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我到了的时候才知道为什么老周和我妈那么放心,相比于租房这一块也太华丽了一点,看上去确实要安全许多,我搓了搓手,有些紧张地按门铃。
门打开,“周果?”
“你好。”我差点忍不住鞠躬,寄人篱下的感觉太强烈~
等看到对方,我立马不淡定了,“之前的45号?蓝山?”
他看到我也有些惊讶,我注意到他瞳孔明显地缩了一下,但是马上就恢复异常,“嗯,进来吧?”看我迟迟没有动,又问:“需要帮忙?”
我忙走进去,“不用不用。”他简直就是一冰雕啊,气场也才冷了,全场除了开始那一下简直是面无表情,不过心里还是窃喜,比我想象中好太多,就算是冰雕,也是养眼的冰雕,之前我还那样想,难怪我妈那样说,呜呜呜,我简直是自取其辱,人家才看不上我,呜呜呜……
房子是二层别墅,我住在一楼的客房,收拾了大半天的行李后,我意识到一个很严重的问题,吃饭问题和交通问题,我只得走到客厅去尝试沟通。
某人正在客厅对着电脑敲敲打打,我走近,“那个——”
他眼神一直没离开过电脑,开口:“等一下。”我都怀疑他是不是在和我讲话,怕自己自作多情羞愤而死。是故我站着不动,没等多久他就用眼神示意我先坐,我松了一口气,原来真是和我讲话,我坐在离他最远的沙发,眼珠到处转,时不时地瞟到他依然面无表情的脸,他还挺认真的,心里唏嘘:到底工作的男的就是有魅力啊,感觉冰值都有所下降。
过了很久很久,久到我准备回房晚上再问了,他终于好了。
我开口,“那个——”
他看着我,“我叫姜野。”
我和对视了两秒就不争气地移开盯着沙发脚了,我鼓足勇气又看了一眼又移开目光,“姜野,你手机没事吧?”
他淡淡道:“没事。找我有事?”
我虚心求教:“我想问一下,你知道这里怎么搭车吗?就是我来的时候没发现公交站和地铁站。”
他喝了口水,“哦,这附近本来就没有。”我望着他放下的水杯发呆,脑子纠结明天该怎么上班,他问我:“想喝水?”我还没来得及回答他就去倒了,我……只是随便看看。
等我喝了口水,他问我:“你几点上班?几点下班?”
“上午9点,下午5点。”
“我接送你。”
什么情况?!这么好说话,我有些不淡定了,“那我需要做点什么作为条件或者抵偿?”
在此期间我注意到他家里没别人,我看了看地板、楼梯、厨房、客房……如果他要我做免费清洁,这么大的工作量,我还不如回租房天天吃面。
“听说你本科是法学?”
作为连司考都没过的法学生,我有些心虚地点头。
“我需要一名私人法律顾问,以备不时之需。”
“请问你从事什么职业?”
“现在在德氏电气挂名,平时主要是各类投资。”
听上去技术性很强的样子,我怕事推脱:“如果专业性太强,恐怕我不能胜任。”
“只是咨询,处理有其他人,而且一般情况下我基本没有法律问题。”
我在法学本科时的理想就业目标是混到大公司的法务部门混吃等死,但是残忍的是司考都没过的我根本混不进去。只是咨询又不需要处理,我欣喜若狂,简直是圆了我大学时期的梦啊,但表面还是故作矜持地说:“那——好吧。”
等我回到房间,我内心是是——我不敢和他对视,就是做不到,只要对视我眼睛就会下意识地弹开,我根本无法控制住。我都二十多岁了怎么还这副德行,不想了,肯定是他眼睛有毛病!
“砰砰砰——”
听到敲门声我开门,看了他一眼又低头,“有什么事?”
“吃饭,你要不要一起?”
“要。”终于可以摆脱面食,还可以不用自己动手,我简直美死了,母亲父亲我爱你们~这舍友找得太完美了。
等到我看到他做的意面,痛哭无泪,又是面……他吃完有事就走了,留下一句:“你洗碗。”我摸摸地在厨房洗盘子,今天一天过得太梦幻了,还有些呆——不是做梦吧?我掐了掐脸,疼——
第二天起晚了,急匆匆地拿了只口红就出门了,出门后猛刹车,差点忘记我要搭姜野的车了,我又开钥匙进去,在楼梯间叫:“姜野!”没反应。
身后声音传来:“准备好了没?”我吓一大跳,一大早的,哥玩心跳呢!
“嗯,走不走?”
