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黎浅浅与刘二、蓝棠说话时,一只灰色的胖信鸽从张源家扑棱飞出,负责守着张家的鸽卫见着,待信鸽飞出一段距离后,扬手挥去,信鸽随即栽了下去,另一名鸽卫起身扑将过去接个正着,检查了下那只信鸽,见它没有受伤,便抬手和击中信鸽的同伴打了个招呼,顺手喂了胖信鸽吃的,然后才拆开它脚上的小信筒。
抽出里头的纸卷,展开一看,鸽卫的脸一沉,此时击中灰信鸽的同伴过来了,见他脸色不对,便从他手里取过纸卷。
“咱们帮他把时间改一改,地点也改一下,免得扰了教主。”
“嗯。”
两个人说干就干,从袖袋里取出一张小纸片,掏出笔来舔舔笔尖,然后模仿纸卷上的笔迹,在纸片上腾写,比原定时间提前了半个时辰,地点也改了,等墨迹干了,便卷成纸卷塞进信筒里,放手让灰胖信鸽飞走。
原来的纸卷便送到刘二手上,刘二看了不禁冷笑,想派人来试探什么?还是想趁大教主和蓝海他们都不在,除掉小主子?
得知守张家的鸽卫做了什么,刘二命人去把他们两个换过来,好生的训斥了一番,他们所为不是不好,只是得跟上头先说一声,否则万一时间上配合不来,岂不要糟?
黎浅浅得知后,并没说什么,只是和蓝棠带着春江她们避到安全的地方去,刘二原本还以为要大费周章的说服她,没想到她这么干脆的配合,倒叫他有些反应不及。
“你放心,我有自知之明,不会扯你们后腿的。”进密室时,黎浅浅郑重的对刘二道,“我们不知来的人是何方神圣,你们若应付不来,我又强要出头,岂不是拖累你们,他们的目标是我,我若不在,你们便不用和他们死扛,他们找不到人,自然就会撤退,记得保全自己。”
刘二点头,让春江把黎浅浅带进密室里,春寿从内将密门关上,刘二自去安排应对一事。
当晚子时,数条人影跳进山庄的东墙,猫叫数声却没得到响应,领头的那人气得跳脚,“人呢?”不悦的叫嚷着,边还用却去踢身边的同伴,“方伍在干什么?不是约好了子时吗?”
被踢了一脚的同伴不高兴的瞪他一眼,心说,我怎么知道方伍在干什么?
另外几个同伴燃起火折子,问“方伍没来,八成是被事情绊住了,要等他吗?”
领头那人性子急躁,闻言便叫道,“不等了,不等了!咱们自个儿去。”
“咱们不熟地形啊!自己来,会不会迷路?”
“随便啦!”领头的不耐烦道,“找不到那丫头,便放火烧吧!我就不信烧不出那个教主来。”
说完便在前带路,走没几步,他便不耐烦再往前走,“行啦!就在这里放火吧!”随手指了一处屋子,示意其他人纵火。
其他人便四下散开,寻找适当地方放火,领头那人也在找地方纵火,手举着火折子跳上抄手游廊,左右瞧了下,伸手就把燃着的火折子往窗框下点火,只是这窗框就是点不着,气得他直跳脚。
左右张望了下,索性跑下游廊,往廊边种的矮树丛折了些树枝,转回头才发现,窗框及腰,他折的树枝堆不起那个高度,要是点火也只是烧着窗下的墙,要折多少树枝才能堆跟窗框同高?
原来纵火也是件技术活?
正想叫同伴来帮忙折树枝,才想到不对啊!他折腾半天了,都没点着火,他们呢?跟自己一样?
试探的叫人,却没有半个人给他回应,这是怎么回事啊?放下树枝往回走,可是走了老半天,别说看到他的人了,就连火苗都没见着,他们人呢?
“喂?人呢?老刘?老蔡?”怪了?人都上那儿去了。
角落暗处里,站着五、六个鹰卫,他们脚边躺着昏迷不醒的黑衣人,正是方才分散开去放火的那几人。
“要拿下他吗?”
“去吧!”带头的小队长点头,一个瘦高个儿的鹰卫就冲了出去,几声闷哼就把人拖回来了。
小队长打量了下那几人的穿著,便点了六个人,交代他们去张源约的集会地点等候,他则带着其他人把那被制服的人带走。
黎浅浅在密室里睡得并不安稳,天还没亮就起了,抬头一看,春江和春寿两坐在她左前方的榻上,头碰头靠在一起打盹儿,大概是觉得冷,两人缩成一团,黎浅浅下床趿了鞋,将一床被子拖过去,给她们两盖上,福星紧跟在后,还不忘用毛毛大尾巴刷刷小主人的脚丫子。
黎浅浅从床旁的檀木三屏风扯下件外袍披上,然后抱起福星,福星舔舔她的手,表示它很开心,小主人抱抱耶!黎浅浅拍拍它的狗头,提脚走出去。
密室很大,有厅有房还有厨房,从房里出来的走道上点着火把,火把嗤嗤作响,她嗅了下,没有味道,空气中没有燃烧的气味,密室的通风做的很好,往前走经过进来的大厅,大厅里只点了盏灯,有些黝黑,她继续往前走,叶妈妈和苏妈妈还没睡,她们说话的声音,从厨房传出来。
黎浅浅放下福星把鞋穿好,福星在怀不觉得冷,一把它放下,就感觉有股寒意窜上来。
穿好鞋又把福星抱着,走向厨房。
叶妈妈正站在炉灶旁,手里拿着大汤匙在锅里搅拌,边和在桌边做针线的苏妈妈说,“明儿来煮甜汤喝,你想喝什么的?”
