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终于快亮了!”
莫河看着天边露出了一抹鱼肚白,心中莫名的感觉,刚刚过去的这一夜的时间,似乎是那么的漫长。
这一夜,莫河根本没有入睡,他就在身边安静的站立了一个晚上,一直保持着抬头望着天空的姿势,一边是在感应着法度之威得变化,另外一边,莫河则是感应着一股大地之下,似有似无的震颤感。
这股震颤感,一夜都没有停息,甚至直到现在,这种感觉反倒是变得越来越强烈了。
莫河隐约能够察觉到这股震颤感传来的方向,而正因为这一点,让莫河心中很是不安。
很快,天边的一抹鱼肚白变得越来越亮,眼看太阳就要升起,这个时候,莫河却看清楚,天边的云雾今天格外的浓,只能隐隐约约的看到那一抹太阳初升的红霞。
“今天是一个阴天啊!”莫河口中喃喃自语了一句,不知道为什么,他感觉自己今天的心情,也就像这个阴天一般,有种阴云密布的感觉。
太阳已经升起,无忧也已经起来开始做早课了,莫河整理好自己的心情,开始和无忧一起做早课,当颂念道经的声音响起之后,莫河才感觉自己的心情平静了下来。
在今天教授无忧课程的时候,莫河特地教了无忧一门术法,就是他最开始从《玄元控水录》之中学到的针雨术,这门术法的威力,在术法这个层次的法术之中,绝对算得上是顶尖了。
今天早上的早课结束,无忧这次没有在两棵青梅树下复习莫河所教的内容,而是去找了一处空旷地带,毕竟术法的修行,动静还是稍微有些大的,需要小心不要伤到两颗青梅树。
莫河坐在两个青梅树下的躺椅上,开始耐心的等待着来自百家学堂的消息,莫河相信,昨天这一夜,绝对是不平静的一夜,恐怕发生了不少的大事。
莫河现在非常想知道,昨夜到底发生了些什么,尤其想知道的是人族的边关前线,如今到底怎么样了。
莫河这一夜感觉到的那种大地下的震颤感,如果没有猜错的话,应该是来自人族的边关前线。
时间一转眼,很快就到了中午,天空之中的阴云变得更加厚实,就好像随时要下雨一般。而到了这个时候,莫河终于感觉到,自己一直在等待着百家学堂的消息,穿过了望月山外围的阵法。
依旧是一道白烟来到莫河的身边,然后从白烟之中掉下了一张纸,随后就到白烟就消散了,并没有如同前几次那样,传递给他其他的重要信息。
莫河抬头看着手中的这张纸,小小的一张纸张之上,却写满了大量的内容,让莫河看了第一眼,就瞬间移不开目光。
上面的第一个消息,就是先皇封神的消息,先皇夏启封神,竟然前所未有的封为了二品神位。
“怪不得皇朝的法度之威一下子降到了低谷,原来如此。”在看到这条消息的第一时间,莫河就立刻明白了,昨夜皇朝法度之威突然跌落到谷底的原因了。
任何的一条求道之路,越走到后面,都会越加的艰难,同时所具备的伟力,也会越发的强大,神道也是如此。
想要一步登天,那么肯定要付出相应的代价,这个代价,已经足以动摇皇朝的根本,委实是太大了,莫河心中暗自想到。
仅仅这一条消息所蕴含的信息量,就可以让莫河想到许多的事情,而接下来对于整件事情粗略的一个解释,反倒是让莫河感觉事情有些扑朔迷离。
先皇被敕封为二品神灵,似乎并非是皇朝本身的意思,而是前朝的余孽阴谋,要动摇皇朝根本,重新夺回皇朝的统治权。
这样的解释,莫河觉得实在是太过牵强了,恐怕皇朝也没有办法用这样的理由,给各大势力一个交代,最重要的是给那些边关等待敕封的战死将士的英魂一个交代。
前朝的余孽如何接触到对先皇的敕封,就算能够接触到,那他们通过什么样的手段,才能够更改对先皇的敕封,这种牵扯到偌大皇朝气运的重要东西,他们又凭什么改?
