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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百六三章 、动机何在(1 / 1)

罗本强知道人的腮帮靠近下巴的部位比较脆弱,许多次对付凶恶罪犯时都是一招制胜!

果然,程贵阳也没逃过这一拳,一拳就将他击倒在地,打得他爬不起来。

程贵阳自恃罗本强不敢开枪,也令罗本强尴尬得无地自容,被逼到死角的局面突然间发生了致命变化。

他压抑太久强自冷静的大脑被这火星燃起通天大火,再也无法熄灭,转瞬在脑海里噼噼啪啪烧得一片眩目,一片空白!

程贵阳挣扎着爬起来还没站稳,就被罗本强的手枪再次顶在了脑门上,见此情景,一言不发的张铁山心急如焚:“罗局长!罗局长!你冷静点,别——”

罗本强胳膊用力一拔,眼睛一瞪,喝道:“你们今天谁动我打死谁!”

大家看看罗本强脸颊咬起的股股肉棱和喷火的双眼,不由冷汗直冒,他调头指着程贵阳的鼻子骂道:“程贵阳你给我好好听着——你这忘八蛋恩将仇报,罪大恶极,你知不知道?我告诉你,迟早有一天我要亲自把你送上断头台!”

“那就走着瞧——”

“我现在就打死你!”

“你敢!”

罗本强怒火中烧,他对程贵阳恨之入骨简直到了无以复加的地步:“你再说一句!”

程贵阳毫不相让:“你敢!”

“罗局……!”

“砰——”,“长”字好像在张铁山的喉咙里冲出的同时刹那间被枪声覆盖了。声震屋宇,审讯室天花板上立时散落下层层叠叠的泥土碎屑,大队长下意识瞟瞟,斜线赫然新添了一个黑洞。

倒是程贵阳动也没动,好像入定了一样闭着双眼。

如果不是大队长手疾眼快,意识到罗本强扳动枪机的瞬间出手猛力举起他的手腕,一切都不可逆转更无可能挽回了。

也是程贵阳命大。子弹只是擦破了他的脑袋瓜子,大家再看时渗出的血顺着程贵阳的头皮流下太阳穴,蚯蚓似的一点点缓慢流过左下颌进入衣领遮掩的脖子里……

罗本强紧紧握着手枪,愣在原地,好象枪不是自己开的,张铁山让人赶紧去找狱医来给程贵阳检查包扎,然后一挥手,几个刑警奋力将他往门外劝,他理解他,但他不能允许他干出蠢事,败坏公安机关形象。

罗本强才似乎清醒过来发生了什么。他声嘶力竭地回头责问程贵阳:

“你到底为什么要这么干?!”

※新闻媒体是参与(干预)社会活动的一支重要的有生力量,媒体报道的迅捷、受众的广泛与透明都使其具有其他力量的不可代替性。

然而,尽管媒体在很多时候被称为“第四种权力”,媒体审判也一度为人们所诟,但媒体从本质上看并非公权力,其不具国家强制力作后盾。

新闻媒体在舆论监督中是作为民众的传声筒出现,代表的是民众的声音,其行使的只是公民的权利,职务犯罪预防中体现的是权利监督权力、权利制约权力的关系。

然而,众所周知,在职务犯罪预防中,由于舆论监督的矛头直指公务行为,权利是极易受到权力的侵犯,特别是在媒体监督“权利”法律无明确表述及具体的程序保障而遭遇公务“权力”时更是如此。

任何一个明白人都可以看出,现实社会是一个充满了矛盾的环境。富人vs穷人、官员vs民众、企业vs环保局、新闻出版署vs媒体、城里人vs乡下人、老师vs学生、领导vs病人、博主vs看客、书记vs商贩、工人vs农民、老板vs员工、王朔vs所有人……

还有很多很多,比如大陆vs台湾等等。

这一对对冤家对头每天都在胆战心惊中维持着脆弱的平衡,只要有一方先开火,无论是有意挑衅还是擦枪走火,接下来必然是一场大战。

总之,社会越来越像是一个充满畸瘤的巨人。瘤子和人体目的不同,利益相反,怎么能和谐共存?

那天晚上,柳雅致又把自己复印的《犯罪日记》和那些夹带在一起的A4打印纸认真看了一整夜,天放明时,她在真皮沙发里直起腰,放下手里一张张研究了十几个小时的东西,如果说她以前一次又一次也没有真正看明白这些文字背后的含义,那么现在她看明白了,就两个字:

矛盾。

想想都有些害怕。她起身到厨房烧开了一壶水,然后抻了个大大的懒腰,回身赶紧为自己冲了一杯不加奶不加糖的浓浓咖啡。呷了一小口,回客厅重新舒舒服服坐下来,却把咖啡撂在一边,顺手抽过一条薄毛毯盖上双腿,闭上眼睛打磕睡。

是呀,矛盾!

她在心里恍恍惚惚地说。她决定天一亮先不去报社,而去见支队长,希望他尽快跟领导请示一下,让她见见那个已经审讯完毕的程贵阳,她觉得自己越来越想深入地了解一下这个人,也越来越不能同意他的凶残作法了。为什么?说不清。矛盾么!自己都这样矛盾,社会怎么能不矛盾?

