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深了,窗外的树枝随着徐徐微风轻轻摇曳,树叶飒飒作响,一阵风吹进窗口,一阵微凉传来,杨兴深吸了一口气,缓缓吐出,心中的烦闷去了大半。
远处,传来急促的脚步声,由远及近,接着院门口传来一阵窃窃私语,没一会,小虫子轻轻推门进来,手里捧着一个卷轴轻声说:“殿下,地牢那边有消息了,这是审讯的卷宗。”
杨兴接过卷宗走到灯下展开仔细查阅,随即眉头微皱,头也不回的吩咐说:“去叫老大过来。”
小虫子领命正准备出去又被杨兴叫住:“还是我去一趟吧,对了,你去吧小川子叫来,让他去老大那里候命,至于你嘛,和小川子交接一下然后去服侍皇后吧,记住,这是你最后的机会,如果做的好,过段时间我会把你再调回来,否则你就一直待在那边好了。”
小虫子本以为逃过一劫,没想到杨兴最终还是没有放过他,将其发配到皇后那里,这就代表着他以往的权利和地位一夜之间荡然无存,虽然沮丧,但小虫子没有灰心,他知道自己还有机会,更知道杨兴派他去皇后那里的用意,他相信这个任务他完全可以胜任,而且会做的很好,他也相信,迟早有一天他还会回来这里,拿回今天失去的一切,当然了,再那之前,他还要在失势之前尽快将杨兴对袁方的态度贩卖出去,狠狠捞上一趣÷阁,不然以后也许就没有机会了。
带着一队女兵和几个太监,杨兴来到袁方的住处,袁方没有休息,都在等着地牢那边的结果,见杨兴进来,袁方忍着腿部伤口的痛楚坐起身招呼杨兴坐下,叶青如和夏忆给杨兴倒了杯茶后就守在门口,偷听两人的谈话,不是她们不懂规矩,而是她们实在太想知道到底谁是幕后黑手了。
杨兴将卷宗递给袁方说:“老大,你猜的没错,这事还真和元合帝国有关系。”
袁方接过卷宗看了一遍,阴笑说:“好啊,没想到元合帝国和宁远帝国真的联手了,刺客都是宁远帝国的死侍,但主意却是元合帝国出的,两个都不是什么好东西,既然他们不仁就别怪咱们不义了,杨兴,我看咱们的计划得提前了。”
杨兴点头说:“我也是这么想的,老大,这件事就交给你了。”
袁方欲哭无泪:“我靠,怎么又推给我了?”
杨兴耸耸肩一脸无辜的说:“后天就是我登基的日子了,这两天我的事多得不行不行的,不交给你我还能交给谁?嘿嘿,老大你也别愁眉苦脸的,我知道你分身乏术,我也不是让你亲力亲为,你只负责统筹全局,其他的交给别人去做就成。”
袁方叹了口气说:“唉,真是上辈子欠了你的,行了,你就安心准备登基吧,他们不是不想让你这么快继位吗,咱们就不让他们得逞,哼哼,之前我还有些没底,不过现在我有五层胜算了。”
杨兴诧异问:“为什么?”
袁方笑着说:“这还不简单?元合帝国和宁远帝国弄出这么大的动静不就是想制造混乱拖延你登基的时间嘛,他们为什么这么做?当然是担心你登基后调动全国兵力对抗他们的入侵嘛。”
杨兴反驳说:“不对呀,就算我没登基也一样能调动全国兵马。”
袁方摆手说:“那不一样,士气,士气懂不懂?按照帝国的法律,皇子是无权调动军队的,你虽然是特例,你们家现在就剩你一个了,不听你的就没别人了,可这毕竟是名不正言不顺,士气必定不足,但你登基称帝之后就不一样了。”
杨兴恍然的点点:“哦,我大概明白了。”
袁方一副孺子可教的样子点点头,接着说:“那我就开始了,一会就派人去东州让汤剑派些人过来。”
杨兴不解问:“之前的计划不是先科考再招兵吗?”
之前商量好的,招兵这件事交给汤剑负责,不为别的,虽然现在表面上看起来形式一片大好,全国上下心归一处,但实际上确实暗流涌动,值得信任的人并不多,常迅和陈信几人还有更重要的事情去做,所以招兵和新兵训练的事情就落在了汤剑身上,而且之前也和汤剑联系过了,汤剑也保证会派出最精锐的教官前来接收训练新兵。
袁方解释说:“看来得稍稍调整下了,对方想拖延时间,咱们必须加快步伐,打他们个措手不及才行,不让等他们都准备好了咱们可就没有什么胜算了。”
杨兴那是从心底绝对信任袁方,毫不犹豫的点头说:“那行,这些事你看着办,我就不参合了。对了老大,独孤真那边怎么办?不是说让他送个儿子过来做人质吗?”
袁方笑骂说:“你小子就快做皇帝了,说话还是这么直接,你就不能委婉点?记住,是做客,不是人质。”
杨兴嘿嘿傻笑:“这又没有外人。”
商量接下来一系列举措的细节,杨兴回去休息了,顺便带走了前来报道的小川子,袁方则是一瘸一拐的去了病房看望伤者,辛慧兰和江程佳还没有苏醒,伤势基本稳定,有小露和小梅她们照看袁方很放心,但是另一间病房内的伤员就头疼了,其中一个女兵伤到小腿,除了一些皮外伤小腿腿骨粉碎性骨折,秦操并不擅长此道,叶大夫也没有更好的办法,只能听天由命的保守治疗,凭感觉将碎裂的骨头复位,整个过程可以说痛彻心扉,这还不算完,接下来的一两天才是最痛苦的,断骨处的疼痛就算是最坚强的军人也是无法承受,以至于病房内不断响起痛苦的呻吟或者说哀嚎。
袁方走进病房的时候,秦操满脸的无奈,见袁方进来,秦操就像找到救星一样几步跑到袁方身边着急的问:“师弟,你看这可怎么办?止痛药的效果有限,咱们总不能看着她一直这样吧?”
袁方在夏忆的搀扶下走到床前,受伤的女兵强忍着没有痛呼出声,满脸祈求的望着袁方,希望姐夫能有办法减轻自己的痛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