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话中,我将这些情况都一五一十的对母亲说了。
母亲沉默了一会,对我说,这个事她也没法选择,只能由我自己决定。
也是,母亲是个农村妇女,大字不识几个,一辈子面朝黄土背朝天,日出而作日落而息,突然之间,让她做这样高难度的选择,实在是难为她了。作为她的儿子,自己好歹还读过几天书,还混了个大学文凭,在这个难题面前都难以做出判断,更何况一个农村妇女呢?
晚上,坐在台灯下,我将所有的事都前前后后想了一遍。最后终于决定,还是堵一把。成功了,万事大吉;不成功,大不了像刚来B城市时一样,搬回城中村的小黑屋里,与我的小煤炉为伴,重头再来。
人总是这样,你犹豫,就证明你难以割舍;你决定了,也就意味着你有了冲锋陷阵的勇气和毅力。
那个时候的我,大概就属于后一种,但我后来压根也没想到,我的这一决定竟然会改变我以后的整个人生。
就这样,我成了NHC电视台新闻采访部的一名记者。
虽然我对没能进入NHC电视台大楼里上班而有点遗憾,但在2001年5月的一个星期一,我还是怀着异常激动的心情来到了位于NHC电视台西门对面的“土包子”楼里,开始了我在NHC电视台的第一天工作。
这一天,对于我来说,是我人生中具有标志性的一天。以至于到今天,我还能清晰的回忆出当时的情景。
可是,说起来你也许不相信,当我千方百计进入NHC后,整整一周时间,我却都是处在无人过问,自由散漫的境地里。
新闻采访部的办公室设在“土包子”的2楼,分为经济组,科技组,农业组等,占据了差不多整个2楼,我所在的XX组就在其中的“508”房间。
“508”房间很大,足有40多平米,是一个大开放的空间,一个大屋子敞开着,并不像其他公司那样用隔板隔成一个个的小空间,而只是在屋子的中间摆放着几排长桌子,每2张桌子面对面拼在一起。桌子不多,总共才6张,记者却很多,如果那时我也算上我的话,整个XX组共有记者20多人,这20多个记者就全部挤在这件屋子里,挤在这6张桌子上办公。
这就是我们的办公环境。
说实话,第一眼看到这样的办公环境时,真的有点失望。在我的想象中,NHC电视台这样的大电视台,办公环境肯定不会很差。但事实有时总是超乎你的想象。这个环境,比起我现在的杂志社办公室,也要差出很多。
进入办公室后,放下包,我先到旁边的制片人办公室报了个到。
进去时,制片人贾老师正在忙着审片,正与一个记者对着监视器指指点点。
这是一个大约40多岁的女人,微胖,剪着一头短头发,显得干练精明。她是这个栏目组的领导,电视台叫做制片人。
因为昨天我和她刚刚见过面,我进去微笑着向她打了招呼后,就站在了旁边。我以为,她会停下手里的活,和我说会话,比如简单介绍一下栏目组的情况,叮嘱一下注意事项等。刚到新单位,大多都是这样的程序。我想,NHC也不会例外。
可是,我想错了。
我打过招呼后,制片人贾老师眼睛盯着监视器,连头都没抬,只是轻微的嗯了一声,再也不理我。
我在旁边尴尬万分,走也不是,站也不是。
这样大约过了有5分多钟,等到制片人将和那个记者边看边说的审完片子后,站了起来,要走回办公桌,这时才发现我还站在那里,愣了一下,问道:“你怎么还不走?有事吗?”
我晕!我倒!我差点眼冒金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