官洛洛摸着小鞋子开心的晃脑袋,挑一样问时崇好看吗。
他不看东西只看她,一律说好看。
官洛洛知道时崇逗她开心呢,她甜丝丝,一口气买了十几样。
还给时崇报备:“这个给铮铮,这个给浅浅的宝宝,这个给咱们儿子。”
咱们儿子。
时崇有被暖到,点头嗯了一声。
佩里安饶有兴致的看着时崇,对司明厉说:“我这位朋友,从前可从来不会这样。”
欧洲人的诗情画意来了,“啊,爱情的力量果然伟大。”
司明厉冷眼瞧着,骂了句“软骨头。”
佩里安不懂,“厉,你说什么?”
“没什么。”
司明厉往前走了走,看见摊位上有人在卖如意石手串。
什么如意石,就是些普通石头着了色,骗人的玩意儿。
可他就跟缺心眼似的,走过去拿了好几条,想着要送给谁。
没人可送。
他看佩里安:“我送你一份礼物。”
佩里安摆手,“不用。”
哗啦,司明厉往他手里塞了一把。
……逛了一圈,到民俗表演现场了。
台子上是杂技表演,三四岁的小女童被大人顶到天上去转,脑袋上还顶着碗。
官洛洛可能做妈妈了,最看不得这个。
她揪着时崇的衣服,躲在他怀里,周围的叫好声越大,她就越揪心。
“孩子那么小就送来受这样的罪,怎么舍得。”
“万一出事怎么办。”
她不放心的看一眼,正巧看见小女孩在大人的脚上翻了个身,像火架上的肉翻了个面。
官洛洛吓得肩膀都耸起来了。
时崇一只大手捂在她耳朵上,掌心蹭着她的脸。
“传统艺术都是讲究童子功的,练这门技术的都是小孩,也只有小孩,大人才能顶得起来。”
官洛洛撇嘴,“小朋友都是花朵,天真无邪才好,干嘛这么危危险险的。”
时崇失笑:“那还看吗?”
他很想把她带回家。
官洛洛看了看节目单,杂技表演后面是吐火球,舞龙舞狮和吹糖人。
吹糖人官洛洛喜欢,她想着给铮铮拿一个。
“再等一会儿吧。”
时崇看一眼节目单就知道官洛洛怎么想的了。
他说好,伸出一条腿微微弓着,“那你坐在我腿上休息一会儿。”
走了好多路了,就算是穿着软底鞋,也是会累的。
官洛洛心疼他,摇头,“这样你累,我没事。”
时崇单臂搂着她放到腿上,“老公的腿就是用来坐的,你舒服就好。”
这话说的,真让人脸红。
官洛洛笑笑,她的确有点累了,坐在时崇腿上,小腿肌肉立马舒缓了许多。
节目一个接着一个,现场喝彩声也一片接着一片。
突然,人群里有人尖叫一声,紧接着一帮地痞流氓样儿的人提着棍子过来,还没说话就开始见人就打。
观众吓得四散,时崇护着官洛洛退到合适的地方。
只见那伙人奔着台上的演员去,舞龙舞狮的人是站在高台上的,那帮人上去把台子推倒,人就从上头摔下来了。
咣当一声,狮头砸到人脑袋上,登时冒了血。
闹事人中为首的是个留络腮胡的小痞子,个不高,邪头邪脑,脖子上纹得花里胡哨,竟是看不出是哪个帮派。
胡子男拎着一根狼牙棒,站在台上大喝一声。
“谁让你们在这演出的?
把你们老板叫出来!”
台上的演员大多质朴老实,有人被打伤了,他们就害怕了,急忙去找老板来。
民俗节的整体负责人是J市上头,但民俗表演的表演班子是个人的,地皮老板租给表演,班子承接,每年都是这样。
表演班子的老板四十多岁,姓王,在这干了十几年了,第一次遇见这种事情。
“你们这是做什么?
闹事我是要报警的!”
“报警?”
胡子男晃着脑袋上前,“这地儿是我们丰家的,你们在这表演,交钱了吗?”
“丰家?”
王老板一脸懵,“这场租我明明付给的是瑞安苏家。”
苏家官洛洛知道,这边是J市最南边的老城区了,地皮位置不好,也不算值钱,所以官洛洛和时崇,包括云想都很少考虑在这块地皮上做投资。
至于黑道,更是不在云家的管辖范围。
看来地头蛇乱窜,这块地界早就不太平了。
果然,胡子男一听完王老板的话,立马一棒子抡上去。
王老板应声倒地,满脑袋的血。
胡子男骂骂咧咧:“苏家算个屁,站在这块地归丰家了,你想在这办场子,交钱!”
摆明了来敲诈!官洛洛血沸腾了,立马要上去管,时崇按住她。
“我去。”
官洛洛拽拽他的衣角,“小心。”
时崇把外套脱下来披到她身上,叫佩里安看着官洛洛。
他转身走去胡子男面前,价值不菲的高订皮鞋,一脚踹在胡子男膝盖窝。
人大叫着跪在地上,小弟纷纷涌上来“大哥大哥”的叫着。
这年头,随便一个人都能当大哥。
胡子男猝不及防挨揍,回头看见时崇,第一眼被吓住,第二眼开始作死。
“哪来的找死的东西!敢动老子,不要命了!”
他腿疼,起不来,便招呼兄弟们上。
几个小混混张牙舞爪的冲上来,时崇都没挪地方,两脚砰砰踹上去,一个叠一个,全倒了。
胡子男目瞪口呆,时崇问他:“你叫什么?”
打人得知道名,这是规矩。
胡子男看时崇那身西装就值钱,他一贯狗仗人势,眼珠子转转,张嘴就说。
“我家老大可是J市豪门前四!你敢动我!让你吃不了兜着走!”
J市豪门前四?
好巧!时崇笑看官洛洛,这就站了俩。
“说来听听,是哪位,我见识见识。”
时崇眼神微眯,唇角落笑,霸气藏了大半,结果还是能把人吓死。
胡子男骑虎难下,哆嗦着思考,要说就说个狠的,大腿也得挑最粗的来!“时家!我家老大是时家主子!”
时家排行老大,这靠山,错不了!胡子男一副“给我牛逼坏了,这下怕了吧!”
的表情。
结果时崇突然笑了,声音慢悠悠,所有人却都能听清。
“我叫时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