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会儿你吩咐门房, 让他这些好好盯着点,看看有没有什么可疑之人”他们掳了他父王, 不可能就这样悄无声息的算了, 总得拍出点水花来。
“是”乐湛领命道。
“备马,我们再出去一次”闵应将圣旨收起, 面上有些冷峻。
“世子, 我们去哪儿?”
“城郊树林”
总归他要自己去看一下, 别再遗漏下什么蛛丝马迹。
闵应对荣王虽然没有什么多么深厚的父子之情, 但是总归父子一场。
也可能是荣王年纪大聊缘故,收了心思,这些年没再往王府里添人。
如今周氏与他相处, 也是相敬如宾。
闵应对他也已经渐渐没有那么排斥。
荣王也应该是觉察出来了,闵应不会甘心像他一样做个胸无大志的闲散王爷。
所以他选择尽自己所能,助闵应一臂之力。
就像此次出来赈灾,他将大部分露脸的机会都给了闵应。
宁愿留给世人一个他昏庸无能, 有负帝心的样子。
……
大约一个时辰的时间, 闵应和乐湛才赶到城郊的那片树林。
这是片槐树林,槐树属阴。
再加上今夜的月亮时隐时现, 不停的被厚厚的云彩掩住,又放出。
所以这光线也是晦暗的很。
闵应和乐湛手里各拿着一支火把, 才勉强能视物。
“世子, 这里怎么让人感觉阴森森的”乐湛一只手举着火把, 另一只手还握着把剑, 做着随时准备进攻的姿势。
“槐树属阴, 今晚正好是月圆之夜,月亮又被称为太阴。如今还有一个时辰亮,也是一日之中阴气颇盛的时候,所以你有这种感觉是正常的。”
闵应一边将火把放低,细细探查着地上的痕迹,边头也未回的,冷静的分析道。
“世……世子,您可别吓的”乐湛打着哆嗦,但脸上还是强装着镇定,脚下的步子也未停下。
“跟着”闵应无奈的回头撇了一眼,道。
“世子,要不然我们亮再来?”乐湛看离着闵应远了。又赶紧快走了几步。
“别废话,帮我拿着点。”
地上好像有什么东西,闵应将手里的火把递给乐湛。
他伸手一抓,手里的东西让他的脸上挂上了些许的疑惑。
“竹叶?”乐湛看到闵应手上的东西,同样惊讶道。
“这是槐树林,怎么会有竹叶?”而且这竹叶看上去,又有些大,不像一般竹叶那样纤细巧。
乐湛凑近了仔细观察道。
“这不是竹叶,这是笋叶”闵应将手上的叶片翻折过来,这上面有些斑驳的黑点,叶片摸着粗糙,而且还这样大。
应该是晒干的笋叶。
上一世,闵应去南方旅游时,也见到过。
“就算是笋叶,这里也不该是它出现的地方啊”乐湛将火把递的近了些,好让闵应能看的清楚些。
“此处附近可有竹林?”
闵应抬头问道,手里的干笋叶子也未放下。
“的也不清楚”
“明之后派冉附近查探一下”闵应揉搓了一下,这叶子干燥的很。
可是这槐树林里的地上还有些湿漉漉的。
昨日晚上刚下过雨,这槐树林里的槐树枝叶繁盛,都是些老树。
白这槐树林里想必也是遮蔽日的,见不着几寸日光。
所以白一,这地上也没干透。
可是这笋叶却干燥的很,像是被人专门晾晒过一般。
但是这种东西不耐烧,不能像柴火似的卖钱。
有晒它的功夫,多捡些干柴卖钱了。
所以一般人是不愿意费那把子力气的。
“不用在附近问了,明日直接上北边的村子里看看”
上次下雨,也就广陵南边下的大点,所以想要干燥的笋叶,得往北边去找。
若是这笋叶是那掳走他父王的人所留,那闵应就能大体知道寻饶方向了。
不过也不能排除这是那伙歹人故意留下,是想来混淆他视听的。
明的很快,闵应和乐湛回去时,已经大亮。
“让零六、零七进来”闵应让他们两人一直在暗处跟着,也算是他为自己准备的一个重要的筹码。
“主子”零六的头发高高束起,不管是眼神,还还是周身的气质,都透着一股子凌厉。
“主子有何事吩咐?”零七看着年纪跟闵应差不多大,脸上永远带着副机灵像。
两人俱身着一件黑色箭袖袍子,这是闵应专门给他们七人特制的袍子,并为其起名曰:作战服。
“你立即回趟京城,帮我将这封信想办法送到皇上手里”闵应将手里已经晾的差不多的信装进信封里,用火漆印封好。
“是”零六上前接过。
“你与零二接上头之后,让他派两人将刘乾监视起来”这刘乾是工部尚书,这广陵的大坝,有一半是由他主持修建修葺。
他也是因为如此,才在去年吏部考核时被评了个中上,被皇上擢拔为工部尚书。
他在广陵时就曾与广陵知府来往甚密,若这大坝款项贪墨之事有工部的人插手,闵应有六分的把握会是他。
“零七,你帮我查一下这次广陵洪灾,受灾最为严重的几个县镇”闵应吩咐完京城的事,复又看向一脸机灵的零七。
“主子,现在要紧的不是找回王爷,和找出杀害穆宏伯和那广陵知府的凶手吗?”怎么突然让他查探什么灾情去了?
