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三章 刺杀(1 / 1)

站在这洞口,阿黛的神情有些冷漠。这跟她想的不一样,计划又一次被意外破坏,这算什么?

为什么总有人出来,扰乱她的计划,是好事多磨,还是不让她成功?

不肯让我如意,我就偏要如意。你要给我的,我硬是不肯接。

阿黛不会甘心屈服于命运的把控,父亲也好,那只恶心的臭虫也罢,对于这种绑架式的控制,阿黛厌恶到极点。

巧溪在一旁小心翼翼问她“小姐,我们时间不多了,接下来如何是好?”

阿黛没有说话,她也有些茫然,接下来该如何是好呢?

荼宛又一次不知去向,她有一种预感,白苗肯定是找不到人的,那么她会去哪里?

要怎么做才能抓到人,她不能求父亲,又没有任何帮手,困难重重,真是一刻也不得松懈。

“谁在那儿,出来!”阿黛忽然对着树后怒吼,巧溪立刻拔剑,戒备看着林子方向。

过了稍许,林子里的树叶一阵微颤,竟然走出来一个道士。

“你是何人?为何躲在暗处?”阿黛神情不悦,来人看上去仙风道骨,但她怎么总觉得,这人身上有一丝邪气?

那双细长的丹凤眼,颧骨高高的,难免有一种阴险刻薄之感。

这个人来者不善!

“阿黛小姐莫要紧张,贫道不是你的敌人,相反,我不仅不是你的敌人,还能助你一臂之力,得偿所愿。”

阿黛听到这话,忍不住笑了。“阁下是何人,连姓名都不报,却大言不惭说要帮我,恕我直言,阿黛也不是什么傻丫头,不会轻易相信别人的话。”

李束不在意,上前两步,却被巧溪挡住。他也不生气,反而笑意盈盈。“贫道李束,道号乾元。”

阿黛有些不可置信,“阁下,莫非是桑代王子的师父?”

巧溪未曾听过这个名号,听到小姐熟练的报出他的来历,也很诧异。这个人是桑代王子的师父,桑代王子竟然拜了一个中原道士为师,实在古怪。

李束微笑,神情自若,并不隐瞒自己的身份。他知道,对于这样的女子,若要与她合作,一开始就不要刻意欺瞒什么,毕竟他盘算的是长久之计,而不是眼前的小事。

“阿黛小姐既然知道贫道的来历,那贫道接下来的话,小姐可愿听一听?”

“道长请言!”阿黛嘴上笑,可心里却生出防备,无缘无故这个人怎么会找上自己,她虽然跟桑代有些小交情,但从未见过桑代这个师父。更不要说,跟此人有什么可合作的。

但来都来了,要么来者不善,要么大有益处,不妨听一听,其他容后再说。抱着这种心思,几人找了一块适合说话的地方。

李束也不遮掩,直接说明来意,“听闻阿黛小姐在寻两个人,一男一女,是也不是。”

阿黛扬眉,“听闻道长法力高强,黑苗隐藏的事你都能知道,在下佩服。”这是在讥讽他,探听旁人的秘密。

李束倒也不遮掩,笑笑道“贫道说过,有心相助,求一份合作,既然我有诚意合作,那又何须隐藏。贫道知道,阿黛小姐要找的这两个人十分要紧,也知道他们的去向,贫道愿意将他们的下落告知阿黛小姐。”

阿黛却轻笑起来,“道长是不是小看阿黛了?就算没有你,我也能找到我想要找的人,你这么急匆匆来,只有这样一件事跟我谈条件,道长要谈的条件,莫非没什么要紧?”

显然,阿黛这是在讥讽他,拿一件本不重要的事来谈合作,实在毫无诚意。

李束不介意她的讥讽,摸了摸胡须。“阿黛小姐自然无需贫道相助,就能手到擒来,抓住你想要抓的人。只是....”

