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0章(1 / 1)

此际天色渐暗,山坡四周没有茂密丛林,但树木草丛总是有的,到时躲她一个人在山林躲起来,严或时要怎么找?

可是,她千算万算也没有料到,严或时这个男人冷酷狠毒的程度,实在让人发指。

竟然一早撒了网,让十几个壮健男人在外潜伏守着。

如果那十几个男人也同样被他用了媚药!莫安娴光是想想都觉得后背阵阵发寒。

假若他没有撒谎唬她,外面山林真隐了十几个健壮男人……。她就算顺利逃了出去,也没有能力同时放倒十几个或许神智不清却精力旺盛的男人。

这样说起来,她还真不如留在这小木屋内。

莫安娴心头紧了紧,她要赌一把吗?

不,这个男人狠戾残酷,一直对她笑,但笑容一直带着稳操胜券的笃定自信。

他说的,一定是真的!

难怪自将她困在木屋之后,他一直都不着急。他是算定到最后,她肯定无力反抗甚至因为药力作用会求着他,自愿委身于他是吧?

恐惧过后,莫安娴渐渐冷静下来,看着距她越来越近的俊脸,只觉无比愤怒憎恨。

她慢慢靠近窗边,脑后秀发似乎都被窗外呼啸而过的山风肆虐凌乱。

她蓦地抬眸,目光瞬间如利刃****至他脸上。

忽然冷静又温和的笑了笑,“不,我觉得除了委身一群男人或一个男人这两个选择外,还有第三个选择!”

严或时怔了怔,实在惊讶于她这会还能清醒对恃的决绝,他抬眼往她身后悬崖探了探,诱惑的语气极尽温柔道,“安娴,既然你连死都不怕,难道还怕与我在这来一场风月情事?”

“你放心,虽然这地方简陋,但我保证一定会温柔待你,绝不让你感觉有半分痛苦难受。”

他顿了顿,看少女的眼神仿佛她已经是囊中之物,“这地方风景甚好,就算日后我们成了亲,也不会在你心里留下什么阴影的。”

莫安娴木然听着,只觉异常好笑。

真是好温柔好体贴的俊俏公子,简直堪称完美情郎完美郎君最佳范本。

难道他这会假惺惺对她再好,就能掩饰得了她被诱导至此被逼委身的事实?

严或时见她沉默,声音越发温柔起来,而脚步也渐渐朝她越迈越近。

莫安娴看着他矅黑眼珠似微微氤氲一层迷雾,就不禁暗暗心惊。

该不会,他自己也服了那什么鬼霸道助兴的媚药吧?

瞧他眼神开始涣散脸颊酡红的模样,这事十有**是真的!

莫安娴心里紧了紧,背在身后窗户撑着的双手狠狠用力磨了磨粗糙的窗边,只有这样疼痛不断,她才能勉强继续保持清醒。

山坡她不能去,悬崖她更加不想跳,能活着,谁想死!

唯一出路,就是留在木屋内,只要安然等到后面被安排来这捉奸的人,她就算得救了。

可前提是,她得先放倒严或时,才能安全留在木屋内。

第111章意外扑倒

严或时步步靠近,莫安娴似乎能感觉到自己心跳似擂鼓般呯呯呯的狂跳不休。

她要怎样才能一举放倒眼下已经药力上头的严或时?

小木屋里,莫安娴正面临无法摆脱的危机。

而离城门不远的有名首饰铺里,一个儒雅温和的男子揣着精致的盒子含笑走了出来。

他一走出来,就看见首饰铺对面停着一辆马车,薄绸做的淡雅绣竹帘子此时正被人微微挑开一角。

莫方行义父抬头,就见帘子后面露出一张熟悉清瘦苍白容颜,他立时快步穿过马路走到马车跟前,诧异又欢喜的道,“紫悦?你怎么会来这?”

赵紫悦一愣,随即意外反问,“不是你派人特意接我来这的吗?”

