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末,我想到下个星期三自己生日,我妈给了我一笔钱,到时候请寝室一起吃饭,顺便到市里买点东西给她们。给李青这个万年学霸买了一只钢笔,给妖娆美丽的徐娜买了一只口红,给吃货苏芒买了零食若干,站在回校的公交站牌下的我想:我真是中国好室友。在漫长的等公交的过程中,我竟然碰上了这两天消失的徐莫,然后,我再次被拖进了的士。车上,他似乎很疲惫,有酒味,我闻到ktv的味道,不要问我怎么闻到的,我就是闻到了。
我斟酌开口:“你酗酒?逃课?”
他看我一眼,笑道:“害怕?三好学生?”我真是嘴巴贱才开口。
“这两天有没有想我?”
我想说大哥,我们才开始,什么想不想的,但是还是礼貌回答:“有点,你呢?”
他闭眼没回答。靠!我想爆粗口。到了校门口,在我的百般婉拒他的万般坚持之下我和他一起走到寝室门口,刚好被室友逮个正着。于是我就在他们互留手机号,互加□□号的过程中溜之大吉。等她们回来,不等她们发问,我立马奉上我的礼物来安抚她们的心灵。
学霸李青边拆钢笔盒边问:“果果,他真的是你男朋友?”
徐娜边照镜子边涂口红边说:“你男朋友长得蛮帅的,你眼光不错,他的眼光忽略不计。”这人……
苏芒边拆零食边问:“果果,你真的和徐莫在一起了?”话音刚落,我还没来得及回答,徐娜好像悟到了什么,凑到苏芒跟前问:“他们以前认识?还是你以前就认识那帅哥?”
我又没来得及回答,苏芒就说:“果果说他们住一小区,打小就认识。我、果果、他初中就是一个学校的,只是他不和我们一个班。”
徐娜说:“等等,他就是六中的徐莫?”
终于轮到我回答了,“嗯。”
“那果果你要小心,听说他家里蛮有钱,说不定花心。玩玩而已,别太认真。”徐娜叮嘱。我在想徐娜听说他们家有钱听到的会是哪个版本。
一直没说话的李青突然说道:“谈对象怎么能玩呢!果果,你别听徐娜的。”徐娜骂了句呆子,身姿婀娜地去和他男友幽会去了。
我偷偷问苏芒:“你没有把初中我暗恋那人的事说出去吧?”
苏芒眼珠子都瞪圆了道:“怎么可能!我苏芒像那种人吗?”
我急忙安抚,又疑惑道:“那他怎么突然问我初中有没有给他写情书?”算了,不想了。“阿芒,我去楼下买东西了。”转身走了,所以没有听到苏芒轻声念叨:“难道他现在才发现那封信?不对啊,我记得给傅思了啊。”
第二天早上6点,接到徐莫短信:果子,帮我写一份悔过书,字数1500以上,交给班主任的—男朋友。
主要是他并没有说清悔过书的内容、主题,我一时也无法下手,在加上早自习和组员的学习和互动,这件事我忘得七七八八了。杨智一大早就磨着我要我监督他背《出师表》,我当然不愿意,参照他以往背书的情况我这节早自习废了不说,我还得经历惨无人道的精神折磨。全组人员再也不愿监督他背书,而我作为组长,有义务听他背书。在履行了一个早自习的义务加一上午的学习后,我再次接到了徐莫的电话:“做什么?”
他问我:“在哪里?”感觉他好像有点不对劲,但是语气里又听不出来什么,我也懒得琢磨。
“教学楼下面。”
然后电话被挂了,什么人!刚转过身我就看到他正向我走来,这是我这段时间以来第一次比较认真地看他,不得不承认,他真的很帅。他长相偏阴柔,但是他粗糙暴躁的品性又给予他一股英气,再结合他小时候“不羁”的形象,此时此刻我眼中的他真的帅得很神奇。
“我的悔过书呢?”他走近就问,语气和记忆中的一模一样。心情好的时候是:“果子,我的日记呢?”“果子,我的寒假作业呢?”“果子,我的暑假报告呢?”……
心情不好的时候是:“我的作业呢?”“我的反省书呢?”……
虽然看上去只有两个字的区别但是语气至少冷了八摄氏度。
初步观察,他心情并不好。而且他不开口还好,一开口我才发现我差点忘记这事儿了。没办法,只能强撑道:“你又没有说你犯什么事,我怎么写?”
他看了我一分钟左右,在我准备说点什么的时候一言不发地往前走。我立马发现了不对,感觉大声喊道:“徐莫!你去哪里啊?校门口在那边,你走反了!”