李束笑的意味深长,让阿黛很不爽。“黑苗的大巫与你的约定,似乎时日无多,你若再找不到人,恐怕就只能嫁给那个姓罗的小子。”

“那小子我倒也见过,形容猥琐,一肚子草包。阿黛小姐可是南疆最美的珍宝,嫁给这样的人做妾,也不知你父亲想些什么,怎能这样糟蹋自己的女儿。”

巧溪容不得旁人这样编排自己的小姐,立刻拔剑怒道,“放肆,你算什么东西,也敢这样羞辱我家小姐。”

阿黛没有阻止的意思,李束却轻轻一挥手,巧溪便狠狠弹开,撞在树上,痛的要死,身上却没有伤。

显然,李束只是想教训教训她,手下留情了。

阿黛第一次见到大巫以外的人,使用巫力,不,中原人的说法应该叫做道法。

能够成为桑代王子的师父,这位李道长不是一般人,巧溪的身手就算不是极好,在这南疆也是数一数二的。

此刻却轻轻被收拾,毫无还击之力,甚至被钉在原地,连靠近都不能。

“道长好本事,看来是将所有的事情都看得清清楚楚了,那道长不妨说说,你想跟我合作什么?”

“贫道要的其实很简单,希望阿黛小姐继任大巫之位的时候,能够与桑代王子定下婚约。”

阿黛微愣,“道长此话当真?只是如此简单。”

她可不相信,一个老道士会无缘无故来管王子的婚事,就像她根本不相信,桑代已经喜欢她,喜欢到愿意出手相助的地步一样。

比起无缘无故的帮助,阿黛更愿意相信,李束背后还有其他目的。

既然摸不透对手的心思,阿黛怎么会轻易点头答应,就算再着急,也不能刚跳逃出虎口,又进了狼窝吧。

“贫道所求自然不会只有这一样,不过....”他说到这里,停下来,意味深长看着阿黛。

阿黛心里暗笑,“不过什么?”

要她先开口问,这老家伙心思深的很。

“不过老夫虽不是商人,却也只知道做生意的道理,用什么价码换什么东西,我这条消息,想来足够让阿黛小姐允诺这一桩婚事,至于以后,老夫还有什么想要合作的地方,老夫一定会拿出合适的价码,与阿黛小姐等价交换。”

进退有度,阿黛不怕人得寸进尺,就怕他恰到好处,处处拿捏住人。

阿黛越发觉得,眼前这位道长深不可测。但既然他说到这里,阿黛也不矫情,大大方方回应。

“若我真能如愿以偿坐上大巫的位置,必然会允诺您的婚事,可您把话记清楚了,我抓不到人,就很难坐上那个位置,不要问我为什么,记住这句话就是了。”

阿黛也笑得恰到好处,两人都是狐狸,到底谁利用谁?只看谁的本事更高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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荼宛再次驾着马车,焦急行走在山道上,这一次她要赶回花苗,思来想去,可能只有父亲留下的东西,或许里面藏着能救轩曜的法子。

