帮艾利斯清理完伤口后墨天也随便清理了下自己身上的血迹,虽然他也受了很重的伤,不过他的恢复力确实超乎任何人想象的。从以前开始,就知道了他身体的独特之处,即使受了再重的伤,只要不死,都能在短时间内痊愈。如此神奇治愈速度,连当时的风老都暗自称奇。
清理完身上的血迹后,把头转向艾利斯,道:“对了,你为什么会在这第六层。”
他虽然清楚艾利斯实力很强大,不过也不是一个糊涂的人。在这里,危机四伏,说不好就有生命危险,不会有人傻到来这里送命,当然这都是他的猜测。
艾利斯犹豫了一会,道:“跟你来的。”她没有说谎,也从来不会说谎。她不想说的,只会选择沉默,而不会特意去编造谎言。
墨天看着艾利斯有些好奇的问道:“那你怎么会遭遇到风狼群,而且还差点因此丧命,况且你还是”
他刚想说下去,以艾利斯天使的身份,打不赢也应该可以拍拍翅膀走人。不过却发现艾利斯的眼神变得无比的忧郁,似乎戳中的她的伤疤,使得他忍心再往下问下去。
此时天空中的明亮已经被厚厚的云层所掩盖,黑暗瞬间笼罩着大地。阴风阵阵,刮过艾利斯的脸庞,略显一丝凄凉。
黑夜下艾利斯没有丝毫隐瞒的把事情的经过都告诉了墨天。
艾利斯苦笑道:“我是不是很傻,凭我的实力还想…”
“自己做出了怎样的选择就应该去承担怎样的后果,这是老师曾经告诫我的。你做的没有错,你很有勇气,可以挑战自己的极限。在面临死亡的一刻,你选择释然,说明你很勇敢”墨天打断了艾利斯的话,婆婆妈妈的说了一大堆。在艾利斯印象中墨天一直都是沉默寡言的,在学院半年中他说的话加起来都没现在的多。
她看了一眼墨天,有些好奇的道:“记得你以前都不太爱说话的。”
面对艾利斯的质问墨天也是一阵苦笑,道:“你不也是?”
“我?我是有原因的。”说完,似乎想到了什么,也跟着苦笑了起来。
艾利斯犹豫了一会儿,对墨天说道:“想不想听我的故事。”
墨天先是一愣,然后微微一笑,道:“洗耳恭听。”
艾利斯沉默了一会,缓缓的说道:“如你所见,我不是人类,隶属于天使一族。而在天使一族当中我又是一个特殊的存在——天使一族未来的教皇。从出生的那天起,我的命运就已经被安排好了。自我懂事开始,爷爷都会督促我训练,每天都是重复的训练,除了训练还是训练,完全没有和其他伙伴玩耍的时间。记得有一次,那是我六岁那年,我偷偷的跑出去和我一个同伴去看流花灯,那是我第一次也是唯一一次,那时真的很开心。但是,回来的时候却被爷爷发现了。当时我没什么事,不过那个和我一起的同伴却被拉去教化了”说到这里艾利斯眼里划过一丝悲伤。”
墨天有些好奇的问道:“教化?”
“就是类似于洗脑的意思,我也没试过。听说经过教化出来的会忘记一些事,像变了一个人一样。这件事我也证实了,经过那件事后我也找过我那个伙伴,不过她好像不认识我一样,关于我和她的一切她都不记得了。”艾利斯回答道。
墨天示意艾利斯继续往下说。
艾利斯轻叹了一口气,道:“自从那次以后,我都不敢再违背爷爷的意思。每天听他的安排,重复着那些训练,日子一天天的过去,我的实力也慢慢的有了显著的提升。而在我十五岁那年,也就是半年前,爷爷和族人长老们商讨后决定安排我到人类的国度去学习。目的是为了完善我的各方面知识,对将来管理我族提供帮助。而在人类当中我无疑是个异类,但是这些我都习惯了。我没有忘记爷爷临行前的嘱咐,我在学院的每一天都过得很充实。我知道爷爷做的这些都是为了我的族人能够强大起来,同样,我也接受了这个重大使命和包袱。所以我告诫自己,无论什么情况下都不能输,所以为了这个执着,我从来没有输过给别人直到那次,输给了你”
墨天回忆起半年前和她比试的情形,似乎想起了什么,有些好奇的问道:“对了,听你这么一说让我想起了,半年前那场比试让我很在意,当时你为什么说是你输了,明明再战下去我就必输无疑。”
艾利斯自嘲的一笑,回答道:“那次是我输了,原因是这把剑。”说着她拿出了她随身携带的那把细剑。
“这把剑?”墨天疑惑的抚摸着她那把细剑,除了比普通的武器锋利些,似乎没有什么奇特的地方。
“对,就是它,这把剑是一把神器,名曰:蔷薇剑——夕阳,是临行前爷爷交给我的附身武器。当时和你比试,持久不胜的时候,由于求胜心切才使出了这把剑的独特效果,自带剑技——落日幻影。”
回忆起当时的情形,在他的攻击击中艾利斯的时候,把她从天上引到了地上,随后她的实力和速度就急剧的增强,难道是那时候?墨天推想道。
“这技能效果是不是可以增加你一倍的攻击速度?”墨天抢在她前面说道。
“不只是这样,当时使用这技能的时候,我还幻化出了一个分身。爷爷告诉我,这把剑可以根据使用者的实力而产生1-4个和自身实力相当的分身,而且每增加一个分身,使用者的速度就会增加一倍,不过技能效果却只能维持1-3分钟。效果消失后,使用者就会进入虚弱乏力状态。凭我现在的实力,也只能勉强幻化一个分身而已。”艾利斯解释道。
“难怪当初风戒博捕捉到的残像不只一个”墨天喃喃自语道。
艾利斯看着墨天有点走神,轻咳了一声,道:“之后的事情你也差不多都知道了。现在到了,你说一下你的故事吧。”
墨天有些古怪的道:“不好意思,刚才在想东西。刚才你说什么?我的故事?”