他终于回头,笑得莫名其妙:“你请我吃饭,我原谅你。”我不懂自己做了什么愉悦了他,也不懂我做了什么一下子让他生气了,一下子又让他原谅了。我真真是交了一个心如海底针的男朋友。
我请他在食堂吃饭,看到他打了三个荤菜然后看一荤一素的我的盘子,我的心在滴血。再看到对面的他把胡萝卜往外挑,一副只吃肉的架势,我忍了再忍,实在不忍不住,秉着不浪费的原则,说:“你不吃可以给我,别扔了。”他怔了一下,还是把它们挑到我碗里。
我吃了一片冬瓜,问他:“你怎么进来的?”
他埋头吃着肉,然后抬头,笑得有些阴险:“我有你们学校的出入证。”当然,我懒得问具体的,估计和我没什么关系,而且看他笑成那样子估计也不是什么好事。沉默了良久之后他突然开口,“就写再也不逃课,以后认真学习什么的。”我愣了几秒才反应过来他在讲他的悔过书,我咬了一根胡萝卜丝,问他:“你什么时候要?”
他咬了一口鸡腿,答:“明天。”
我没什么食欲地扒了一口饭,闷声说:“好。”我觉得我们作为情侣貌似很尴尬,想缓和一下气氛,又不知道说什么,我正在暗自纠结时,他突然说:“这个周六一起滑冰,到时候我在小区门口等你。”气氛变好,我没有拒绝,他也没有给我考虑的余地。
晚自习我抽空把他的悔过书写了,开始学海无涯。旁边苏芒开始骚扰我:“我中午看到你和徐莫了。”我明明中午前就跟她说了徐莫来找我,八卦的心思很明显。我试着转移话题:“徐娜现在谈的男朋友还是原来那个吗?”果然苏同志上钩了,她兴奋地说:“不是,之前那个好像上周就吹了,我跟你讲,她现在的那个男朋友是二楼的。”
“文科生?”我有点惊讶,我们年级的文科生和理科生基本没什么来往,情侣要么就是一个班的要么就是其中一个是隔壁班的,中间只隔一个班的两个班都难得出一对情侣,更不用说隔两层楼的。
“他们怎么在一起的?”我表示万分好奇。
苏同志高深莫测地笑:“随便猜猜。”
“有人牵线?”我试着问。
“no。”苏同志摇了摇食指,一副得意的样子。
“嗯,一见钟情?”我再试问
“no。”苏同志保持笑容,摇摇食指。
“到底是什么?我不猜了。”我挫败。苏同志一直在笑最后神秘莫测地凑到我耳边来了一句:“微信摇一摇。”
“……”逗我的吧。
当徐娜男朋友提出本周末请我们全寝下馆子的时候,事实证明,千真万确。当然,这是后话。
晚上,徐莫发了晚安过来,我发了晚安加月亮过去。
第二天中午当他再次提出要去我们食堂吃饭的时候,我摸了摸饭卡,感觉到了它的无声啜泣。但是我又怕如果我拒绝了他,会不会开某高校女学生因不给男朋友刷饭导致该男朋友在暴怒后将其殴打致死的先例,还是把卡掏了出来。我再次坐在他对面吃他不要的胡萝卜和我仅打的包菜,他今天打了三个荤菜加一个鸡蛋,我暂时不想和他说话。幸好他拿了悔过书吃完饭就走了,望着他的背影的我沉思,难道我们食堂炒的菜很合他口味?我摸了摸口袋,在想要不要委婉地劝他办一张我们食堂的饭卡。
星期三,我生日,中午在学校教工食堂请了寝室及组员吃饭,整个过程十分愉快,我点了三份冬瓜炒蛋,好吃到我差点把舌头给一起吞下去。自从我和徐莫成为男女朋友后,每天晚上他都发晚安来,我都发晚安加月亮过去,虽然平常在一起的时间少,但是我依然觉得自己处于热恋期。晚自习下课后,苏芒和徐娜去买夜宵了,苏青回寝室,我在等徐莫。他二十分钟前发短信让我在教学楼下等他。学生都零零散散走了周围没什么人,一阵风吹过,我感觉有些阴冷,我想:我好像有点怕,还没有凌晨应该没有鬼吧,虽然距离宿舍关门还有一段时间,他还没来,我要不要先走。正当我胡思乱想的时候突然被背后一股蛮力拖到教室侧面,我想我惨了,呼吸都开始急促,他是学生还是混混?或者学生中的混混?他想干嘛?劫财还是劫色?在我脑筋快速转动中听到一个低沉的声音说:“果子,是我。”我把心从喉咙眼里移送到肚子里,徐莫这王八蛋差点吓死我。我刚想抱怨我的不满,就被他吻地七荤八素的,要说什么话也不记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