抑生蛊这东西,阿爹曾说世间少有,她可能这辈子都未必能遇到。

也不知她走了什么运道,居然就遇到这辈子都很难遇到的东西。

罢了,既来之则安之,荼宛此刻的想法只有一个,快速赶回花苗寨找到救人的法子。

马车上的轩曜一直在昏睡,荼宛知道,她其实睡了比醒了好。睡着就不会那么疼,也意味着,那该死的蛊虫在他身体里睡着了,不会乱来。

若等到轩曜醒过来,很快那该死的虫子也要醒过来,在他体内作乱。

昨日荼宛已经发现,轩曜的动作不再那么灵敏,脑子虽然还清晰,吃饭的时候,筷子却有些握不住,一再往下掉。

虽然只有很短暂的一瞬间,很快就恢复,可荼宛知道,轩曜越来越严重。

终有一日,若找不出解毒的法子,轩曜就会慢慢变得迟钝愚蠢,犹如痴儿,最后痛苦的死去。

天色有些晚,这一次荼宛吸取教训,小心翼翼寻找一块熟悉的地方,停下马车,将终于醒来的轩曜扶下马车。

荼宛喂他喝了一些水,让他靠在树边休息,自己在一旁生火,希望这火让他暖一些。

这蛊也不知怎么了,醒来之后,轩曜总会觉得特别的冷。

穿再多的衣服,都忍不住感到血液里有寒气在流窜,荼宛将人从头裹到脚,忍着心疼,用热水帮他洗了洗脸擦擦手,这样能好受一些。

还有半日,我们就可以到地方了,你放心,我阿爹真的很厉害,他一定有法子能够救你的命。

轩曜脸色有些惨白,从前红润的嘴唇,此时都有些微微的泛白,笑起来很是虚弱。

“我相信,你说的我都相信,我还.....”轩曜深吸一口气,突然忘了要说些什么。

荼宛等待半响,才道“你在这里稍等一下,我去弄些热的吃食。你吃完之后,精神会好一些。”

其实轩曜已经吃不下太多东西了,只是在硬撑。

记得阿爹说过,一个人生了病没什么,中毒也不怕。可若这个人越来越不想吃东西,几乎没有胃口,那就意味着,他的身体已经死了一半。

人若不吃饭,还有什么力量去对抗体内的病魔。

荼宛很害怕,但她努力装作没事,压下心中所有的恐惧,她告诉自己,这个时候绝不能害怕,若连她都害怕,那轩曜该怎么办?

好不容易将米汤煮好,端到轩曜眼前,一支冰冷的箭却忽然飞射而出,荼宛手里的碗一倒,米汤洒了一地。

看着碎掉的碗,荼宛咬牙切齿,一个飞镖出去,一道黑影从树上掉下来。

荼宛站起来,恨恨道“都给我出来,不知道是哪路神仙,吃饭也不让人安静,你们想做什么?”

荼宛厌烦至极,自己从前没完没了被追杀,只当做逗闷子的小事情,跟这帮人闹着玩,也是训练自己。

那么长的时间里,她的力量也好它的,制药之术也罢,都日益精进,比爹活着的时候更加强大。

可眼下,她恨透了这帮又出来捣乱的人。

走了一拨,一波又来,没完没了,总不能让他们清静一刻。

荼宛眼中的杀气,震得林子里的鸟儿全都飞散而去,不敢停留。

林子里突然窜出来十一二个黑衣人。看着这些人,荼宛冷笑,“你们是谁的人?冲着我来,还是冲着轩曜来。”

黑衣人冷冷道“小姑娘,把你身后的男人交出来,你就能活着离开这里,否则......”

“否则如何?”荼宛不屑笑笑,“否则要杀了我,还是连他一起杀掉,真以为自己有那个本事吗?”

那黑衣人没见过如此嚣张的女子,也不与她废话,大声道,“你既然自寻死路就,怪不得我们了!”

说罢一抬手,十几个人纷纷开始攻击荼宛。

荼宛正压抑着怒火,这些人自己送上门来,她自然毫不留情,快速抽出怀里的短刀,就像一道鬼影一样,在这些人之中,以一种诡异的身形快速击打那帮人。

本以为这是个容易对付的小姑娘,没几个人攻击她,反而纷纷扑向轩曜,谁知荼宛动作快到不可思议,一刻钟不到,只剩一个人还活着,其他人都已经倒在地上,命丧黄泉。

唯一站着的人,是最初说话的人。

这一幕让他震惊不已,“你....你到底是个什么怪物?”

怎么可能这么快的速度!

荼宛冷笑,宛如杀神。“现在,我给你一个说实话的机会,说,你是谁从哪儿来。我高兴,就留你一条狗命,我不高兴,我让你尝尝生不如死的滋味。”

那人不安,眼神瞟向轩曜。自己离轩曜的位置很近,上头给的是死命令,无论如何要诛杀此人。

若是不能杀了他,就算他活着回去,等待他的也只有死亡,或者比死亡更可怕的折磨。

于是脑子飞转,打算拖延时间,却暗暗靠近轩曜。

轩曜控制不住自己,早已昏睡过去,根本没有办法帮助荼宛。

眼看他就要靠近轩曜,荼宛飞刀扎在他的腿上,那人瞬间血流如注,吃痛跪倒在地。

想要挣扎,却猛然发现自己动弹不得,“你做了什么?”

