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倾流不知道,当她还在飞机上盖着毯子睡觉的时候,付一旬已经比她先一步的到达了法国。[燃^文^书库][].[774][buy].[com]
普罗旺斯的费尔庄园没有一个女人会不喜欢,当然,除非你对花粉过敏。在里面都是你随处可见的鲜艳漂亮的花朵,各种各样的,色彩缤纷的不说,就是蓝色妖姬、黑色郁金香、黑百合、黑玫瑰、黑色鸢尾花、睡火莲等等稀有又娇贵的花朵他们这里都有,并且培育的十分成功,没有一个女人在置身于这样美丽的花海中的时候,还能不心情舒畅的。
花是女人天生的朋友。
付一旬踩着平坦的小道面无表情的穿过那一片红色鸢尾花田,裤脚被叶片上的水浸湿,每一片花田里都有一个美丽的充满梦幻色彩的玻璃花房,供人们坐下来好好的休息欣赏和享受内心的平静,然而付一旬并没有被这美丽娇嫩的花朵的美好感染,因为这该死的花是红色鸢尾!
“amon。”玻璃花房里,只有两个人影,付一旬还未靠近就看到了那抹颀长清冷如月的男人的背影,待他推开门进去的时候,才有些惊讶里面竟然还有一个人,一个看起来二十岁左右的女孩,她穿着白色的连衣裙,一头及腰的黑发轻轻的披在身上,坐在阳光之中,仿佛有浅薄的光芒从她体内发散而出,简直……简直就像天使。
付一旬怔了下,随后蓦地蹙了下眉,隐约觉得这女孩身上有几分违和感,他转头看向那男人。
男人一身简单的白衬衫黑西裤,如墨乌黑的碎发伏贴,面容有些不常见阳光的苍白,没有什么表情的面容上眼角眉梢都透着一股月般的清冷,整个人如同微凉的初春,那样风华隽秀。
他是amon墨谦人,国际犯罪心理学专家,曾经是fbi参谋,美国科恩精神病院前院长,付一旬少有的几个好朋友之一。
“好久不见,simon。”墨谦人淡淡出声,清冷的眸里却透出了一股熟稔。
“确实有很长一段时间没见了,不介绍一下吗?”付一旬看了眼静静坐在一旁白色镂空椅上好奇的盯着他看的女孩。他猜想这位比总统还忙的好友难得一次主动找他,可能跟她有关。
只见墨谦人走到她身边,伸出手遮住她盯着付一旬直看的眼眸,低沉却又清冷的声音道:“我爱人。”
女孩拉下墨谦人的手握着,朝付一旬露出温柔如天使般的微笑,“你可以叫我沐如岚,你就是付一旬先生吗?我听谦人说过你好几次了呢。”
付一旬用见鬼般的眼神瞪着墨谦人和沐如岚,他忽然间明白了这世界上最虐心的一件事是什么了,那就是当你失恋的时候,好朋友蹦出来告诉他爱上了一个人,并且已经抱得美人归了!
于是廖康以为付一旬见了墨谦人心情会好点的时候,付一旬心情更糟糕了。
墨谦人找付一旬自然没什么事,因为是廖康打电话给他说了付一旬失恋的事,让他有时间劝劝付一旬给他治疗一下内心创伤的,墨谦人一想他还没给付一旬介绍过沐如岚呢,就趁现在有时间把付一旬拉过来一起玩耍吧,结果看到付一旬那张脸,一个不小心,忍不住狠狠的捅了付一旬一刀。
兄弟就是用来两肋插刀的。
“明天一起去斯柏森画廊看画。”墨谦人坐在付一旬对面抿了一口咖啡说道。
“不去。”
“哦?你一副失恋了烦躁的要死的神情,是等着我安慰你?”墨谦人清冷的声音里带着一股他特有的讽刺味道,明明淡淡的,听在别人耳里自动放大好几倍恶意。
要是以往付一旬绝对会毫不客气的用同等威力的毒舌还回去的,只是失恋让人战斗力直线下降,他冷冷的乜了他一眼,没理会。
“我记得你以前称赞过加米拉蒙德。”墨谦人也不介意,又道。
付一旬称赞过的人很少,所以他稍微想一下就记起加米拉是谁了,“然后?”
加米拉是著名摄影师劳伦斯蒙德的弟弟,是个画画很有天赋的美男子,可惜命不好,几年前就已经死了,而且死得挺惨,被剥皮鬼手杰克活生生的剥下皮死掉的,所以导致付一旬对他的印象还算深刻,毕竟有点太惨了。
“他以前在白帝学院里的画被送到了斯柏森画廊参展,你不想看看?”
“你似乎特别想让我去斯柏森画廊。”两人的性格相去甚远,但是却有很多相近的地方,比如都不爱多管闲事,比起别人也更在意自己喜好,就像墨谦人被称为亦正亦邪的犯罪心理学大师,他付一旬也是被称为不近人情脾气古怪的艺术大师。
“因为我很好奇。”墨谦人坦然的道,交叠着双腿靠着椅背,神色淡然声音清冷,就像一个高高在上淡看人间喜悲的君王,让人根本难以想象他心里有多想看付一旬的笑话和遇上命里的那个女人的时候会是什么模样,实际上廖康打电话给他的时候他就有些好奇了,现在他得知那个叫傅倾流的女人明天会出现在斯柏森画廊,自然不可能让机会白白错过。
付一旬眉头微不可查的蹙了蹙,“好奇什么?”
“想知道明天跟我去斯柏森画廊。”墨谦人淡定。
“……”滚你!