如果只是这些的话,皇朝的甩锅之举,根本没有任何成功的可能。不过在这张纸上的消息中,却真实的列出了一些前朝余孽插手这件事情的证据,并且公布出一些前朝余孽的名单,这才让这件事情变得有些扑朔迷离,让皇朝的消息有了一丝可信度。
接下来第二个消息,同样对皇朝和人族来说,并非是什么好消息。
前朝余孽公然起兵了。
在这条消息之中,莫河得知了昨夜天戈战戟为何频频的出现,竟然是为了诛杀隐藏在皇朝之中的前朝余孽。
一夜之间,天戈战戟一共诛杀了三十多位准备起兵的前朝的余孽,但在这种情况之下,仍然有一些漏网之鱼,借着这个时机,公然起兵造反。
他们起兵的理由,就是先皇夏启,为了自己的一己之私,不顾人族安危,将自己敕封为二品神位,试问他何德何能,能够占据如此高的神位,能够罔顾法度之威降低对人族所带来的影响。
而最为致命的一点,就是因为夏启封神,所消耗的皇朝气运太过庞大,让皇朝根本无力支持对那些战死英魂的敕封。先前忽然之间暂缓对于那些英魂的敕封,就是夏启为了自己提前做打算。
那些前朝势力给出的这个理由,让皇朝很难做出反驳,只能一口咬定,先前之所以暂缓敕封,就是因为人皇病危,所以才会如此,而现在的确是无力对那些战死的英魂进行敕封,但这也正是这些前朝余孽们的阴谋,企图以此理由,挑动人族和谐。
莫河心中思索着这件事情的来龙去脉,最终觉得,恐怕这件事情,皇朝还有前朝的余孽,这两方都脱不了干系。
现在以这个理由,前朝所残余的势力,已经正大光明的站出来了,易州、云州、并州等地都有他们的身影,莫河还在这张纸上,看到了一个让他有些熟悉的名字。
“勾晷,前朝勾氏在并州的主事之人!”看到这个名字,莫河不禁微微转了下头,望向了山中一处空旷地带,正在练习针雨术的无忧。
无忧的手臂,还有他被夺走的先天神性,都和这个勾晷有关,如今无忧已经拜到自己的门下,有些事情,总需要讨个交代。
不过勾晷的修为远在莫河之上,具体到了什么程度,莫河不得而知,但是凭借现在的莫河,和勾晷起来,差距应该依旧非常的明显,所以这件事情只能从长计议了。
这些前朝势力已经起兵了,不过目前起兵的数目,根本无法对皇朝造成大的影响。
“看来昨夜天戈战戟之下,真的是死了不少的前朝余孽,让他们的准备一大半都胎死腹中了,公然起兵的数目,绝对要比预期的少。”莫河心中闪过这样的念头,然后继续往下看。
接下来的第三个消息,依然不是好消息,甚至可以说是一个相当坏的消息,这个消息并非来自于皇朝和前朝之间的问题,而是来自于人族的外部。
从昨夜皇朝法度之威降到低谷开始,人族的边关前线,就遭受到了水脉龙族和妖族的攻击。
最开始的一个时辰,战况只是比平日里稍微激烈一些,妖族和水脉龙族还在试探着,可是在一个时辰之后,妖族和水脉龙族同时发现,人族的法度之威是真的出了问题,于是早就屯积的大批力量立刻出动,对于人族边关发起了猛烈的冲击。
直到百家学堂收到消息的时候,前线的战况已经激烈无比,在两族猛烈的攻势之下,人族的将士已经开始处于下峰。
特别是海州那边,张纸上直接清清楚楚的写明,人族与水脉龙族之战,近三千年以来,哪怕人族改朝换代最衰弱的时期,人族边关的将士,都没有让水脉龙族从人族的手中,夺回任何一丝的领土,可就在昨夜,这个近三千多年来的优势,终于丧失了。
在皇朝法度之威跌入低谷的情况下,在水脉龙族猛烈的攻势之下,人族在海州前线的将士死伤惨重,难以抵挡水脉龙族的攻势,最终不得已之下,向后撤出一府之地。
曾经无数将士浴血拼杀之下,从水脉龙族手中夺回的领土,再次被海洋淹没,化作了一片水域。而且水脉龙族的攻势没有停下,依旧在向前推进,莫河现在在看消息的时候,恐怕海州那边丢失的领土已经更多了。
而妖族前线这边,也同样非常不乐观,人族和妖族多年交战,并没有占到什么大便宜,从妖族手中夺到的领土并不多,而现在这些并不多的领土,却已经全部失守了,人族退血烈关,依靠这里抵御妖族的攻击。
血烈关,就是人族所祭拜的两位血烈候,他们当年拼死守住的关卡,这也是妖族数万年都不曾攻破的防线。
如今,这座防线虽然依旧没有失守,但是也已经变得岌岌可危了,妖族已经猛攻了一整夜,莫河脚下感觉到的震颤感,直到现在依旧没有停歇。
手中这张纸上所记载的信息,到这里就已经结束了,放下这张纸,莫河抬头看看天空,原本已经平静的心情,再一次变得和这漫天阴云一样,都是那么的压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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