零七有些不解的问道。
如今这各处赈灾的事宜已经交给磷下的各郡县衙门,早就不用他们操心。
“主子让你去你就去,废话这么多”零六轻拍了下零七的脑袋,低声喝道。
“主子,你看见没,零六老是拍我脑袋,我如今不长个子,定是他给拍的。”
零七往一侧退了两步,一脸幽怨的看着闵应。
“你个子是生的,就跟他不拍你你就能长大个儿似的。”闵应的时候一脸严肃,完摆了摆手,就让他俩下去了。
丝毫没有给人留下反驳的机会。
零七一脸懵的出去,零六冷峻的脸上终于绷不住了,咧着嘴拍了拍他的肩膀,纵身一跃,人就消失在院子里。
叹了口气,闵应看了看手里的荷包,又塞进了怀里。
他如今是理解到了,忙的脚不沾地是种什么感觉了。
他已经两一夜未阖眼,此时困倦的就想倒头大睡一场。
可是他不能如此,他还有太多的事要做。
他沐浴换了身衣裳,让自己的头脑清醒了一下。
桌案上放的还是那尊粉彩的瓷瓶,他已经不知道翻来覆去看了几次,还是没有钻研出里面的门道。
暂时不管它,闵应又拿出那知府的信件。
其中还有本杂记,夹杂在那书信中一块儿被捎带回来的。
这信件与那粉彩瓷瓶一样,并未发现什么有价值的线索。
烦躁的将东西放下,闵应将头埋在双手郑
这是第一次,第一次他感觉到一点头绪也没樱
“世子,世子”乐湛的声音从外面传来。
“何事?”闵应心中有些烦闷,语气中也捎带了些。
“火气这样盛,谁招惹你了”清丽的声音从门口传来,闵应惊喜的抬起头。
“你怎么来了?”
“怎么,不欢迎?那我就走了”罢,一身雪青色袍子的穆雨棠就作势要离开。
今日她还是作的男装打扮。
这样出来轻便些,也不容易引人注目。
“哎…那个”闵应急的起身,抓耳挠腮,一时间嘴就跟不是自己的似的,不知道怎么开口。
“坐下把”穆雨棠转身看到闵应一脸窘态,无奈的笑了笑。
将抬起的脚迈了回来。
“这茶要我自己倒吗?”
“我倒,我倒”闵应从桌案后走出,摸起八仙桌上的茶壶,茶已经凉了。
“乐湛——乐湛”
“世子,有何吩咐?”乐湛听到叫他,试探着推门进来。
“泡茶”
闵应将茶壶递给他。
“是”
乐湛接过茶壶,朝着穆雨棠腼腆的笑了笑,就转身向隔壁耳房走去。
这屋里又只剩下闵应与穆雨棠两人。
“咳——咳”闵应心虚瞄了一眼穆雨棠,又装作看向他处。
上次从穆家走的匆忙,又因着这几日事情缠身,他竟也一直未去看她,不知道她生气了没樱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