某人自顾自地走,没回答,我低头跟着,像是他的狗腿子,想起狗腿子又忍不住笑出了声,他回头问:“怎么?”
我囧:“没事没事。”
在车上我急急忙忙涂了个口红就低头闭目眼神,他气场太冷我实在是有些坐立不安,一下子看看外面,一下子闭眼,一下子翻翻包,终于最后我在咖啡店前面的十字路口提前下车,因为一路的紧张导致下车之前连句谢谢都没说,走在路上发现自己太不懂礼貌,懊悔不已。
到咖啡店发现苏芒已经在门口侯着了,“果果!——”
我惊讶地走上前:“怎么早,你哥不是就住店里的吧?”
苏芒过来拽着我胳膊“撒泼”,“你搬好了没?我什么时候才能去看你啊?”
我拖着她往里走,“看我你就别想了,我现在是寄人篱下,自身难保。”
苏芒带到后又把我往外拽:“寄人篱下?怎么回事?”
我把我现在的情况大体和苏芒说了一遍,苏芒蹙眉:“那男的看上去怎么样?猥琐不?他不会那个——你吧……”
瞧,这就是苏芒,我俩想问题都差不多,刚开始就把人往坏里想,还有点受迫害妄想症。
我搜肠刮肚一番后道:“他——属于完美的类型,看上去年轻有为,事业有成。”
苏芒还有些不信,我给了她一个“骗你很无聊”的眼神,她又兴奋起来:“长相怎么样?肥头大耳型?还是玉面小生型?”
她形容长相也太极端了。我冥思苦想了良久,脑海里最先想到的词语竟然是冰雕,“他长相——很……经得起琢磨。”
苏芒不满了:“你这形容地太抽象了,具体点,图片为证。”
我昨天连看都没怎么敢看,还图片为证,借我百个胆。
“快点,上班了。”二话不说把苏芒给拖进去了。因为那天的两家会议,孙贝肖笑她们都围过来问:“苏东,苏芒,你俩是兄妹吧。”
苏芒不好意思地说:“嗯啦。”
杨丽调侃:“那周果呢?不是你嫂子吧?”
叶紫作恍然大悟状:“哦——两家会面,是好事将近了吧!”
我无缘无故闹了个大红脸(不是羞的是急的),不停摆手:“不是,不是,真不是。”
后面清咳一声,“你们上班是来聊天的?”
刚刚都围成一团的人立马作鸟兽散……
苏东神情有些不自然:“周果,他们瞎起哄,你别当真。”
“没事,我去工作了。”说完后落荒而逃。
这段时间咖啡店里客人是时多时少,忙的时候腿都跑断,闲的时候站着聊天腿酸,反正日子也是凑合着过。唯一让我安慰的就是姜野了,我作为他的私人法律顾问,目前没有接收到任何咨询,抛却他的少言寡语,每天兢兢业业地送我上下班,实在让我感动,更加让我坚信他就是传说中外冷内热型的优质男。苏芒一直磨着我要姜野的照片或者见面,被我用各种方式搪塞,照片肯定不用想,见面的话没有合适的理由。
这段时间以来我发现姜野他家简直是个谜团,从没出现过的父母,还有要来不来的阿姨。据他说他家里有保洁阿姨,反正我是没见过一次的。还有偶尔心血来潮过来做次饭的唐姨,看上去像是熟悉他的人。我好几次想问又怕他嫌我多事,话到嘴边又吞下去了,毕竟是别人家的家事。
这天晚上我坐在厨房美美地吃着姜野做的醋溜土豆丝,完全一级棒。让我不由想到之前——姜野刚开始连续做了几天的意面,下班后在车上我忍不住提议去菜市场买菜,他有些讶异:“你做?”
我不甚在意地说:“嗯。”
等我晚上做好后,我埋头开吃,他吃了一口不顾我的感受就把菜倒掉了。
“哎——你干嘛?”
他不可思议到:“这就是你说的做菜?”
这好像是目前为止他第一次抓狂,还是在这种情况下,我晕。
他倒了我的菜,我也有些脾气:“我只说了我做,又没说我做得好。”
他转身到厨房噼里啪啦了一阵,我饿,只能吃白饭,考虑到他在又不能舔菜盘子,悔恨地想,早知道刚刚应该倒点汤进来的。过了几分钟,我嗅到菜香。
不会吧?他会做菜?!
事实证明他会做饭,而且超好吃,心中又无限唏嘘,他简直完美啊完美……
饭桌上,他递了俩不明物过来,说:“明天我们公司年庆,这里有两张邀请函,你明天下班直接过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