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名香水设计师,金发碧眼,笑起来,温暖如阳。
年少的时漪澜像小鸟一样扑到他怀里,红着脸笑,精致美丽的让人心醉。
男人把她抱起来,在月色里拥吻她。
那是第一次,羽川·芹看见时漪澜笑,也是最后一次。
之后,那名香水设计师就被曹承祖杀了。
之后,十六岁的时漪澜就被轮J。
羽川·芹是精神科医生,她懂信念的力量。
如果最爱的人还活着,时漪澜绝不会自杀,她是绝望了。
“但时崇不一样。”
轻轻擦去官洛洛脸上的泪,羽川·芹温声道:“你还在,关键时候,你会救他。”
“我现在就可以救他!”
官洛洛难受,急急往外冲。
羽川·芹把人拉住:“我说了,还不是时候。”
“哗啦!”
屏幕里的时崇扯断了脖子上的铁链——……“二哥!你等等!”
车子刚停,时晏下车快步往别墅里走,时浅下车追上来。
“你别冲动!兴许这样能救大哥!”
“你别管,在车里等着。”
时晏沉着声,脸色发青。
时浅挡住他,“你又不是医生,洛洛说了,这是专业医生提的建议。”
“放屁!”
时晏眸子冒火,整个人吓人的不得了。
“她是打算要了大哥的命!”
横冲直撞的往里冲,官飞羽跑上来,“难道你冲过去就能救得了时总吗?”
时晏站住,脸绷着,浑身像要被点燃的炸弹。
官飞羽抓了把头发,说:“我姐是时总的女朋友,她难道还能害时总?”
时晏挑眉:“我看她就是要杀了大哥。”
“该死的女人,我当初见她第一面,就该掐死她!”
疯了!官飞羽磨牙,一把揪住他的衣领,“现在这个时候,我不跟你一般见识,你他妈给我冷静一点。”
时晏推开他,火气冲天。
“滚蛋!再拦着我连你一起揍!”
官飞羽气炸了肺,这只王八羔子!他毫不留情的挥拳过去,时晏单手就拽住了,把人提到眼前,眯着一双桃花眸。
“别以为我宠你,就不舍得揍你。”
说完推开他,手掌撞的官飞羽锁骨生疼,他踉跄着后退,撞到车上,恼的脸色发紫。
“时晏,你¥%#!”
时晏头也不回的往别墅里走,时浅急的跺脚。
“时晏!”
“完蛋了,他肯定要做傻事!”
她这个二哥,小时候受过刺激,逼急了,杀天杀地,什么都能做!时浅赶紧追上去,官飞羽要气吐血了,骂了句“艹”,快步跟上去。
进了院子,远远传来咳嗽和干呕的声音,时晏一秒看见人,冲过去把人扶住。
“哥!”
刚碰到他,脖子被掐住。
“呃!”
劲很大,时晏痛哼,时浅在后面,见状一声大喊:“大哥!”
时崇愣了下,倏地松开手,跪在地上,摸着脖子,大口大口的吐。
什么都吐不出来,呼吸只出不进,拼命拼命的抓着脖子,要把自己掐死了。
“哥。”
时晏赶紧去掰他的手。
只是碰到他,时崇就往后躲,现在是白天,光很强,他害怕,闭着眼睛,喑着嗓子喊。
“别打我……”时晏怔住,时崇从地上站起来,踉跄着往外走,他脚下没力,站起来又摔下去。
时晏要去扶,他躲,蜷在一片树荫底下,脸上身上都蹭上了花田里的泥。
“我是你生的,你打死我对你有什么好处……”吸入了致幻剂,他眼前都是幻象,感觉不到痛的人,此时浑身却像是被车碾过,痛的他抱着头喊叫。
时晏心脏裂开一般的疼,不管不顾的过去抱住他,时崇抓着他的手腕反缴,一下把人按在地上。
“洛洛在哪!”
“啊!”
手腕骨头嘎嘣一声,时晏痛的叫,时浅被吓哭了,跑过去拉人,“大哥,你醒醒!”
那哭声打了时崇的神,他怔怔的看着时浅,蓦地松了手,跌坐在地上。
时晏疼的脸发白,也顾不得,过去扶他。
时崇靠着树喘,浑身脏兮兮,汗涔涔的。
时晏掏帕子给他擦,说:“浅浅,打电话叫救护车。”
“哦……”时浅抽着鼻子掏手机,哆嗦的太厉害了,急的哭:“二哥,我手抖……”时崇通红的眸子定定的看着她,突然伸手抓住时浅的手。
啪!手机掉在地上,时浅叫了一声。
时崇捂住她的嘴,“浅浅,别出声。”
大哥认出她来了?
时浅一秒欣喜,可很快,她觉得不对劲。
时崇把她拉起来,一言不发的带着她往别墅里走。
“大哥,你要带我……”时晏示意她不要说话。
大哥好像想起什么事了。
时浅噙着泪不说话了,大哥攥的她好用力,好像怕她被谁抢走。
时崇一路去到漪澜公馆的二楼,推开一扇门,小声说:“时晏?”
“时晏你在哪儿?”
原来是在找时晏,他赶紧说:“大哥,我在这里。”
时崇回头,看见他下意识的后退。
时浅瞬间像是明白过来什么,对时晏说:“二哥,你把衣服脱下来!”
时晏的衣服是白色的,他长得又很想时漪澜。
时晏一怔,急忙脱衣服,里面淡蓝色的薄衫露出来,他轻声说:“大哥,我在这。”
时崇嗜血的眸子噙着懵懂和警惕,认出他来了,伸手过来。
“不能到处跑,要乖乖在房间里。”
时晏把手伸过去,嗯了一声。
时崇牵着弟弟妹妹下楼,去了浴室,他回身抱起时浅,把她放在浴缸里,让她蹲下,然后抱起时晏,把他也放在浴缸里。
“大哥……”时浅不懂。
时晏却蓦地红了眼眶,大哥为什么抱他,是把他当做小时候,七八岁的样子了。
时崇沉默着安顿好弟弟妹妹,手上沾着血和泥,他怕弄脏了,就用手背蹭蹭他们的脸。
“乖,呆在这里别出去,有人敲门也不要开。”
“时晏,你是哥哥,要护着浅浅。”
说完,他起身,时晏抓住他,“你去哪儿?”
时崇把他的手推下去,揉了揉他的发。
“妈妈要来了,我要跟她走了。”
时晏眼睛通红,“她已经死了!”
时崇身子猛的震了下,混沌的眼睛里没有光,一片雾蒙蒙。
他想了很久,低着头喃喃低语。
“她没死,我还活着,她怎么能死……”他踉跄着出门,时晏去抓他,没抓住,时崇把门关上,钥匙就在门把手上,他拔下来,顺手丢了。
“哥!”
“大哥!”
时晏和时浅大声喊他。
“二哥,怎么办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