“是啊?”艾利斯一改以前的冷淡,一双漂亮的金色双眸颇有兴趣的盯着他说道。
墨天想了一会,道:“我是一个孤儿,我父母都不要我了,幸好遇到了我老师。是他教会了我做人处事,我的这些实力也是我老师教的。”墨天倒是没有说谎,只是特意的把一些细节给省略掉了。
艾利斯问道:“那你老师呢?”
听到艾利斯的发问,墨天身体不觉一震。
“去世了。”
“对不起,提及了你的伤心事。”艾利斯歉意的说道。
墨天只是忧郁了一会,便淡然的道:“老师是带着微笑离开的。”
艾利斯轻轻的应了一声。
沉默了许久后,艾利斯打量了一会墨天,道:“那你怎么不去交朋友,看你平时挺孤独的。”说完后似乎又意识到了什么,便道:“我和你们不一样,天使和人类不是同一个种族,而你是人类。”
听到她的疑问,墨天不知不觉间用手护着了他的左眼,有些自嘲的说道:“朋友吗?我可以有吗?像我这样”
艾利斯有些不解的问道:“有什么理由让你不能交朋友吗”
“嗯,你猜对了。虽然很想,不过却不能,即使成为朋友,终究有一天会分开的,我不想伤害他们。”
“因为你的左眼”艾利斯也发现了墨天的奇怪举动,所以怀疑的问道。
听到艾利斯的话后,身体不由得一楞,似乎说中了他什么心事似的。而艾利斯也从他的表情中证实了她的猜想,道:“我想,如果是真心朋友的话,是不会在意你是否是残缺的。”
墨天又是一愣,原来艾利斯以为他残疾啊,不过随后又苦笑道:“不是这个原因,至于是什么,你以后会知道的。”
“嗯那你能做我朋友吗?”艾利斯有些口吃的说道。
要不是周围安静得出奇,墨天还真怀疑自己的耳朵出了问题呢。
“做你朋友?”
“嗯”
“”
“不行吗?”
“”
墨天再一次动摇了,他内心是很渴望有朋友的。他也是一个正常人,虽然他孤独,不过有时候还是希望可以找人倾诉,他犹豫了。
而艾利斯在看到他沉默不语后,眼睛里也划过了一丝失望。
许久许久之后,墨天攥紧了双手,注视着艾利斯说道:“如果你希望的话。”
艾利斯看得出他是经过了很长的心里斗争才回复她的。面对他,艾利斯郑重的说道:“你是我第一个真正意义上人类朋友,同时也是最后一个。”
“重新认识一下,我叫艾利斯·菲尔,你…你可以叫我菲尔。”说完,艾利斯微笑着向他伸出了洁白的玉手。
而墨天也会意的握紧了:“墨天。”
墨天心里释然了,他从没有想过会有和别人吐露心声的一天,不过把心里压抑的事情说出来后显得无比的轻松。半年了,他没有交过一个朋友,每次看到别人都成聚成堆的他也感觉到一丝羡慕。现在,他终于交到了他人生当中的第一个朋友。
不知为何,现在心情变得异常的舒畅,这是他从未有过的感觉,埋藏秘密生活在提心吊胆的日子里,墨天自问,他开心过吗?
每当夜深人静的时候,他都会想起风老,想起在禁域之谷之下的种种往事,那是他十几年来过得最舒畅,最快乐的日子,不必隐瞒任何事情,也没有人会因为他的身份而排斥他,追杀他。但是,自从他从崖谷下上来以后,一切都变了,为了生存不得不选择欺骗隐瞒。甚至一味的选择孤独,排斥与人接触,这样不仅伤害了自己,同时也深深的伤害了别人。
直到这一刻,他终于想通了。同时,在他心里也埋下了一颗希望的种子。想通了这些后,墨天也随之释然。看着艾利斯,问道:“嗯你的伤没大碍吧。”
“没大碍,休息一会就好。”艾利斯笑道,她修炼的是光明魔法,而这种魔法本身就有治愈的能力。
墨天听艾利斯这么一说也放心了,道:“好,那天亮就动身吧。”
艾利斯笑道:“空手而归吗?”
“不然呢?”墨天玩味的笑道。
“呵呵”她以前没发现,原来墨天表面看起来那么冷酷难以接近。其实走进才知道,他其实也是很好相处的,不知不觉间,她已经开始对眼前这个充满朝气的少年敞开的内心世界的大门,而这个不经意间的感觉对她来说却是致命的威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