他知道自己并没有被点穴道,但这小丫头到底是用什么手段,让他无力动弹?难道下药了?

天空忽然响起一阵雷,荼宛抬头看看天,神情不悦,“又要下雨了。”

可最近也不知是怎么回事,头顶偶尔会有晴天霹雳响起,却怎么都下一场雨。就算偶然下了一场雨,也是毛毛细雨,根本不足以解除南疆大面积的干旱之苦。

电闪雷鸣之际,那闪光照射的荼宛阴森恐怖,她一步步走近此人,手里的刀还在滴血。

荼宛冷笑,露出白色牙齿。盯着地上动弹不得的人,“你是何人,从哪儿来,又为什么要为难轩曜?”

那人很想自杀,但他发现自己连抬手的力气都没有,更不要说咬舌自尽,舌头都有些发麻,嘴里发出咿咿呀呀的声调。

荼宛却听懂了,“怎么,都这时候了还如此倔强,看来你真的是不见棺材不落泪。既然如此,我就让你尝一尝我新研制的毒。”

她打开自己的随身小袋,从里面拿出一颗黑色的药丸,塞进那人的嘴里。

那人惊慌想吐,却吐不出,被迫咽下。荼宛便冷冷看着,看着这个人开始浑身疼痛,那人惊恐的发现,自己身体里似乎有什么东西在游走逃窜。

再然后,他的皮肤肌肤下,有什么东西在蠕动。手指上,脸上,脖子上无处不在,他吓得瞪大双眼,感觉那东西要从他的眼睛里爆出来,“我说,我说,你把这东西弄出来。”

这是什么?它又痒又麻又疼,想要挠痒痒,结果却越来越痒身上。出了很多疙瘩,一下又一下蠕动。

自己碰自己越来越疼,可偏偏想挠又挠不到那东西,如影随形在血液里游走,让他不受控制的疼痛。恐惧又痛苦,这女孩的手段,比他们内部还恐怖。

荼宛不着急,静静看他痛苦,直到受不住,趴在地上求饶。

“告诉我,你从哪里来?为什么要跟轩曜过不去,他是什么人,值得你们一而再,再而三的为难。”

荼宛不知道轩曜真实的身份,但也猜测到他肯定来历不凡,他背后的家族很庞大,所以才有数不清的勾心斗角,才有人,在他年纪小小的时候,百般算计要谋害他。

从前也就罢了,但现在,荼宛发誓,没有人可以伤害她爱的人,没有任何人可以让她的轩曜痛苦。

轩曜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已经躺在山洞里,之前的十几个黑衣人早已不见踪迹,他紧张看向一旁的荼宛,“宛儿,宛儿,你怎么样?”

荼宛见他醒来,立马走过去查看他的身体,发现没有继续恶化,才松一口气,“我没事,你放心,那些人都被我料理了。他们伤不到你。”

轩曜紧张看看她,确定她没有受伤,才放松。

“你能否告诉我,那些人到底是谁?他们要做什么?”

荼宛将头靠在他怀中,“我虽然不知道,你为什么不愿意告诉我,你家族的真实背景。但你既然不想说,那我就不问。”

“我已经仔细审问过,那人的意思应该是你大哥。你大哥不想让你活着回去,要不我们就别回去了好不好?我就跟你两个人,留在南疆。这里不会有人害你,在这里,我能一辈子保护你,好不好?”

回去做什么呢?那里每一个人都想让他死,没有一个人希望他好好活着,荼宛不喜欢这样,更厌恶有人算计她爱的人。

她心疼轩曜,这么些年没有过过一天安生的日子。她想赶快治好他的蛊,帮他祛除体内的蛊虫,让他健健康康的活下去。

轩曜愣在当场,半响才回应他。“宛儿,你告诉我,你都知道了些什么?”

什么让她这样恐惧害怕?是什么能让荼宛都开始颤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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