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故意的!时崇转身往祠堂去,云想摸着唐恋的头发,“我不松口,洛洛不敢出祠堂。”
时崇停住脚步回头瞪他。
云想桃花眼敛着几分笑意,“你以为我这个大爷是白当的。”
他亲手带了洛洛和飞羽六年,是下了狠手和心血才换来的这一声“大爷”。
“你尽管去好了,看她敢不敢跟你出来。”
“骄纵也要有个度,时崇,你太宠洛洛——”话没说完,早没人了。
云想望一眼外头,笑骂,“这被爱情冲昏了头脑的狗东西!”
唐恋睁开眼皮,仰头贴着云想的胸口,“不可以骂洛洛。”
云想笑了,“我骂时崇。”
唐恋打哈欠,糯糯的说,“也不可以骂时总。”
云想把她抱起来,“外头好像下雪了,在柏园睡好不好?”
唐恋点点头,“你放洛洛出来吧,我咨询了医生,佛经抄太多人变痴呆。”
云想笑的肩膀抖,“为了救小姐妹,开始胡说八道了吗?”
唐恋拱到他怀里,困的声音像猫叫,“没骗你,有科学依据,明天我就让人……伪造一份……”嗯,睡过去了。
云想笑的眼角弯弯,亲亲的脸,起身把人抱去客房。
时崇去祠堂,官洛洛还在抄,才第十遍。
时崇从后面抱住她,官洛洛歪头贴了贴他的脸,趣÷阁没停,“跟云想打架了?”
时崇摇头,把她的趣÷阁抽走,人抱到腿上给她揉膝盖。
“不抄了,九十九遍太多了。”
官洛洛摇头,“要抄。”
时崇把她冰凉的小手放在嘴边,心疼的皱眉:“干嘛那么听云想的。”
金刚经5000多字,九十九遍,抄到猴年马月。
云想那个没轻没重的!官洛洛摸摸时崇皱起的眉头,说,“十六岁那年我跟学校的几个小姐妹逃课去了夜店。”
“那段时间她们敬我是官家的大小姐,都恭恭敬敬的对我鞍前马后,我就被捧晕乎了,去夜店喝酒蹦迪,还闹事,让人把夜店砸了,还要夜店老板给我跪下。”
“云想知道了,亲自去抓我,拎回柏园当着二叔的面狠狠抽了我二十柳条,然后丢到祠堂抄佛经,不规定字数,只说他不让出来我就得一直抄。”
时崇越听越震惊,官洛洛说,“我那时一直被二叔捧在手心里,没打过没骂过,连高声训斥都没有,第一次受罚,我就受不了了,两只手都肿了,膝盖也痛,一直哭也没人来救我。”
“官寒也不救你?”
时崇搂紧她,表情忧虑。
“救了,云想不让。”
官洛洛苦笑,“二叔轮椅都要扔了,气的直咳嗽。”
“后来我哭的没力气了,云想进来看我,我还不服输的瞪他,把纸趣÷阁都扔到地上,他就只说了一句。”
“世家女孩,惯不得臭毛病,你要不服,外头吊死了重新投胎,否则你姓一天官,就得给我规矩一天。”
官洛洛笑的很感恩。
“就是那天,我发觉云想和我看到的不一样,他什么浪荡事都做,但骨子里正的很,他把我的跋扈和骄纵都打掉了,教我做个‘正经’的世家小姐。”
“可你当年也不过才十六岁。”
时崇的眉头松不开:“那么小,他也下的去手。”
官洛洛低头看他的眼睛,“你跟我二叔一样,我后来从祠堂出来,膝盖肿的馒头高,二叔一边给我上药,一边这样骂云想。”
时崇说:“我是不在,我要在,非揍他一顿不可。”
官洛洛表情稍稍严肃了些,“时崇,宠和骄纵不一样,云想有句话说对了。”
“什么?”
“可以浑,但要懂事。”
时崇抬眸看她,官洛洛搂着他,“对不起,今天我犯浑了,把你对我的宠爱变成了骄纵任性,让你担心了。”
时崇眸子里的光荡了荡,心上被羽毛扫过,痒痒的,他抱她满怀,说:“我还在想该怎么跟你说今天事情的严重性,云想这招就叫你乖乖听话了。”
“我虽然心疼,但看来也得谢谢他了。”
官洛洛笑起来,摸摸他的后背,“所以佛经还是得继续抄。”
她重新跪回垫子上,提趣÷阁抄经,时崇想起她在祈安寺就抄了一晚上经,是真心疼,把她抱起来。
“不要跪,膝盖受不了,坐着抄。”
“坐着不虔诚。”
“虔诚在心里,佛祖近视眼,看不清你跪着还是坐着。”
“……”好吧,官洛洛坐着抄,时崇把外套脱了披在她身上。
“你回去休息吧,我还得抄很久。”
“我陪你。”
时崇坐在旁边,官洛洛再要劝,他又说:“我陪你。”
官洛洛笑的温柔,随他去了。
夜里两点,外头的雪还在下,白雪皑皑,云想被冻醒了。
他下意识先看唐恋,小姑娘蜷成个蛋,被子全抢过去了,裹的严严实实,只露个头顶。
云想揉了下眼。
第一眼看见月光和雪花。
第二眼看见个巨大的鼓风机!他腾的一下坐起身,糊了一脸风雪,彻底醒了。
房间的窗子四敞大开,鼓风机呼呼作怪,时崇站在外头月光底下,小鬼一样的盯着云想。
“卧槽!”
云想臭骂一句,立马翻身起来,先看看唐恋,确定没醒,他从窗台跳出去,把窗户都严实,转头破口大骂。
“你丫有病啊!”
说完噗!噗!吃了满口雪。
时崇抱着胳膊打量他,“嗯,很好,没穿衣服。”
“啊?”
云想眼神儿跟看傻逼一样。
时崇上前一把攥住他的手腕,往前一拖,紧接着不知道从哪冒出来个手铐,咔嗒一声把云想和鼓风机拷在了一起。
“你干嘛!你给我松开!”
云想惊了,“时崇,你不能这么小人啊,我罚洛洛抄佛经,那也是——”时崇加大鼓风机马力。
呼~呼~呼呼呼!云想:“……”时崇落了满头满身的雪,眼神凉凉:“洛洛抄到现在才抄了十五遍,抄的手都痛了,还有八十四遍,你居然还有脸睡觉?”
时崇转身回祠堂,他是鬼迷了心窍,居然还想感谢云想,谢个鬼!吹死他个狗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