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翌,休书你写不起,我总有脚走的起吧!”心是横了,霍诗儿正了正在肩膀上的包袱,转身就开门要走出去。
乔翌身手快,挡在了门前:“诶,嘿嘿嘿,我说美丽的诗儿,聪明的诗儿,万事有商量,而且你确定,只要走出了这个门,你就能从金陵回到你家吗?”
霍诗儿看着乔翌,说到最后一句,他的脸上确实有着一股别人办不到,他却能办得到的笃定。
咽了咽有些干涩的喉咙,霍诗儿还是抬头挺胸的看着乔翌:“那你就让我走出去看看啊!”
“明明知道会是你办不到的事,作为夫君,我为什么要让你去做?”乔翌反问得理所当然,好像还能未卜先知似的。
“乔翌,你会不会太霸道了。”霍诗儿脱口而出。
乔翌却闻言而笑,微微后退,给霍诗儿一个九十度的作揖:“其实有很多事,为夫可以但凭娘子做主。”
乔翌一再的强调夫君,娘子,霍诗儿嘴巴嘟嘟的昂着头:“既然娘子做主,就请写出休书,并且上面的话写好听一点。”
“这一条,恕为夫不能从。”
“那我也不能从你。”霍诗儿撅嘴把话说完转身就走。
没有注意,霍诗儿一头就撞上了过来探望的杨满仪,她差点往后仰去,幸得后面有小莱等人扶住。
霍诗儿急急忙忙的只有问候她:“对不起母亲,诗儿不是故意的。”
杨满仪站稳了看着她,一眼就注意到了她肩膀上的包袱,再看看后面的乔翌,大概的就明白了。
“诗儿,打算去哪啊?”杨满仪还是装作不知道的问了出来。
霍诗儿尽量让自己笑得自然一些,如实说来:“母亲,这次的事虽然阿翌没什么事,可是为了他好,我觉得还是离开乔府比较好,免得——”
杨满仪没有过多的激动的神色,冷静从容,把她的气质再一次表现了出来:“诗儿,我作为翌儿的母亲,刚刚经历了一次差点失去他,我也会担心和害怕,可是我杨满仪也不信那个邪。”
乔翌在这个时候恰到好处的添上一句:“母亲,翌儿也不信那个邪。”
霍诗儿低头悄悄的给了乔翌一记白眼。
“你看,翌儿都这么说了,能成为夫妻便是不易,十年修得同船渡,百年修得共枕眠啊!”杨满仪见霍诗儿还有一丝的犹豫,继续说道:“你放心,虽然翌儿是我的孩子,但是在夫妻的事上我绝不偏袒,他要是让你受委屈了,你大可到我那,我给你做主。”
杨满仪看起来一点也不做作,不像是要故意留住她,而是那么的诚恳,霍诗儿低下眸子,她怕自己真的从此陷进乔府。
乔翌嬉皮笑脸的走到霍诗儿的身旁,走开了她的包袱:“娘子。”
霍诗儿低眉垂眸,犹豫着到底要怎么做,要不要继续下去,要是有一天乔翌发现了她和乔承和乔继有交集,即便没有做出什么伤害他的事,可他是不是还会这样挽留自己?
她什么都不担心,只怕到时候会迎来乔翌失望的目光,冷淡的态度。
“诗儿。”杨满仪轻声呼唤。
霍诗儿没有再多想下去,抬头看着:“但凭母亲做主便是。”
“那就太好了。”杨满仪年纪不过四十五上下,脸上的笑容却突显了她如同老者一样的和蔼和关怀。“回房间休息休息吧!”
“是。”霍诗儿点头。
“嘿嘿,还是母亲有用。”乔翌的嘴巴就好像是涂上了糖果似的,甜得很。
杨满仪脸上也有掩盖不住的担忧之色:“耍完嘴皮子随母亲来一趟吧!”又看回霍诗儿,“我和翌儿有些事说,你就休息休息。”
“是。”霍诗儿还是这么回答。
杨满仪带着乔翌到了自己的房里,谨慎的看了看外面,又看回了乔翌:“喜欢霍诗儿吗?”
杨满仪的这个问,对乔翌来说,有些突然,使得他一时间愣住了。
杨满仪抿了抿嘴:“喜欢也罢,不喜也罢,但既然已经成亲,就要有责任和义务。”
“孩儿明白。”
杨满仪沉甸甸的呼出一口气:“翌儿,那对克夫这件事,你怎么看?”
“和乔承,乔继,胡媚岚绝对脱不了关系,至于麦微晴孩儿就不敢保证她是不是参与其中,可惜,那杯酒没毒死孩儿。”乔翌还为他们觉得可惜了。
“你一开始就知道了?那你为何还喝下去呢?”杨满仪一边说一边想,“但是怎么说,乔承他们不敢直接对你下手,你身边会不会混有他们的人。”担心的握紧了乔翌的手臂。
“孩儿其实并没有真的喝下去啊!”
原来,在寿宴上,还没开始的时候乔翌就已经准备好了大夫,早就趁着不注意让人把酒调换了,喝下了那杯酒离开了酒席,故意让韩殷风陪着,立即就让大夫诊断了调换而来的那杯酒,得知不是毒药,不过是令人假死的药,乔翌又决定喝下去,然后和韩殷风演了那场独门医术的戏。
其实,从一开始就在演戏了,包括和乔承喝酒的那时候。
“母亲你别担心,乔承和乔继想对我下手没那么容易,至于身边是不是混有他们的人也没关系。”只要这个人是霍诗儿就没那么可怕。
“怎么会没关系,你知道是谁吗?不管是谁,都应该立即抓起来,也让你奶奶和父亲看看那些人的真面目。”杨满仪气愤的说着,容不得乔翌受到半丝委屈,一丝伤害。
乔翌笑着握住了杨满仪的手:“母亲,因为还不能确定,所以暂时就不告诉您了,而且这些争来抢去的事交给孩儿就好了,你就好好的过大夫人的生活。”
不是不确定,是不想把霍诗儿三个字说出来,况且她不是还没下狠心吗!
“翌儿,是母亲对不起你,如果当年先生下的是你,再生下恩儿,也不会胡媚岚和麦微晴的进门,也不会今天的乔承和乔继与你争,表面风平浪静,暗地里却处处和你过不去。”愧疚顿时笼罩了杨满仪。
乔翌和乔恩相差九岁,当年乔长湛承诺只娶杨满仪一人,绝不纳妾,可是苦于乔恩出生后,乔翌迟迟不来,乔长湛才在乔老太的逼迫下娶了麦姨娘和胡姨娘回来,让她们各自生下一名男胎。
为了乔长湛纳妾一事,杨满仪当年是伤心欲绝,差点轻生。
“母亲,不怪你。”乔翌以笑来安抚她,“那这样好啦!母亲帮孩儿一个忙吧!”
“母亲能做什么?”杨满仪很高兴能有自己能做的事。
“让父亲,派乔承和乔继离开一段时间。”乔翌说得坚定。
“为何?”
“给我们母子一段轻松日子啊!”乔翌揽着杨满仪的肩头轻松的说道。
杨满仪知道,乔翌只是不告诉她,不想她太过于忧心。
“总之呢!翌儿已经不是小孩子,不需要母亲像以前一样鞍前马后,小心翼翼的保护了,换我来保护你。”乔翌非常有信心。
杨满仪没有多说,所有的情绪都化作一丝淡淡的笑容,乔翌的这番话,是一股强大的暖流,留在她的心坎上,甚至可以成为她的信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