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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知道琉京之中都发生了些什么吗?”吃遍天坐在单乌的面前,一副“你想知道就快来求我”的表情。
“你没能趁这个机会与千鹤将生米煮成熟饭,可是亏大了去了,要知道,形势陡转,其实只在眨眼之间。”吃遍天没能等到单乌的回应,稍稍坐直了身子,再次强调了一句。
“根据我打探到的那些消息——这琉国里那几个稍稍成了点气候的王爷,似乎已经意识到了千鹤的价值了,并且想要将她争取到自己的阵营之中。”吃遍天到底还是没法和单乌比耐心,只能老老实实地将事情交代了出来。
“千鹤的价值?”单乌眨了眨眼睛,盯着吃遍天脸上的每一条细纹,郑重其事地反问道。
吃遍天很满意单乌这一副求知若渴的表情,于是自己便也摆出了好为人师的架势来:“我认为,千鹤的价值应当就是她那天人血脉。”
“你要知道,这天人血脉虽然玄乎,但也很有一些看起来可能性很大的好处的,譬如说与传说中的天人遗迹宝藏有关,又有据说其与人合籍双修之时会动用其血脉改进对方资质,甚至还有一种说法——如果有人能够得到某位天人女子的真心的话,那么某些时刻到来的时候,这天人女子便会召唤出其他的天人,接引此人前往真正意义上的天界……”吃遍天越说越是天花乱坠。
“可能性很大么?”单乌嘴角抽搐,有些狐疑地反问了一句——吃遍天举出的这些例子实在是莫名玄乎,让人难以相信。
“你本有机会验证其中之一的。”吃遍天似乎很是遗憾地长叹了一口气。
“所以,你是想说,那几个王爷也开始打算将千鹤据为己有了?”单乌微微挑起了眉毛,顺着吃遍天的那些提点,他难免想到了一些有些禁忌的事情。
“升仙路上,哪有什么亲缘血脉?”吃遍天冷笑了一声,“这种事情,你可别有侥幸心理。”
“那么他们都是从何得知这些事情的呢?”单乌将整个局面都在自己脑海之中过了一遍之后,抓住了一个疑点开始发问,“为何他们直到现在才有动作?”
“呵呵,那自然是因为有人想让他们知道……”吃遍天回答,“借一句老话的话,这正是所谓的,肥水不流外人田。”
“九龙先生?”稍稍一点提示,便能让单乌得出答案。
“正是。”吃遍天点头,“要我来分析的话,此事的根源……嘿嘿,九龙那老小子多半是指望靠着这么多年苦心经营的父女情分,让千鹤的天人血脉能够为他的升仙之路做些铺垫,结果人算不如天算,事到临头,他这才发现千鹤对你是真的一往情深了,甚至可以为了你不管他那个糟老头子了——这种事情,仿佛是自己好不容易养出的灵草在即将开花结果的前一刻被人连根偷走了一般,九龙那人如何能忍?自然要想方设法地将千鹤给留在那深宫内院之中,并且掐断你与她之间的那点摇摇欲坠的情分……”
“这道理完全说不通。”单乌忠于打断了吃遍天的长篇大论,摇了摇头,“九龙是自负的人,不可能将自己升仙的希望寄托在千鹤这种实力弱小的后辈身上,不管这后辈是不是真有什么了不得的来头,更何况,九龙应该知道,如今的他,如果想要完美地维持住自己与千鹤之间的情谊——接纳我的存在——这才是最为便捷有效的方法。”
“所以他才会放任千鹤离开琉京并轻装简从地前来这云梦泽,甚至允许千鹤得到那所谓的求子秘术,并来此做些逾矩放纵之事……他甚至都没有在千鹤的身边安放几个眼线。”单乌笃定地说道,并强调了自己做出这些推断的根本原因,“我可不认为九龙先生会不知道千鹤想做什么。”
“啧……”吃遍天撇了撇嘴,没有反驳,因为他知道单乌说得没错。
“九龙先生应该是真的没打算将这江山交付出去。”单乌整理着自己的想法,一字一句地说道,“升仙这种事,对他的吸引力,可远远比不上这么一片大好河山。”
“也就是说,他又打算为了这片大好河山,利用千鹤,来让你这个苦力再无偿地为他流血流汗了?”吃遍天眨了眨眼睛,开口问道。
“正是如此。”单乌其实相当有自知之明,“甚至,如果他能顺便找到借口将我抹杀,他一定也会非常开心的。”