莫方行义父怔了怔,张嘴刚想否定。

“听说你特意安排了什么要给我惊喜?”赵紫悦苍白面容忽然浮出淡淡红晕,微含娇羞看外面身姿伟岸男子一眼,轻声道,“我知道你一直记着二十年前的今天,我们在伴月崖初见那天……。”

莫方行义父心里本有疑问,不过突然见她露出少女羞怯与甜蜜,又一脸回忆向往的恍惚神情。

想起伴月崖那个地方,他淡淡一笑,透过她年华渐去的容颜,仿佛也看到了二十年前他风华正茂那一天与她相遇的美好。

不知不觉便将刚才双方讶异意外抛开了,他上前几步,伸出手打算亲自扶她下来。

也不知是赵紫悦太过激动还是莫方行义父陷在回忆里未曾抽离,她将手放在他宽大手掌里,一脚跨下来的时候,居然身体一倾,左脚突然踩空。

莫方行义父大惊,手掌一紧堪堪扶住了她往下倾的身子,但是赵紫悦却痛陈难忍的惊呼一声“哎哟!”

“紫悦,怎么了?伤到哪了?”

赵紫悦将身体重量往他身上靠了靠,试着活动了一下左脚,随后苦笑道,“我的左脚怕是崴到了。”

“崴到了?”莫方行义父顿时又自责又心疼,扶着她上马车坐好,就连忙蹲下身去要检查她左脚,“让我看看伤得严不严重。”

他小心翼翼脱了鞋袜一看,只见她小巧脚踝处红肿一片。

他沉默一会,心疼道,“踝关节已经肿起来,怕是暂时无法走路了。”

赵紫悦笑了笑,反而轻声安慰起他来,“没关系,反正我在府里除了躺着就是坐着。”

“我带你去医馆看大夫。”莫方行义父说完,又温柔细致小心的亲自为她穿上鞋袜。

燕归看着毫无架子也毫无嫌弃之意,蹲在车内只一心一意在乎夫人穿得舒不舒服的男人,眼眶忽然冒了热气。

老爷待夫人真好!

“夫人这脚崴得挺严重,幸好没伤到骨头,只要休息一段时间不走路就会好的。”附近一家医馆里,经验老到的大夫替赵紫悦诊断过后,埋头写完方子,这才细细叮嘱莫方行义父。

“谢谢大夫。”拿了药,莫方行义父辞别大夫,便将赵紫悦打横抱起送回车内。

下车的时候也是他抱着人进的医馆,赵紫悦原先不肯,说是众目睽睽之下有失体统。

莫方行义父便温和笑道,“我们是夫妻,现在你的脚不能走,我抱你进去是为夫应当做的,哪来的有失体统。”

结果,赵紫悦羞红了脸,被莫方行义父抱了满怀送进医馆,这会又抱着出去。

他温和体贴小心翼翼的模样,自然羡煞旁人。

连燕归都忍不住羡莫感叹,“夫人,老爷对你真好!”

坐在马车上,赵紫悦回想起刚才遭人围观的事情,脸上还是阵阵发烫。

“你这丫头,”赵紫悦笑了笑,神色倒渐渐自然了,“待日后我一定替你择个一辈子待你好的相公。”

“夫人!”燕归连忙不依的娇声唤着低下头去。

“夫人,我们回府吧。”莫方行义父收拾完毕,也弯腰上了马车。

赵紫悦歪着头想了想,却笑着轻声道,“横竖有马车坐着,既然来到这了,我们不如就坐马车去伴月崖看看。”

莫方行义父看着她瘦削脸庞露出几分甜蜜回忆几分向往神情,迟疑了一下,终不忍拂她心意,便柔声道,“嗯,这会天色尚早,我们坐马车去一趟伴月崖,倒也来得及。”

赵紫悦眉眼弯弯对他温柔的笑了笑,“老爷不必担心我的脚,大夫刚才也说了,只要暂时不下地走路,休养几天就好。”

想了想,道,“对了,燕归,差人送个消息回去告诉安娴,就说我们迟些才回府。”

“是,夫人,奴婢这就安排。”燕归应了一声,就连忙出去打发人回莫府给大小姐送消息。

安排妥当,他们一行便直接驱车往城外的伴月崖而去。

只不过他们去的伴月崖,并非莫安娴所去的地方,而是她所在之地的对面。

那也是一片山崖,不过真正的伴月崖却是莫安娴后面到达的地方。

他们之所以称那片山崖为伴月崖,是因为当年他们相遇时,就是在那片山崖上,而那时正昕蕊当空……。

“紫悦,我们该回去了。”了了心愿,莫方行义父抬头看看天色,不得不轻声打断沉浸在缅怀甜蜜回忆中的妻子。

赵紫悦也知天色不早,自然点头同意。

然而他们谁也想到,在归途之中竟会遇上之前差回府送信的人。

那人一看见他们的马车,立时就着急拦了下来,“老爷,夫人,小人回府的时候,大小姐并不在府里。”

