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自杀未遂还是他杀未遂?”
时崇问。
原淳道:“自杀,有人听到他动手之前念了心草两个字,我去查了一下,是赵家的一个女佣,也姓王,是王立的同乡,两人之前有些暧昧。”
官洛洛听入迷了,推断道:“他喜欢王心草,自杀是为了保护心爱的女孩子。”
“他一定知道事情的真相,所以别人用王心草逼他彻底闭嘴。”
官洛洛急的要坐起来,脑袋上都是泡泡,时崇按着她。
“等一下。”
“哦。”
官洛洛躺好,小脑筋转的飞快:“赵家总共就那么几个人了,随便排查一下动机就能猜到是谁了。”
她看时崇:“时先生,要不要惩奸除恶,普渡人间?”
叶晗提醒,“官总和浅浅在蓉城,也不知道安不安全,赵家死了几个张扬的,剩下的都好几副面孔,谁知道什么时候就背后来一刀。”
真要惩奸除恶,只怕也要快。
时崇让原淳换了盆水,把官洛洛的头发冲干净,包好,他擦了擦手,说:“去约一下张警官,我下午去找他。”
官洛洛包的像个中东贵妇,盘腿坐在床上问:“你要亲自去吗?
我陪你。”
她要下床,扯到刀口了,差点疼哭。
“你好好的休息。”
时崇捧着她的脸,“不乱跑不偷吃,让我安心点就没事。”
官洛洛抱着他的胳膊:“那你乔装打扮一下,车子别用家里的,我怕有人已经在瞄着你了。”
这种灭口的事情都是在抢时间,比谁下手快,时崇一旦要插手,势必要引来坏人。
不担心是不可能的。
原淳道:“太太放心,我陪时总去。”
官洛洛说:“那你也乔装一下,暗处多安排点人,一定要安全。”
叶晗跟着点点头。
从前主仆二人做这些事的时候,都没人问问是不是危险,也没人嘱咐一定要安全。
如今有人这么热乎乎的惦记着。
时崇和原淳相视一笑,果然爱情来了,心都热了。
下午叶晗陪着官洛洛,原淳跟时崇去蓉城,车程两个多小时,外头天气是阴雨。
j市刑侦大队和蓉城公安合办这桩案子,蓉城公安局刑侦科科长郑建国和张简已经在等人了。
“这时家的主子真有那么神?
一个商人,还能帮咱们破案?”
郑建国露出“奸商一定想要趁机赚钱”的表情。
张简叼着烟,抽完点了点烟灰:“你手上的资料都备齐了吗?”
郑建国是现场派,文案的东西一向不喜欢弄,“我没整理,都在脑子里呢。”
张简笑笑,“那做好挨怼的准备。”
郑建国懵里懵圈。
车子到了。
时崇和原淳进门,没穿西装,一对儿运动装,棒球帽遮着脸。
郑建国上下看了看:这是总裁?
怎么看着像不法分子。
时崇把帽子摘了。
郑建国:卧槽,这颜……上头了。
张简介绍:“时家总裁,时崇,这位是郑科长,”郑建国伸手,“时总您好,我是郑建国。”
“您好。”
时崇礼貌的颔首:“抱歉,我不方便和别人握手。”
张简提前打过招呼,时家主子不喜欢肢体接触。
从商的果然小性格一大堆……郑建国大度,“那咱们说正事吧。”
“王立昨晚九点十七分试图自杀,被救下后已经被我们重点监护起来了,至于他念的那位王心草,我们今早已经传唤了,询问之后,王心草表示跟王立并不熟,只是同在赵家做佣人,至于王立喜欢她的心思,王心草表示并不知情,她有男朋友,并且已经决定年底结婚。”
郑建国推断:“应该是王立单相思,如今被抓,面临着死刑,或者长期的牢狱之灾,万念俱灰下才想要自杀。”
时崇:“所有‘应该’的事,都不能作为依据。”
来了,它来了。
郑建国愣住。
张简有前车之鉴,把文件推到时崇面前,“你先看看这些笔录。”
时崇不看文件,“我请求看一下监控。”
郑建国觉得他拽拽的,不太舒服,便语气不善的说:“该说的话都录下来了,你可以听录音笔。”
他按开录音笔,声音刚出来,时崇打断,“十分钟就行,请给我看一下,谢谢。”
大总裁也能说请和谢谢,不容易。
郑建国沉吟片刻,叫人去取监控了。
两段监控,分别是王立和王心草的受审画面。
时崇提议要同时播放,他“”安安静静地看,那张脸,那身段和作派,郑建国都不好奇王立和王心草有什么猫腻了。
他现在深度怀疑这位时家主子是不法分子。
视频看到八分十六秒,时崇突然开口,“停。”
张简按了停,郑建国回神,“有问题?”
时崇说:“重放一遍这句话。”
八分九秒,王立说:“我从杀了二少奶奶那天晚上开始就不想活了,活着没意思。”
八分十一秒,王心草说:“我来赵家总共也没几个月,赵家出了人命,太晦气了,我害怕,不想干了,正好老家的男朋友提议结婚,我这几天就打算把东厢收拾出来,交接之后我就准备走了。”
这两人的监控郑建国是看过的,而且反复看了好几遍,没发现有问题,他看时崇。
时崇说:“王心草是照顾柳芳萍的佣人。”
张简怔了下:“怎么推断出来的?
王心草说她是后厨打杂的不伺候主子。”
原淳替时崇解释:“东厢是给主家少爷住的,而且一般是长子,王心草说她收拾出东厢,就证明她的工作范围在东厢。”
他推推眼镜:“赵家长子已经去世,赵家最大的少爷,就是柳芳萍的丈夫赵元菘。”
张简顺着他的思绪恍然大悟,郑建国做推断:“也不一定只住赵元菘啊,赵家那么多儿子。”
时崇言简意赅:“赵奉先是个遵从旧礼的人,赵家老宅的风水是蓉城最佳,布局是老式四合院的中轴对称,长子住东厢这个礼,他是一定会遵从的。”
他长腿一伸,懒洋洋的叠在另一条腿上,说:“赵家八少爷赵子俊是庶出,按礼要住西厢,至于三爷赵元辙,你们可以去查,他在赵家没有佣人。”
赵三爷是朵野花,常年在外浪,赵宅,一年回去的次数,十根手指能数得过来。
张简做结论:“也就是说,王心草是伺候柳芳萍的,柳芳萍生前有疯病,身边是肯定离不了人的,那么王心草极有可能目睹了柳芳萍遇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