
张简黑着脸,叫人把尸体拖出去。
“确定死透了吗?”
时崇突然问。
张简正在挫败感上,闻言恼了:“你这话什么意思?
自杀没看见?”
时崇表情淡淡:“看见了,就是为了安全起见,问你死透了吗?”
他是个阴谋论者,什么东西都讲究确确实实。
“滚蛋!”
张简怒瞪他,气得拂袖而去。
“你干嘛惹他。”
官洛洛问。
“没事,就是觉得赵子娴死的太容易。”
时崇把人搂在怀里,“也许是我多想了,走吧,回家吧。”
赵子娴死掉的消息很快传到孙氏耳朵里,她惊的一屁股坐在地上,嚎啕大哭。
网上随即有新闻稿被爆出来,内容是十年前赵氏与方家的婚约,方谨言悔婚,爱上赵守妍,赵子娴因爱生恨,杀害赵守妍的一系列故事,半点没有隐藏的发表出来。
谁敢的?
导盲杖放在手边,方谨言敲完最后一个发送键,起身去了卧室里的小祠堂。
那里放着妍妍的牌位,他推门进去,轻轻摸着牌位上的字,然后抱在怀里喃喃的说。”
太会装的女人总不能让人安心的放松警惕。”
“或许还不到时候,妍妍,你再等一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