“还是先顾着两个姐儿吧!”苏妈妈笑,“棠姐儿又抽高了,这儿也变大了呢!”她笑着指了指自己的胸口,叶妈妈却有些发愁,“年前好不容易把小主子养了点肉,没想到才几天就瘦了一圈。”
“是抽高了吧?”苏妈妈抬手比了个高度,“我记得啊!咱们刚来的时候,小主子才到这儿,现在也抽条了!自然要变瘦。”
“是长高了,裙襬要再放一吋。”叶妈妈提醒她。
“知道。”山庄里有不少绣活做得不错的媳妇,她们的衣服就交给那些媳妇去做,但黎浅浅和蓝棠的衣服,则由苏妈妈带着春江她们几个来做,当然,主力是苏妈妈,春江她们三个没多少闲暇做绣活。
“咦?”叶妈妈发现门口有人影,抬头一看,发现黎浅浅抱着福星站在门口。
“小主子怎么醒了?”叶妈妈问。
“择席吗?”苏妈妈放下手里的针线,走到门边牵起黎浅浅的手,发现她手心是暖和的,便朝叶妈妈点点头,叶妈妈手上的活计丢不开,见状笑着对苏妈妈微笑示意。
黎浅浅闻到汤的香味,不禁眼睛一亮,直朝灶上瞧。
“还没好,等好了,就盛给您喝。”黎浅浅点头。
苏妈妈把她抱上椅子,厨房里很暖和,福星呜呜地叫,待不住了,黎浅浅一松手,它立刻溜到叶妈妈旁边大摇尾巴。
“真是机灵,知道有好吃的啊!”叶妈妈从旁边的锅里捞了根带肉的大骨头,放到福星用的碗里。
福星立刻朝她用力甩了了尾巴几下,然后就快乐的奔向食物去了。
“小主子睡不着?”
“嗯。”叶妈妈看看火候,盛了碗汤给她。
白稠的汤里浮着两根熬得透烂的排骨,还有青翠的葱花,汤鲜味美,排骨软透入口即化,小小一碗就让她的胃暖暖的,喝完了汤,黎浅浅忍不住打了个呵欠。
“该睡了,我送小主子回房去。”苏妈妈抱起黎浅浅,叶妈妈笑着点头看她们离开,福星早就啃完大骨头,趴在一旁休息,见小主子走了,它立刻起身跟出去。
走到大厅旁,就看到刘二进来。
“如何?”黎浅浅看到他的笑容,便放下心了。
“逮到人了。”刘二笑眯眯,跟着苏妈妈转回大厅,苏妈妈把黎浅浅放到上首的太师椅中,福星便跳上去窝到黎浅浅怀里,方便她取暖。
刘二和苏妈妈一起点了几盏灯,让大厅亮堂些,然后她就避回去厨房,留黎浅浅和刘二说话。
“他们可招了?”
“招了,根本不用上刑,就直接招得一清二楚,是尤先生派他们来的,想看看大教主在不,若他不在,就趁乱把您给掳了去,或……”刘二突然卡住,不知要怎么说。
黎浅浅不在意的摆手,“宰了我?”
“是。”刘二摇摇头,很庆幸尤先生识人不明,派来的人实在太差了,把事情经过跟黎浅浅说了一遍,“亏得他派来的人懒,才没在山庄里造成损失。”
“不是说他们纵火?”
“他们是想啊!不过现在还天寒地冻的,他们想找干枯的树枝来助燃,可对庄里地形不熟,他们上那儿找干柴?现折的树枝不够干,要堆到够高也得费番功夫。”
幸好没让假张源跟他们碰头,不过假张源对山庄也不怎么熟……
“他们不只是懒,还很笨吧?”黎浅浅打了呵欠指出。
“呃?”刘二愣了下,“这是怎么说的?”
“既然屋里都没人了,也都要放火烧屋了,那直接闯进去点火不就成了,干么在外头花那么大的功夫瞎折腾?”
咦?好像是啊!他们要放火的地方,都是没人住的屋,放把火烧了就是,干么还去弄什么干柴啊!
“不过幸好他们懒,脑子也不好使,不然咱们可就亏大了。”(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