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
罗金远等人都呆住了,宁千语也涉嫌谋杀?
罗金远此时才醒悟为什么前台招待打电话的时候欲言又止,原来是来了两拨警察,而另外一拨,是冲着宁千语来的。
“谋杀和强X?你们有什么证据吗?”宁千语眼睛一眯,问道。
他的表情依旧镇定,但心中却莫名的有些叹息,他很清楚,如果不是有什么确凿的证据,对方是拿不到拘捕令的。
小师弟,原来这就是你的依仗吗?
宁千语这才察觉到自己一开始就想错了方向,江夜根本不需要自证清白,他只要把自己也拖下水,用同样的招数对付自己,围魏救赵,已经足够。
“我们在现场提取到了你的指纹,另外受害女性身上的体液中,也检测到了你的DNA,麻烦你和我们回警局配合调查吧。”
宁千语心头一沉,指纹?DNA?
他这段时间足不出户,从没和外人接触过,也不可能去过那些所谓的犯罪现场,江夜是怎么拿到这些东西的?
还没等宁千语想清楚,又是一队警察走进了阁楼,带头的警察诧异的看了一眼王勇,“哟,挺热闹的啊,王队你也在这?”
“李科长,你这是?”王勇打招呼道。
“我也是来办案子的,回头再聊。”李归笑了笑,脸色重新严肃起来,环顾了一圈会议室,问道:“请问哪几位是罗金远先生、刘晔先生以及黄宇搏先生?”
被点到名字的三个董事对视一眼,站了出来。
“三位好,我是浦江分区经济犯罪科的科长李归,现在怀疑三人涉嫌多起经济倾销、合同诈骗的案件,麻烦三位和我走一趟吧。”
罗金远的脸色大变,惊怒道:“你别胡说八道,我没犯过罪!”
“是不是犯罪,我们会调查清楚的,罗先生你自己说可不算。”李归不为所动的道。
“你……你有什么证据!”罗金远强自镇定道。
“哦,我忘记说了,其实你的两位同伙已经在昨天自首过了,只是还没正式拘捕他们而已,他们可是有很多关于你的线索要提供啊。”李归突然意味深长的笑道。
“两个同伙?”罗金远起初还没反应过来,等发觉刘晔和黄宇搏都在躲闪他的目光时候,他顿时明白了什么。
“你们出卖我?出卖宁公子?”罗金远不可置信的看着两人,可笑刚才对江夜施加压力的时候,还是他们两人叫得最欢,却是万万没想到,他们早就暗中反水。
除了江夜,现场还有一个知情的人,那就是一直在旁观的张辉亮,他看着这一幕暗暗冷笑,“你们真以为我家公子那么傻,就这么冒冒失失的送上门来吗?”
或许是被这里的气氛感染,张辉亮已经能够很自然的称呼江夜为“公子”了。
刘晔的家就在宝江区,除此之外,他还是方圆会所钻石卡的持有人,刘晔经常在那里谈一些不为外人知的生意,比如通过走私来中饱私囊。当江夜悄悄的掌握了方圆会所的时候,刘晔的秘密也就同时被江夜知道了。
被抓住把柄的刘晔,只得在前晚把相熟的黄宇搏也约来了方圆会所。
当黄宇搏看到等候在包间里的江夜的时候,就明白了什么,私吞过公司财产的黄宇搏,很光棍的也认命了。
把柄在握,两人唯一能做的,就是无条件的合作,于是便有了他们自首举报罗金远的事情。
“哈哈哈,你们临阵反水,以为我就毫无防备吗?”罗金远在惊慌过后,很快又冷笑起来,“你们自己去翻翻公司的账目,上面可曾出现过我的名字?从头到尾,都是你们两人在操作,你们举报我又能怎样?最后坐牢的,也只是你们两个!”
黄宇搏和刘晔脸色一变,他们的确忽略了这个问题,是啊,虽然一切都是罗金远在谋划,但他好像真的没有留下任何证据。
本来已经面色木然的宁千语,听到罗金远的话,眼中不由燃起了一丝希望。
就算自己也被警察带走,只要罗金远还在,自己就不会彻底失去对公司的控制,那和江夜的最差结果也就是算作平局罢了,一切都还有重头再来的机会。
张辉亮也皱了皱眉,下意识看向了授意这一切的江夜,但江夜的脸色并没有任何变化。
宁千语也在奇怪,难道江夜看不到这一点吗?
“李科长,我也和你们走,我这里有一份公司的备用收支录,或许能帮上你们。”正在此时,一个出乎所有人意料的声音响了起来。
“杨监事,你……”罗金远瞪大了眼睛,只因这个愿意提供证据的人,竟然是杨钊!
别说是罗金远,就算是宁千语的脸色也变了,包括反水的刘晔都没想到,杨钊竟然也站在江夜这边。
千悦集团七个主事人当中,以罗金远为首的六个董事负责对外事务,简单来说,就是赚钱支撑山门的种种开销以及尽可能的做慈善。
而除了这六人之外,还会设一个专门对内的职务,这个人不能插手公司的生意,而是专职负责监督公司的商业运作,也就是集团的监事长。
现任的监事长正是七人当中年纪最大的杨钊,他已经在监事的位置上干了二三十年,从来不站队,他的位置也不允许他靠拢谁,所以他的原则很简单,谁是集团董事长他就无条件的支持谁。
这一点已经经过时间验证,每个人都很清楚。
但此刻,杨钊却是公然背叛了宁千语,堂而皇之的站在了江夜那边。
“为什么?”宁千语错愕愤怒之下,忍不住直接问道。
或许是出于愧疚,本来什么都不打算说的杨钊,在和宁千语对视了一会以后,终究是带着些讽刺的开口道:“监事长每个月几万块的工资,在明珠够做什么?”
宁千语一呆,无论如何都没想到杨钊改变了立场竟然是因为最简单的————钱!
千门派出的监事长虽然大权在握,可以核查公司的财务人事,但他却并不是股东,为了保证公正,他不能沾染公司的任何生意,甚至工资都不是由公司发放。
其余董事不能给他送礼,送了他也不能收。
因此杨钊,是七人之中生活最为“清贫”的一个,在这里混了二三十年也就开一张奥迪罢了,其他六人,最差的也在开两百万的奔驰。
“可您老不应该是这种贪图富贵的人,我不可能看错,以往公司的董事长们也不可能看错!”宁千语脸色阴沉,有些不解的道。
“我的确不是,可是……我也有子孙啊!”杨钊垂下了头,走出了阁楼。
“原来如此。”宁千语的脸色缓和,化为了叹息,是啊,杨钊或许能满足于这种生活,可他未必愿意他的子孙也继续在监事这个吃力不讨好的位置上干下去。
年纪大了,不自觉的就会为后代考虑,这不是自私,而是老人的通病。
可笑江夜看到了这一点,自己却没有看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