……

七八天后的下午,外观正脸像花园企业一样优雅的市第二看守所。

支队长的越野警车停在花团锦簇的大门前。

办手续。进入。

几个人来到后院监狱。

几个月时间,程贵阳有些胖了,神情也轻松了不少。在一间审讯室里,看到支队长后面是曾经在搜查现场见过一面的女记者,程贵阳有些意外。错愕瞬间消失,他似乎明白了她的来意。

“记者来看看你,领导特许的,你配合一下,好吧?”

刘海洋点燃一支烟,递给程贵阳,说。

程贵阳远比审讯时温顺多了,由于审讯已经结束,对抗已经完全变成了等待。现在他只能耐心而无聊地等待着接受审判。

他顺手接过香烟,瞟一眼牌子叼在上下唇中间,而不是嘴角,点点头,笑笑,“明白。我尽力吧。”

刘海洋对柳雅致说:“我还有事,不在这里陪你了,有什么问题,随时随地跟他们说。”他示意身后的刑警和看守,要保障女记者的安全,也要注意程贵阳的一举一动,不要出现意外。

大家点头,然后他似乎放心不下地再次回头瞅瞅,环顾一下四周,没发现什么异常,转身走了。

采访开始。没有什么客套。

对于柳雅致,在监狱或看守所里近距离接触死囚已非第一次,多少有些这方面的经验,不十分紧张和担心。

她唯一担心的是,一直抗拒审讯的程贵阳,尽管已经交待了全部案情,但面对一个即将探索他灵魂——他到底为什么会变成这样一个令人不可思议的人,是否会真心接受自己的采访,面对自己必将是尖锐而不客气的提问方式,他是否能够忍受。

为了拉近双方距离,以心交流,不枉费领导的特许采访,也从坐牢之人特定的环境、心态考虑,出发前她特意让司机在超市门前停车,匆匆进去选了两种牌子的香烟。

现在,她把手提的塑料袋打开,拿出香烟,放在审讯桌上——她与他中间。然后拿出小采访机和记事本,逐一摆放在旁边,看了看程贵阳。

程贵阳正襟危坐,目不斜视。

他似乎并没看到她在干什么,也不想看桌上的一切。

柳雅致笑笑,“说说吧,随便说说。好吗?”

不料,对方毫无反应。

微笑僵在脸上,瞬间笑得更开更真诚一些了:“还是有抵触,对吧?我不是审讯人员,也不是办案人员,来看看你,就是想了解一下你的一些故事——案情吧。没别的意思,一般案情,我都了解,见你,想知道更深一些的东西。来吧,”

她这时拿起一条烟,找到封条一侧的接头,环绕去掉它,拿出一盒硬包“三五”香烟,又经过上面大同小异的程序,从封口处抽出一支,递给程贵阳,还有一个从超市一起买来的电子打火机。

“我不吸烟,也不知道你喜欢抽什么牌子的烟,不过男同志都喜欢冲一点有劲的,就选了这个牌子。合不合口味?抽吧。”

她纤细漂亮的手在半空中悬了十分之七八秒,才得到对方的回应。

烟和火机到了程贵阳手里,很熟练地点着了,他蹙眉揉了揉眼皮,很浅地吸了一口,马上吐出来。透过烟雾他问:“想听什么?”

“随便。”

沉吟片刻,程贵阳道:

“我先给你讲个故事吧。”

又说:“有些事,我也愿意跟你说说。你这个位置,我也坐过,我知道你来的意思,知道你想得到什么,不要打断我,我说什么你听什么,怎么写是你的事。至于我为什么要这样干,我自己都糊涂,所以你也不要问。问了我也说不明白,也许这就是我要给你讲故事的原因吧?一些事刺激了我,现在仍然在刺激我,讲了,你会明白是怎么回事的。”

女记者看他一眼,点点头,一只手下意识去摸笔。

本来,她想开门见山问问程贵阳到底为什么要这样干,然后问问被他杀害的市委书记罗守道在他眼中是个什么样的人,问问他战场上的一些故事,然后再问问他的几个战友,他们到底是怎样一步步走到今天的,期间作了哪些准备,由什么事情引起,是一件事还是几件事,在别墅里面的细节又是什么?