“哦,是还没回府吗?”莫方行义父不以为然的瞥了他一眼,“那不用再回来捎信了,我们这就回府。”

“不是的,”下人将头摇得跟拨浪鼓似的,看见莫方行义父漫不经心的模样登时大为着急起来,“小人听说大小姐担心夫人,已经孤身前往伴月崖找老爷与夫人去了。”

“什么?”赵紫悦愕然坐直身子,急急探头往车外看去,“安娴孤身前往伴月崖?你没弄错吧?”

她不是让人捎信回去说会迟归吗?只是迟归而已,安娴为什么会担心她到最后不顾安危孤身前往伴月崖?

下人慎重的想了想,然后肯定而严谨应道,“夫人,此事千真万确,小人再三确定了消息才急忙赶来给你们送信的。”

惊愕之余,赵紫悦觉得心里隐隐不安,她下意识望了望莫方行义父,“老爷,你说现在怎么办?”

此刻他们距城门很近,但他们的女儿却远在伴月崖寻找他们……。

莫方行义父沉吟了一会,便当机立断吩咐,“调转车头,我们暂时不进城,先去接了大小姐再说。”

虽然定了主意,可赵紫悦看着外面渐渐隐没的夕阳,心里不禁暗暗着急起来。

这一来一回,从伴月崖再回到城里,这路途可不近,眼看太阳就要落山了,他们赶得及在城门关闭前回去吗?

安娴一个人在伴月崖那种地方,天黑了会不会害怕?会不会有危险?

如果此刻赵紫悦站在莫安娴面前问会不会害怕,莫安娴一定会大声告诉她,怕,她简直怕得要命!

四周天幕不但完全黑了下来,就连白天静寂的山风这会都开始呼呼肆虐。

听着严或时缓慢沉稳的脚步声,莫安娴此际渐渐紧张得手心渗满了汗。

左手里,紧紧攥着的是一瓶被她悄悄弄开盖子的药粉。当然只是治疗外伤的普通药粉,她可没有未卜先知的本领,在买药的时候预先买好毒药来防身。

只不过,说出来也让她倍觉讽刺的是,她买药的时候确实因为当时心念一动,而多买了一瓶可以用于清解媚药一类药性的清心丸。

可被困在这间一目了然的简陋小木屋里,在严或时虎视眈眈之下,她哪里有机会掏出药丸服用呢!

现在,清心丸无法服用,倒是预备治疗外伤的药粉可以趁夜色朦胧,在严或时完全靠过来前,洒向他眼睛。

只要他视线一受阻,她就有机会立即将藏在右手里薄如蝉翼的匕首捅进他心脏。

不求一刀毙命,只求一招将他放倒,只要令他失去行动能力,那么她就能安全踞守木屋等待救援来临。

严或时一步步靠近,灼热的气息几乎完全喷到了莫安娴脸上;但她靠着窗棂,看着他寸寸逼来,两手缩在袖里,整个人完全像雕塑一样一动不动。

他挪过来的距离其实很短,莫安娴在心里紧张的默默数着,“一、二、三……”

就是这时,她眼睛微眯,左手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唰的抬起,扬开瓶子将里面药粉往他面上就洒。

“啊……我的眼睛,你弄的什么鬼东西!”药粉扑入眼睑,神智尚清的严或时立即闭上眼睛恼怒吼了起来。

莫安娴回答他的,是勾起唇角冷冷一笑,右手藏于袖里的匕首已然伺机出动,准备给予他致命一击。

谁知严或时视线受阻之下,失了冷静乱了手脚,竟然不是第一时间后退远离危险,而是愤怒的朝莫安娴位置扑了过去。偏偏他这一扑,还是张开双臂将少女熊抱满怀的姿势。

单就力气体能,莫安娴一个娇小姐无论如何也不是他的对手。

他原本那种猫逗老鼠的耐心已经被她这意外一洒全部耗尽,他现在恨不得立刻马上就要办了她。除了愤怒,药力已经在他体内点起了熊熊难耐的邪火。

他急需一场放纵的清凉温香舒解这一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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