“并且,我更怀疑,真正打动那几位皇子王爷的,并不是千鹤的天人血统以及那些飘渺难言的好处,而是你我手中拿捏住的这笔事关琉国命脉的大生意。”单乌最后用这么一句话完全否定了之前吃遍天那长篇大论的推测,并且将九龙与吃遍天之间的矛盾端上了台面。
……
千鹤看起来从容不迫地应对着自己的这位七哥哥,心里却忐忑得仿佛一千只兔子在上蹿下跳,让她每一个刹那都在迟疑眼下的决定,并在不断的回想之中,反省着自己之前的举动和话语,担心其中是不是存在有什么无法挽回的纰漏。
“果然还是生分了啊。”宁王放下了手中的茶盏,长叹了一口气,若有所思地喃喃了这么一句。
“七哥哥这是何意?”千鹤的嘴角微微抽搐,硬着头皮反问道。
“无妨。”宁王状若无意地摇了摇头,“这段时间,就让我们兄妹两好好联络联络感情吧。”
“联络感情这种事,怎么能够少得了我们?”又有另外的声音传来,千鹤身体一抖,回过身来,不远处的九曲桥上,正站着自己的另外两位哥哥——景,贤,正是排行四,九的两位王爷。
这两位王爷与宁王一样,都是早早就派往琉国的边境,干些“开疆拓土”或者“保家卫国”的事情。
“千鹤见过两位哥哥。”千鹤立即起身,向着那几位年轻的男修行了一礼,并将他们也一并邀请到了这湖心亭中。
“几位哥哥为何最近都这么有空了?居然得以同聚琉京?”千鹤开口问道,并随即想到了那几个仍留在琉京之中的皇子们——那些个皇子们这段时间不知道得了什么消息,一直都在蠢蠢欲动,如今如果再加上宁景贤这三个从边境带着显赫战功折返琉京的变数,这琉京之中,只怕很快便会有一场动乱了。
“呵,这可是要感谢你那位至交好友,或许还有你那位未来驸马。”景王落座之后,听到了千鹤的疑问,大笑着回答道,“他们已经将传送阵铺展到了琉国绝大部分的城池之中了——我现在就算是从那边山沟里回到琉京,赶路,中转,所需要耗费的时间最多也不过两个时辰。”
“距离既然已经不是障碍,那么我就算再公务繁忙,也能偷出个浮生半日闲,所以,我又为何不借着这个时机,回到琉京来与诸位兄弟们联络一番感情?”贤王接过了景王的话头,继续说道。
“这……的确。”千鹤只能点头——传送阵开启这种事情,已经让她时不时生出一种出了宫门过两条街就能与单乌相会的错觉,进而忘记琉京与云梦泽之间其实隔了足有十万八千里。
“如果正常赶路的话,这二十天或许只够让我从那云梦泽中回转琉京。”千鹤默默地想着,“如果这琉京之中真的发生了什么事,我甚至可以立即前往云梦泽提醒单乌注意防范……”
“唉,其实我真的只是想要和他一起,过些平平静静的日子啊。”千鹤的心里忍不住叹了一口气,“这是否就是我与他之间的宿命?”
“我应该鼓起勇气,带着他的孩子回来的。”千鹤略微地生出了一丝悔意,后悔自己没能强硬地再坚持一下,以便将一些事情变成既定的事实。
……
“这传送阵可真是个好东西。”宁王顺着贤王的话头继续说道,看起来是在赞叹这传送阵带来的方便,实质却是在拐着弯儿夸奖着单乌,试图让千鹤心里的防备能够瓦解一二,好让自己能够从这小女孩儿的口中,再套出一些有关吃遍天和单乌的事情来。
“传送阵这种好东西,为何琉国之前一直没能建成?”贤王与宁王之间一唱一和,至于贤王自己是不是真的不知道原因,那就是另外一回事了。
“成本太高,一些事情便会难以决断,要知道,父皇当年可是迟疑了许久,都没能真正下定决心的。”宁王也很乐意有人能与自己接话,于是就顺着这个话题将自己研究出来的有关那传送阵的种种都一股脑儿地倒了出来。
千鹤其实听不太懂其中的种种名词,但是她知道宁王是在夸奖单乌提供的那传送阵中所蕴含的技巧与关窍,心里莫名就有了与有荣焉的幸福感,而这正是宁王长篇大论的目的所在。
“不知道我琉国如今能不能买下这些传送阵。”宁王的夸奖暂告一个段落的时候,景王再度开了口,话语之中,满是艳羡之意。
“买下来?”千鹤有些好奇地睁大了眼睛,她依稀觉得这些人是要进入正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