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亦明脑子嗡的一声,气急败坏:“云想!你疯了!”
吊臂抓着车,慢慢往江边挪。
“还有十五秒,你跳不跳?”
“不跳就下去喂鱼。”
云亦明怕水。
他扒着车玻璃,狠狠咬牙拧开车门。
身上的安全带缠着身子,他按开扣的手有点抖,第一下没扯开,冷汗急出来,低咒了句,用力一拽,松了。
他纵身一跃,整个人砸在地上。
云想信步闲庭的走过去。
“好久不见,我的老父亲。”
云亦明摔得眼前发晕,撑着身子瞪他。
“就这点能耐,有本事再来点狠的!”
云想把手放在墨镜之上,微微弯腰看他。
“能耐我有的是,就怕你一把老骨头不太行。”
他歪头端详,说:“腿没知觉了吧,甭怕,最多断两截,连的上。”
云家太子爷,个性阴晴不定,乖张怪戾。
“云想!”
云亦明气得大吼,额角青筋暴起,蓦地一口血吐出来,晕过去了。
不中用的东西。
云想冷哼一声,身后追来好几辆车,车停,车上下来乌泱泱一片人。
为首的叫韩春,快步走上来道。
“云少,您回来了。”
云想把墨镜往下挪了挪,挑眉看他:“怎么是你,哲东呢?”
韩春道:“办错了事,卸去了一只手,做不了了。”
“哦。”
他把墨镜又摆正,“你也行,把云亦明送去医院,千万别死了,韩春道:“是。”
又问:“那云少身边……”云想眼睛往他身后看了看,指着一个胖胖的男人。
“你,出来。”
胖墩墩的男人战战兢兢的跑过来,肚子上的肉一跑一颠,有点蠢。
“叫什么名字啊?”
墩墩男说:“张大碗。”
“嚯,这名气派。”
云想一笑:“是碗啊还是腕啊!”
“饭碗的碗,俺娘说了,俺出生那天,村长给俺家送了六只新碗,说俺长大了肯定能吃。”
后来,张大碗同学因为这个名没少遭笑,但也的确吃成了个大胖子。
云想被他逗得笑的肩膀抖,说:“行,就你了,往后跟着我。”
他把车钥匙扔给张大碗。
张大碗愣了,跟着云少?
亲娘嘞!哇,超跑!这车咋开?
当天J市财经版头条,云家总裁云亦明摔伤住院。
晚上,时崇在浮图苑给云想摆接风宴。
他自然高兴,拎了两瓶好酒,嘴里叼个根烟,闲哉哉的就去了。
时浅和官寒都在。
“小浅浅,想我没?”
时浅摇头:“不想,我只想官寒。”
云想:“……”妥妥一夫奴小丫头!他把酒给佣人,烟拿下来在手里夹着,脚踢了一下官寒的轮椅。
“人都这么痴你了,等啥呢?”
官寒掩着鼻子咳嗽一声:“把烟掐了。”
忘了这有个病娇娇了。
云想侧过头去又吸了一口,烟气长长吐掉,修长的手指冲着佣人点了下。
佣人急忙拿来烟灰缸,是个小姑娘,刚来时家不久。
云想把烟按灭,手没抬,按着烟灰缸拉过来。
小姑娘便端着烟灰缸往前挪,云想垂眸看她,嘴角噙着荡漾的笑。
“几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