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肖寒施针?
这开的什么国际玩笑,指不定一针扎下去,老爷子就得一命呜呼不可。
老刘家的人哪敢放任肖寒胡来,从来就没听说过肖寒会医术,只听说过其做过很多没谱、人神共愤的事,换谁也无法信任这样的家伙给亲人施针啊。
你看看我,我看看你。
最后还是刘武抓起肖寒的手,笑道:“表弟,我还是带你去熟悉一下周围的环境,我们刘村有点儿度假村的模样,风景很美,空气又鲜,出去溜达一圈,人都能精神很多。”
准备强行把肖寒拉出老爷子的房间,反正见也见过了不是。
“让他试试!”
一个苍老的声音在房间门口响起,老太太颤颤巍巍的走了进来,浑浊的老眼直直的望着肖寒。
刘德兴的妻子和刘和英赶紧上前搀扶。
“妈,你在说什么呢?怎么能由着肖寒胡来。”
刘德兴上前劝说,觉得这肯定是老太太精神错乱了,治病这事,能乱试的吗?一试就可能把人给试没了啊。
老太太悲恸的看了眼床上的刘远山,一滴泪水啪的落在地上,厉声喝道:“不试你爸就能活吗?薛医生说了,他最多三天可活。”
这……
老刘家的人都默然,这番话确实也有道理啊,不瞎折腾,老爷子也还是个死。
“婆婆,输着液,我保证老爷子能活过三天,可要是瞎折腾,老爷子恐怕就熬不过今天。”
薛医生发表自己的看法,他是绝对不相信肖寒有能力把老爷子给救过来的,“人就像灯,一旦灯油烧尽,这盏灯也会熄灭,生老病死,这是自然之道,凭人力无法改变。”
肖寒立马说道:“灯油没了,往里再加灯油便是,只要这盏灯的灯芯和灯身没坏,灯就灭不了。”
这个比喻确实挺恰当,九针,逆天改命,有何不可。
薛医生冷笑了两声,摊摊手退到了一边,心道:你牛,我服了行吧,请继续你的表演,待会老爷子被你一针扎上了西天,我就看看你怎么给老刘家的人交代。
刘武三兄弟亦是倒吸了一口凉气,这表弟说话也太狂了点,到底是真有本事还是神经错乱胡说八道的啊?
老太太定了定神,对肖寒露出了一丝慈祥的笑容:“乖外孙,去试试吧。”扭过头,冲刘德兴道,“兴子,你们全力配合他!”
“妈,这……”
刘德兴本来还想劝说老太太几句,可见到老太太眼里的坚决之色,顿时萎蔫了下去,叹了口气,然后对刘烨道,“刘烨,去拿酒精和柴火。”
连父亲都发话了,刘烨自然没什么好说的了,看了眼肖寒,“哦”了一声就走出去了。
“爸,这怎么行!”
刘武和刘文跑到刘德兴跟前,皱眉小声的道。
太胡来了!
肖寒表弟怎么可能懂得医术,更别说是中医的精髓——施针。
刘德兴抬手打断:“试试吧。”
有句话他一直没说出来,那就是死马当活马医,这句话可以很好的形容他的心情,可把自己的父亲比喻成死马,那是大不孝,所以这句话只能憋在心里。
他觉得自己的母亲应该也是这种想法吧!
这是没有办法的办法,虽然希望很渺小,可万一呢?万一肖寒那小子不是在信口开河,确实能治好父亲呢。
说真的,他现在都有一丝侥幸心理。
没多时,刘烨把酒精和柴火拿了过来,肖寒直接把杯子里的酒精给点燃。
淡蓝色的火焰燃烧了起来,颜色确实很淡,如果眼神不好的,可能都看不见这火。
肖寒用右手食指和中指夹起一根银针,在这淡蓝色火焰上灼烧消毒。
“寒儿,你确定能行吗?”
刘和英心里面七上八下的,见肖寒有模有样真的是要给自己父亲扎针,紧张得心脏都快跳到嗓子眼上了。
“妈,放心吧,我不做没有把握的事,再说,这是外公,我断然没有害他的道理。”肖寒微笑着安慰道。
“嗯”
刘和英这才退回了老太太那边。
薛医生在一旁冷眼看着,满心期待老爷子被肖寒一针扎死的结果。
在场的刘家之人都紧张的看着,没人说话,心脏像是被一只无形的大手给紧紧的捏住了。
都疯了疯了!
刘烨心中万分的焦急,竟然觉得肖寒表弟能救得了爷爷,这就跟相信他能够考上本科大学一样,几乎是没可能成的事。
银针经过灼烧消毒之后。
肖寒取出三枚,对着刘远山身上扎了过去。
手法很娴熟、老练,手腕翻转之间,银针“咻咻咻”先后落了下去。
刘远山闷哼一声,疲惫的双眼蓦然间睁大,身体剧烈抽搐了起来。
“要死了,要死了……”薛医生心中叫好,满怀快意。
刘家之人差点坐不住要冲上来阻止肖寒了,老爷子的这种反应,不就是临死前的抽搐吗。
不过被老太太瞪了一眼,便又没有动弹。
肖寒没有停歇,捏起了第四针、第五针、第六针,迅疾如电的在气海、中脘、石门三个穴位快速扎了下去。
刘远山的抽搐反应慢慢停歇,双眼也缓缓的闭上,油尽灯枯的气色竟是有了些好转,原本充满死气的脸孔,焕发出了某种生机光彩。
面部并没有丝毫变化,但这种光彩却是每个人都能清晰感受到的。
第七针、第八针,刘远山的气色好看多了。
最后一针!
是最关键的一针,逆天改命,向天再借寿元。
一股柔和的内力灌注于银针之上,肖寒的额头涌出涔涔汗珠,这九针,每一针都蕴含了最纯净的内力,救人比杀人可累多了,好在他易筋经大成,否则就算有这救人的本事也发挥不出来,因为针还没施完,他就会累得倒在地上。
逆转天命,以凡人之力,比肩神明!
最后一针扎了下去,刘远山的身子剧烈颤抖了起来,肚子咕噜噜的响动,下一秒,“噗”的一声,裤裆里竟是像拉稀似的排出了大量的排泄物,而老人的脸色不再死气沉沉、疲惫不堪,呼吸也顺畅起来。
“爸!”
刘和英、刘德兴等人围了上去,是自己血脉至亲,就算再臭,大家也不会嫌弃。
“英子……”刘远山慈眉目善的看着刘和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