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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海外隐人山外山(1 / 1)

许浩文与孟青云一路无话,刚结把弟又各乡离,都觉不是味,申牌时分已近海岸看那泊满了渔船,两人在想今天怕是走不了,待明天再搭过往的商船,于是两人寻了户渔民,吃了晚饭,那渔民甚是热情,炒了几碟海鲜,虽说粗淡,两人却也吃得津津有味,可能流落已久,没有一顿吃得这般安心罢了。那渔民见他两吃得这般起劲,也是高兴的不得了,在那歇了一宿,早上天还没有放亮,两人便起了,给了那渔民一锭银子,可把那渔民给乐的。

两人早起却是为了看看日出,怕到了异国他乡在难看到这故国的日出,等了许久,才见一轮红日缓缓升起,划破了黎明前的黑暗,看那火红火红的日光照着神州大地,宛如一幅精彩绝伦的江山图,只可惜秀美的江山图只在东南一隅,怕是不久这半壁景秀也要丧失。

咽泪随便吃了几口早饭,待到商船起航,便挤了上去,那船老大先是不肯,等到两人拿出银子才让进,两人问也不问那船开往何处,就进了船舱,等到吃晚饭时也不出来,沉沉的睡了一觉醒来时已是中夜,再难睡下去,两人便聊了起来。

许浩文叹道:“这一走,不知几时才能回来,”孟青云哪有不知暗想“怕是这辈子再难回来了”,却不这般说:“世事难料,说不定过得些时候,我们便回来了。”

“怕是有这份心,却也没这份胆,佛云:贪、嗔、痴是人间三毒,我怕是太过痴了些,总抱有幻想。”

“人性难磨欲,这是人之常态,我只担心大哥你太过执着,对身体大是不利。”

“一副臭皮囊,何足惜,所忧者不过是天下战乱,受害的却是平苦百姓,当官的哪管?又恨自己无力,远遁他乡。”

孟青云虽有爱民之心,却也无许浩文这般牵肠,所以许浩文忧郁成病,而孟青云则鲜有神采这时他答道:“造化弄人,有心的在草野,无心的居庙堂。古有鲍照,今有许公,都是空恨长留。”

“今番不知这船开往何处?那又是怎样一番风景?”

“何必想那么多呢?就是人算得精明、计划得当,上天不予又有何用。”

两人相视苦笑一番,又谈了些古人遭遇、才子佳人不觉天已大亮,走出船舱见那天色空明万里碧朗,那大海又是无边无际一片蔚蓝,顿然心中开阔,舒畅万分,正当写首诗表达心境时,船舱里人潮涌动不知出了什么事?只见有人跑出来面色恐慌惊叫道:“海~~~盗~~~劫船了”。两人这才明白遇上了海盗,听说那海盗杀人越货,抢了财务,便把人丢进海里喂鱼,突然间觉得船快了数倍,知道是水手们奋力摇橹,两人好奇走到船尾,发现两艘大船飞快前进,船上站着几个大汉狂笑不已,知道他们迟早要追上的,船老大和商客们早就乱成了一团,许、孟二人没有见过这等事,倒不怎么慌。

“前面的船停下来,不然一个也别想活”却是以个凶狠狠海盗头子,在怒叫。

这艘商船慢慢的停了下来,只因水手们气力已尽,再难摇橹进前,满舱人神色沮丧到不似开始时杀猪般天叫了,那两艘盗船分别围在这商船的船头船尾,跳上来二十几个牛壮汉子手里都拿着大刀,那个老大一声令下,就只见几人把几个水手尽数丢进海里,他们是做惯的海盗,知道水手一除船就瘫痪,又能威慑全场,何乐不为。许浩文还没有来得及阻止,就只见那几名水手在海水中挣扎,却无力施救。心中有气怒道:“你们就不是人心肉长的吗?怎能这么残忍,你们不过是求财罢了,何苦要害人性命。”那老大恶狠狠地看着眼前这人,哈哈大笑两声:“我们喜欢杀人,要你管老子闲事,再多嘴连你也丢进海里去。”

“那你就尽管丢吧,”孟青云拉了拉许浩文衣角,意思是叫他忍一下,许浩文却是不管,继续说下去:“反正你是不打算放过我们,何必又要让人多受些罪,早丢一刻早些自在。”

那老大一呃,却不知他还有这等气魄:“哼!读书人就是有几分傲气,不过我很欣赏,”把脸转了开去看那满舱人正在瑟瑟发抖,很是得意叫道:“谁是船长”。那船长早已面无血色,行船十多年从没有像今天这般倒霉过。那贼老大看得清楚对他道:“把你船上值钱的东西拿出来,若有私藏,哼!有你们好看。”那船上的多是商客,此时性命关天,哪里敢私藏尽数搬了出来,就连身上的也翻了个遍,怕被搜到命就没了,那些海盗罗啰又把货物搬上了他们的船。孟青云脑筋清醒暗暗想到“怕是他们想要船毁人亡,我们命亡此处矣,总比死在朝廷鹰犬下好,何况和许兄一起,也该知足了”心中畅然反而露出喜色。