……
彼时,傅倾流刚刚上飞机没多久。
莫成风被保镖压着过安检的时候引起了很多人的侧目,莫成风脸色阴沉,却也没有太过挣扎,他早就想过这个了,付一旬不是什么大方的人,他坏了他的好事,他怎么可能不报复?而且该死的是,对于付一旬的报复他根本毫无反击之力。
贵宾候机室里早就有一个女人在等他,一个穿着红裙的女人,头上戴着一顶大檐帽,一头漂亮的黑发披在身上,背影看着就很是性感漂亮。
她听到动静,侧头看过来,露出一张性感漂亮的鹅蛋脸,看着他阴沉沉的模样,笑了笑,“哟,看起来情况好像不太好哦你,又调皮了吧。我就说了,你啊,最后还不是得乖乖跟我在一起。看我还专门从港城过来接你,感恩吧。”
莫成风的脸更黑了,甩开保镖三两步走到她面前,“钟安琪,你要不要脸?”
钟安琪涂着鲜红色指甲油的手抚了抚自己的脸,疑惑的看着他,“我的脸不好看吗?”
莫成风拳头攥的死紧,这几天来发生的事情都让他憋了一肚子的火,现在这个钟安琪简直就是在讨打!如果不是他不打女人的话。
他一甩手,走到离钟安琪最远的地方坐下,钟安琪见了朝他兴味盎然的笑了笑,莫成风见此脸色更臭,厌恶的转开视线,没有看到钟安琪渐渐收敛下来的笑容和眼中一闪而过的伤痛。
……
斯柏森画廊作为法国最顶端、全球前十的画廊,它的签约画家很多都是大名鼎鼎的画家,安利卡米斯德、乔治森、茱莉亚杰森、梨安辛、洛奇迈乔等等,无一不是国际知名的大画家。想要跟斯柏森签约的大小画家数不胜数,但是每年能被斯柏森看中选上的画家却只有0到2个左右,毕竟艺术界里的各类艺术家多如牛毛,但是真正能画出感染人心冲击力强的有价值的画作的画家却少的可怜。
所以当矜持骄傲的斯柏森画廊终于迎来了一位新人,更奇葩的是这个新人还不是独独跟斯柏森画廊签了约,这让斯柏森各位画家们都对她好奇的不得了,要知道很少有画家也很少有画廊会接受这样的条约,你三心二意的谁会用心的去帮你卖画给你制定计划帮你走上巅峰?虽然他们几乎都去古席勒艺术展参展了,但是那么大的地方那么多的人还有那么多的派对,要撞上一个人真不是件容易的事,特别是当时的水清流还没有资格参与跟他们同一级别的派对。
一开始的时候有几位画家等着看笑话,看那位新人的画被放在角落里无人问津,可结果却是把他们的脸都打疼了,那画就算没有专人去引荐和介绍,都抢了不少画廊里画家的风头,如果不是画廊有意压着抬价,那几幅早就被他们看着觉得相当好的价格卖了个精光了。
所以哪怕今天的普罗旺斯天气阴沉雨雾飘飘,斯柏森签约画家们也早早的从落脚的住所出发来到了斯柏森画廊,只为见识一下那个叫水清流的画家。
了解斯柏森画廊的人们都知道斯柏森画廊今日闭馆为画家聚会腾出地方,画家毕竟不是明星,自然不会引来什么记者狗仔来拍照,就是有些画家的脑残粉蹲守在门外等着见偶像。
乌云黑压压的堆在天空,仿佛随时都要压下来,朦朦的雨雾将高楼都的顶端都遮掩起来,整个世界仿佛都处于一片朦胧之中。
傅倾流讨厌这样的天气,那乌云仿佛笼罩在心头,让她的心情也跟着不美好起来。
可即使她的心情不美好,她也不得不搭着计程车往斯柏森画廊而去,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她的心情不好导致今天一出门就倒霉,计程车开到三分之二处的时候竟然抛锚了。
路上车辆极少,灰蒙蒙的天空下,两边的路看着空旷不见尽头,傅倾流看了看时间,已经快要到说好的时间了,她觉得其他人一定差不多都已经到达了画廊,她一个新人让别人等,未免也太不懂事了些。
问了下司机这里距离画廊有多远,得到答案知道只有不长的一段路后,她便撑着伞步行着过去。
同样是秋季的法国比国内还要凉一些,幸好风不大,傅倾流也多穿了一件白色的薄风衣,撑着白色小碎花的伞,走在她以往不到不得已的情况绝对不踏上一步的潮湿路面。
一辆白色的玛莎拉蒂跑车远远的驶来,快的就像一道白色的影子,车轮飞快的往两边溅起水花,付一旬面无表情的转动方向盘几乎把油门踩到底,空旷的前后左右让他莫名的想要不顾一切的冲刺发泄,挡住雨水的玻璃窗倒映出他精致帅气的侧面,还有那双深邃而锋利的棕色眼眸下那淡淡的青影。
他已经有好几天没有睡好了。
车子拐过一个拐角,经过一辆绿色的计程车,一抹淡淡的影子忽然闯入眼帘,白色的,她撑着一柄白色的伞,及腰的发乌黑顺直,如同绸缎般自然的披散在身后,她的脚步很轻,就像猫一样透着一股慵懒散漫的味道,在朦胧的雨帘中,有一种处子般沉静的味道,像江南水乡撑伞而立的温婉女子静默前行,又像一缕青烟,就像一抹幻影……
付一旬有些怔怔的看着那抹影子,直到车子快速的从她身边驶过,他没来得及看清她的面容,甚至没来得及确认那是真实还是幻觉,他身子不受控制的跟着转过身来,脚下重重的踩下刹车。
一声尖利的橡胶摩擦地面的声音在寂静而朦胧的泊油路上骤然响起,似乎卷起了一阵风,惊落了两边法国梧桐上的水珠。
------题外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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