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案发现场直线距离两三公里的一条大街。
“嘿嘿嘿……”
诡异的低笑,在荒凉的大街回荡。
一道浑身腐烂的身影,晃悠悠游荡,漫无目的。
黑红色的血水,伴随着一些不明液体,从其那破破烂烂的身躯上随意渗出,随着他的走动,淋了一地。
腥臭气味冲天。
“吼!”
时不时那道身影便是怒吼,凶残暴躁的气势显露无遗,如同暗夜中的领主,在巡视他的领地。
哒,哒,哒。
沉重的脚步声,在幽寂的夜里,显得格外的清晰,让人头皮发麻。
那道身影转过一条街角,周遭视线更暗了几分。
“你好哇!小可爱!”
忽地,一道中气十足的嬉笑声音,陡然在他耳边炸响。
从那街角之处,一抹灵动的身影猛然跳到他跟前,宛若幽灵。
“吼!”
那头丧尸下意识往后一缩,浑身软软耷拉在那腐烂血肉之上的毛,悄然炸起,眼睛眨了眨,茫然了一秒。
“哈哈哈哈哈!”
紧接着,他就看到面前不到一米的地方,那张狂大笑的年轻脸庞。
“吼!”
血液里的暴戾因子,和捕猎生人的猎手本能,在陡然遭受刺激之后,瞬间被放大到极致,仰天怒吼,整个身躯往前一扑,一张嘴就要朝着那令他不舒服的人类咬去。
但是这白日时候屡屡建功的攻击,却是扑了个空。
反而是眉心一寒,某种冰冷的触感,抵在了他头颅之上。
“吼!”
下意识感受到一种致命威胁感,那丧尸不安地低吼起来。
刚要作出应激反应,耳边便是听到“砰”的一声巨响,而后整个身躯陡然后退三步,顿了顿,仰天倒下。
“啧啧啧!”
李秋摇摇头:“警视厅那群真是废物啊,竟然有枪都不知道怎么用……”
他好奇地探出头,像先前那样,仔细打量着那倒下的丧尸。
后者的眉心位置,有个血洞,但鲜血涌出的速度却还不快,透过那模糊的血水和伤口,隐约间还能看到一抹惨白。
那是脑浆的颜色。
“嘶……吼……”
但那头丧尸还未死!
冰冷的瞳孔散发无穷戾气,死死盯住李秋,在哀嚎着,还猛地伸手,锋锐的指甲抓向李秋手背。
只是这一抓,无论是速度和力度,比之其全盛时期,都要衰弱得多。
李秋只是轻轻一动,就闪避开来。
然后右手单手持着钢管,猛地一砸!
哐当!
金铁交鸣的声音响起,腐烂的烂肉横飞出去,露出白森森的骨头,被李秋狠狠砸到地上。
而相比于之前,这次李秋只是手掌多了一道红印子,并未感觉到太大不适。
“嗯……头颅是要害,但是制式手枪一枪所造成的贯穿伤,依然达不到杀死其的阈值?”
“那两枪呢?”
李秋想了想,又射出一枪。
于是那头丧尸死了。
“哦,两枪就能杀死了。”李秋点点头,很满意于自己的研究成果。
李秋一屁股坐到那头丧尸尸体旁边,摸出根烟点上,悠然抽了起来,顺便在等。
五分钟过去。
一根烟抽完了,李秋一直在等的事情都没有发生。
于是他的神色黯然了几分:“果然,用热武器杀死怪物,是没有奖励的吗?”
“还浪费了我两颗子弹。”
“亏了!”
说着他很遗憾地摇摇头,站起来找地方扔烟头。
只是转悠了一分钟,他的视野之中依然没有任何垃圾桶的痕迹。
李秋眉头皱了起来,想了想,又露出豁然开朗的笑容。
重新走回到那头倒下的丧尸旁边,蹲下身来,将手中的烟头,轻轻插入到那头丧尸眉心的血洞当中,直至彻底消失不见。
然后在丧尸的衣服上擦了擦手中不小心沾染到的血迹,李秋站起身来,又重新打量了一下,这方才露出满意的笑容。
一手握着枪,一手捡起放在一旁的钢管,李秋悄然离开了。
现在是凌晨3点多,距离天亮还有3个小时的样子。
而他手中的枪,还有4颗子弹。
可不能浪费。
这偌大的东京,还要不少寂寞的小可爱,在等待着他呢。
……
半小时后。
空荡的街道,落单的丧尸在游荡着。
“小可爱!”
忽然,他听到一声欢快的轻呼,感觉到似是有何等物体,在轻轻拍着他的肩膀。
他灵智所剩不多,但一种本能的危机感,使得他“咚”地一声猛踏地面,霍然转过身来,速度极快!
只是一转身,便是发现一个黑洞洞的东西,正对他右边的眼睛——他左眼,不知何时已经消失不见了,只剩下深深的眼窝,还在缓缓流淌着腥臭的血液。
砰!
于是他右眼,也步了左眼的后尘。
更是有种可怕的冲击力,直冲他脑壳。
那头丧尸的表情凝固了,直愣愣地仰头倒下。
“吼……”
他疯狂挣扎着,想要爬起。
但是很快,从他消失的右眼眼窝位置,便是有什么东西,直接插了进来,一股虽然远远比不上他巅峰时候,但却不容小觑的力量,从那里传来,将他压在地下,爬不起来。
“吼!”
“吼!”
他疯狂怒吼,疯狂地想要爬起,但身躯要害接连遭受攻击的他,却根本挣扎不起来。
渐渐地,他的挣扎便弱了下来。
但……依然未死。
“真的顽强的生命力啊!”
李秋感叹,放开了握住那根钢管的手——方才这头丧尸倒下的时候,顺着那被子弹撕裂的眼窝,李秋就是一钢管捅了下去。
李秋四下打量一番,不知从哪里找回来了一块砖头。
“小可爱,我又给你找到了新的礼物哦。”
将手枪放入口袋,他一手扶住那根依然插在丧尸眼窝随着丧尸的挣扎而微微晃动的钢管,另一手握住砖头,高高扬起,而后……
重重拍下。
啪!
一声巨响。
紧接着是另一声。
后来连成了一串。
啪啪啪啪啪!
在他接连的锤动之下,那根钢管缓缓压下,深深掼入了那头丧尸的头骨里,直至贯穿,从另一头穿出。
那头丧尸,早已死得不能再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