但是,她也没想好,如果这样提问,会不会影响采访,一开始就引不起程贵阳的任何兴趣而不得不结束采访。

如果那样,真是糟糕,所以她想让程贵阳随便说一下,说到哪算哪,必要时可能打断他一下,这样也许得到的东西更真实可信,也使采访更有意义一些。

她耐心地看着程贵阳,程贵阳也目不转睛地看着她。

一个默默不语地抽烟。

一个细心地观察。

这可真是一个奇特诡异的镜头——“几年前冬天的事吧?”前市委秘书缓缓地说,似回忆,更像追寻过去生活中的一些残存身影,“夜色中,一位不速之客敲开了我家的门。”

他说,如今说到普通百姓找代表请求伸张正义,代表已不再陌生,不再拒绝,对那些踏破门栏的求告人也不再投以异样的目光。

因为已经有越来越多的人认识到,“代表”已不再仅仅是一种政治荣誉和摆设,它更具有一种责任,一种为普通老百姓自身利益的保全开辟了新渠道的身份证。可是,有人来求我这个领导身边的小人物还是第一次。

来访者已年近八旬。乍看,老人就象五、六十年代电影里描写的既自私又狡黠的地地道道的老农民,黄眼珠,黄胡子。虽然正值盛夏,酷暑难当,可老人穿着一件看不出颜色的人造毛旧棉袄,乱蓬蓬的花白脑袋上压着一顶蓝布单帽,左胳膊拎一根光头木拐。

黑红瘦削的长脸上横七竖八的爬满了象刀刻斧凿般的皱纹,干巴巴的。唯有右眼皮上面的一块紫疤是平滑的,而且闪着星星点点的亮光。整个面部是冷冷的,没有一丝笑容。给人一种似威严而又隐藏不住绝望的感觉——就象有人开玩笑说的那样,看侧影象乞丐吓一跳,仔细看他的脸又象八路军老干部,不能小瞧!

柳雅致边记边想,难怪是作家。

程贵阳说,第一次见面就遇到了让人哭笑不得的场面。

来访者坐到沙发上,开口就来了句“奶奶个熊!”

然后一句话也不说。先是摆正姿势,随后慢慢从随身携带的冻得哗哗响的塑料袋里拿出一叠证件和纸片,上面密密麻麻写满字迹,慢条斯理的从兜里掏出断了一条腿的老花眼镜戴上,把文件和材料翻了翻,然后清清嗓子一本正经对我说:“程秘书,我先跟你说一下,我姓郑,这些证件都是经咱们人民政府批准认可的,有权跟大小领导谈话!”

说着他抬起头,把上眼皮使劲向上撩着,透过老花眼镜指着证件上一个蓝章说:“你看看,这可是战区司令李长官的大印啊!”

郑老爷子的举动让我和爱人有些惊讶,与进门前判若两人。

给他开门前,我看到门外一个老人胸前缀满了各种奖章,其中一枚在暗淡的灯光下闪着斧头镰刀的微亮,目光却仿佛在忐忑不安地期待着什么。

老人显然是喝过了酒的,一看铁栅里面的二道门开了,愣愣的,盯着眼前防盗门栅里自己要找的人,半天也没说一句话。

我知道,大概是找我反映问题的。果不其然,老人疑虑重重地盯着我半天,才叹息着问道:“唉,你就是市委罗书记的秘书吧?”

转而,又用商量的口气说道:“让我进屋去说行不?大侄子,咱爷俩见面一回,说起来也是个缘份啊!这些天,我就琢磨,先人们定的,七十不死也活埋,不埋,又能活个几天子哟!早晚的事喽!

我呀,大侄子,要是有个三长两短,该着的事儿,鹰和老鸹把皮肉叼光,老狼会把骨头也嚼得丁点不剩哟!可今天爷们是来求你的啊!”

一个“求”字说得凄凉无奈,有几分颤抖,音儿拉得很长,表情也显得极为悲愤无助起来。

见状,我屏住呼吸,打开里面的防盗门把他请进了屋。一进门,听他凝重地、一字一顿地说道,“爷们求你,把一件小事给我反映上去,交给整天办大事的罗书记!”

坐到沙发上后,又抬眼问:“爷们,你是市委书记秘书,不差吧?”我望着这个不速之客,点点头,倒了杯水给他放在面前。

老人皱纹纵横交错的老脸上,两颗混浊的泪珠就顺腮淌了下来。

“你再看看这些个,”老人放下一些材料,又把另一些印着“中华人民共和国公-安-部”或“省公安厅”名头的信件举到我眼前,让我过目。我接过看了看,捏在手里,望着他。

电视机正播放警方打掉两个黑恶团伙的消息,老人没听完,就“砰”一声把证件摔在了地上,面冲墙壁半天没有说话。我伸手捡起,看了一眼,问他:“老同志,你这是跟谁发火呢?”

“跟我自已!”老爷子没好气地答道,“奶奶个熊!黑团伙儿,驴粪蛋-子面上光啊,到多会儿说得都是这么好听,可实际呢?实际比这黑百倍啊,大事小事有人管吗?我日他个祖奶奶的——光整这些小忘八蛋有啥用项啊?比他们蝎虎的那些家伙呢,咋就没人管管!

这些个忘八蛋犊子,抓了放,放了再抓,不说别的,华龙商厦上那些人不该好好管管啦,可瞪眼没人管,公安局不管,检察院不管,法院也不管,政府更不管。抓了几个小倒霉的倒在电视上面大做文章,你说这是他娘的什么事哟!你,嗯?”

我不能安慰,也没法安慰。心里已经明白了八九分。老人的唾沫星子乱飞,脸色胀-红。我虽不懂他到底找我什么事,可心里沉甸甸的,替老人感到难过。生活,也许委屈困扰着他老人家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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