正如孟青云所料,他们搬完了货物,便把那些商客尽数赶到了他们的船上,那个老大对着许浩文道:“读书人性子拗,应该磨磨,上船吧,”待所有的人上船后,便命人一只火箭射了过去,那船燃起熊熊的火来,那些海盗看着那火直笑,又豪饮了一番,许浩文看着他们狰狞的笑不亚于当年金人攻克开封抢夺财物那般,令人作呕,又看着刚才还完好的商船已成一团火光,不禁伤起感来。

待那商船直沉入海底,那老大才命开船,他们得了这许多财物自是得意,而那些被迫上船来的商客,缩成一团,等待索命鬼的来临,许浩文、孟青云都在想,本是亡命之人,死了也便算了,反正毫无牵挂,只可惜了这些商人运气不佳遭此劫运,他们的亲人可有得伤怀了。

那贼老大看着许浩文道:“你真的不怕死,”许浩文面不改色铮铮道:“自古皆有死,又有何可怕。”

“好样的,那我就让你直到怕死了再让你死,”跟着哈哈的笑了几声,那些罗啰也笑了起来,声音远远传了开去。

那贼老大走到船长身旁,一手把他拉了起来,那船长直呼“大王,饶命。”“要饶你命,就得让他给我磕三个响头,”说那话时手指着许浩文。许浩文一呆心想:“男儿膝下有黄金,可是人命关天我又怎能不理,昔日勾践有喝粪之辱、韩信有胯下之辱,我许浩文算得了什么?”看那船长可怜,双腿一跪,已磕了三个响头,那头子看他乖乖地磕头心中得意,却不露于色,“哼!!我看你心中不服,”说完一举手将那船长丢往海里,那船长连呼叫声都没来得及喊,就已身沉大海。许浩文看他说话不作数,连道:“你、、、你、、、”再难说出话来,知道与虎谋皮自己吃亏。

“我怎样啊,在坏也只是个海盗,你读书人自居清高,无所不能,不是不怕死吗?又何怕人食言。”他说完向那些看去,扫视到谁,谁便胆寒,又拉出一人来,那人有四十几岁,身材肥胖,脸如死灰,“你还想救这人么?”那老大看着许浩文说。

“想救是死,不想救亦是死,你不是多此一举吗?”

“是吗?”说完手向那人颈中勒去,片刻间那人魂归异处。只手将那么个胖人提起来,需要些气力,但那头子就像举个鸡蛋似的。

许浩文看到又是一人遇害,心中难过,像是自己害死他们一般,不禁落下泪来。那老大又如此拉了两人,一人被一刀便了结了心脏,另一人头与身体分了家。许浩文看他们残忍不忍再看,索性闭上眼睛,知道他们杀鸡给猴看,以杀人为乐。

没过茶盏功夫,已是七人被杀,船中还剩得四个商客早吓得面无人色,这时一个罗啰道;“老大,前面有座岛屿,不知······?”“好,那就上岛先歇一下,让你两书生死到陆上,留个全尸。”

那是个大岛,见那林色葱葱,树木茂密,到是个好去处,许、孟想到死在这世外桃源还真不错,那贼老大笑道:“待你们不错吧,要不你们向我求饶吧,”许浩文和孟青云看也不看,那其余四个哭喊着求饶,声音悲惨。“哼!!!没有志气的家伙,”一刀一个,四个登时倒在地上,眼还没来得及闭,“怎么样,你们两想清楚吧,”孟青云呵呵一笑:“早想清楚了,只是你执迷不悟罢了!”

“好,那就先把你了结了,”许浩文、孟青云相视已眼,心中明白,死又何妨。那老大说完一刀向孟青云胸间刺去,说时迟那时快,只听得“咚”得一声,那刀段为两截,却是被一粒小石子打的,劲道之强可想而知。这时许、孟两旁已多了位白衣少女,听得那女子道:“敢在我岛上杀人的都没有好下场,”声音清脆爽耳,极是好听。那老大向那女子看去,见她生的清丽,好不俊美,白皙的脸蛋上一对眼珠正盯着自己看,喜道:“嗯,不错,我正好缺个夫人呢,瞧你样子怕是还未满十八吧,跟我混了有你享福的,哈哈哈”一阵狂笑,听那笑声突然而止,再向那老大看去,见他满嘴鲜血,舌头已给人割去,“呜、、呜”的说不出话来,那老大红了眼,从旁边的罗啰中抢了把刀过来直向那女子砍去,许、孟两人正待要挡,却见那女子头一低,一脚向那老大踹去,那老大仰天摔了一大跤。旁边的罗啰看老大摔跤,拿起刀来直往女子砍来,那女子也冲向前去,在那些人中穿了几下,就见那些动也不动,脸上却多道红红的疤横,那老大看那女子武功高强,知不是对手,忙跑了开去回到船上,那些罗啰也想跑,苦于双腿不能动,一个个下得汗水直流,女孩看他们那副样,呵呵一笑说道:“看你们以后还敢不敢来,”说完伸手解开了他们穴道,手法纯熟、干脆利落,当真少见。那罗啰穴道一解赶忙跑回去,开船走了。

许、孟两人正要向那女子道谢,却不见人,只听到“这不是你们该来的地方”声音从远处传来,两人知道人已走的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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