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什么?难道你,并不是要杀叶婞媚?”
谟母大长老惊得略微带了一些颤音问道。
自然的,在场的所有人都面露诧异之色,无不用异样的目光看着秦佑。
秦佑冷笑道:“老夫并不是要杀叶婞媚,是大长老你太多疑了吧?”
“我——”
谟母大长老显然没想到局面会急转直下,在面对秦佑的质问,竟而有些语无伦次起来,不知道如何应对。
谟母大长老有些不知所措地看了看周围的人。
包括巴彦族长在内,长老院的各位长老,都是因为谟母大长老的异动,才对秦佑“群起而攻之”的,所有的魂族人都看见了。
如果这真是一场误会的话,那么,带着大家都跑偏的,正是谟母大长老。
谟母大长老如何丢得起这个人?她的老成持重是出了名的,可她今天之所以如此敏感,是因为对秦佑的怀疑。可这些隐秘的东西此时又不可能当众说出来。
面对这种情形,沙罗氏人自然不高兴了。因为今天自己这边的新晋圣女在圣女争夺战中又败了,他们心里本就不高兴,此时面对谟母大长老无端怀疑他们的秦佑强者,如何能忍?
顿时就有人偷偷议论起来。
稽长老看见谟母大长老当众出丑,虽然心里略微有些高兴,但他毕竟是掌管律法的,见有族人要起哄,不得不出面呵斥道:“肃静!大长老如此,也是因为对我们族规的维护,就算错疑了秦老先生,也算不得什么。难道你们还真的希望我们魂族发生内乱吗?”
稽长老这些话听起来是在替谟母大长老开脱,可在谟母大长老听来,却不无讥讽之意。
谟母大长老何曾经历过这等丢脸之事?她黑沉着脸,却无论如何不肯承认自己错了。她很快就冷静下来,面对着秦佑,她依然有着强烈的直觉。他刚才就是要杀叶婞媚。此时秦佑否定,定是发生了什么不为她知道的情况。
难道是李坤捣了什么鬼?
谟母大长老自然而然地怀疑起李坤来,但又不能真的把火往李坤身上引,因为她并没有证据,如果再乱攀咬一通,反而越发不能收场。况且,李坤的身份也是她不愿意轻易暴露的。
谟母大长老自然不是吃素了,她立刻发现秦佑依然控制着叶婞媚,为此,心里一动,顿时又有了底气,遂冷哼了一声,大声质问道:“如果你不是想要把叶婞媚怎样,那你突然出手,用神识控制住她,却又是为何?”
谟母大长老这话自然又提醒了在场的强者,因为秦佑确实用神识控制了叶婞媚,而且,直到现在依然在控制着叶婞媚。
不等大家跟着发出质疑,秦佑当即冷笑道:“这不过是你想当然而已。老夫确实用神识控制住了叶婞媚。但,老夫控制她,并不是要杀她,而是要保护她。”
很显然,秦佑的这一说法,更加出乎所有人的意料。谟母大长老更是不解,当即质疑道:“保护她?此话怎讲?”
秦佑不慌不忙地说道:“叶婞媚毕竟是老夫带来魂族的,而且,让她成为新晋圣女参加圣女争夺战,也是老夫之意。魂族人都知道,成为新晋圣女去竞争圣女,担着怎样的风险。输了的话,那可是很可能会性命不保的。”
说到这里,秦佑故意停顿了一下,扫视了一下圣战场周围的广大族人,又冷哼了一声,直言不讳地说道:“其实大家都心知肚明,根本就没几个女子会心甘情愿成为新晋圣女。”
谟母大长老当即斥责道:“秦佑,你也是魂族人,理当知道圣女制度乃我魂族数百年来的重要制度,你竟敢抨击圣女制度的不是?”
秦佑讥讽道:“大长老又给老夫扣帽子了,这个罪名老夫可担当不起!大家都听见了,老夫可有抨击过圣女制度?老夫不过是直言一个事实罢了。对于很少有女子愿意当圣女这件事,难道是老夫在胡说八道吗?”
“这——”
谟母大长老气得说不出话来。
秦佑竟又说道“就连当今圣驾南小蝶,不也是大长老当初从外面强行带来的么?”
“你——”
谟母大长老更是气得脸色铁青。
巴彦族长皱眉道:“秦佑,无关的话就不要说了,你且只说你自己的事,把今天这事说清楚就行。”
稽长老也附和道:“是啊,你倒是说说看,你为什么要保护叶婞媚?”
秦佑不屑地瞄了谟母大长老一眼,继续说道:“老夫说了,没几个女子会心甘情愿去竞争圣女,叶婞媚自然也是不愿意的。实不相瞒,老夫觉得她颇有潜力,如果悉心培养的话,是很有圣女竞争力的。”
对于这一点,大家自然不会怀疑,因为都看见了,叶婞媚确实在圣女之战中显示出了让人震惊的实力,虽然最终还是失败了。但这丝毫不影响大家对她实力的肯定。
巴彦族长和各位长老听秦佑这么说,都微微点头承认这一点。
秦佑继续说道:“为了让她愿意听老夫的安排,心甘情愿地来魂族竞争圣女。老夫曾许诺与她,如果她参与圣女之争,不管圣女之战的胜负如何,老夫保证她的性命安全。”
秦佑说到这里,竟而叹了口气,这才又说道:“可谁曾想到,她今天却不肯朝拜圣驾,就此公然违反了族规,就此遭来杀身之祸。面对这种局面,老夫虽然明知自己保护她是不对的,但老夫诺出如山,当初既然答应了她,就一定要尽力去做,即便是也违反了族规,那也顾不得了。”
原来如此!
众长老竟而纷纷露出了然之意。当然了,身为魂族长老院的掌权者,他们自然不可能纵容秦佑这种违反族规的行为。为此,他们又都皱眉摇头。
就连巴彦族长也面露为难之色,并用复杂的眼神看了谟母大长老一眼,随即淡淡地说道:“如此说来,倒是我们误会你了。不过,你身为魂族人,应该知道你今天的行为性质。”
不等秦佑回应巴彦族长,谟母大长老连忙不甘心地说道:“巧言令色!你这些话虽然听上去貌似合情合理。可你也是魂族的强者,应该深知魂族的族规,分明知道失败的新晋圣女的性命根本由不得别人,全凭圣驾圣裁。你又如何能够保证叶婞媚的性命无虞?”
秦佑傲然道:“老夫自然知道族规。但老夫为了让叶婞媚能听从老夫之言,给予她这个承诺又何妨?当然了,老夫答应保护她,并不代表就一定能保护得住她。老夫今天为了保护她,确实违反族规了。对此,老夫并没有否认,也绝不抵赖。如果长老院要依律治老夫之罪,老夫无话可说,也不会分辩。但老夫今日对叶婞媚是必然要尽力保护的。至于最终结果如何,能否真的保得住,那就由不得老夫了。老夫只要做了,便对叶婞媚问心无愧了。”
秦佑这话说得大义凛然,字字听来掷地有声。竟而得到了很多族人的赞赏之情。
当然了,大家并不敢公然表示对秦佑的赞赏,因为他毕竟还是违反族规了。
不得不承认,秦佑的这一通说辞,倒也很合理地解释了他控制叶婞媚的行为的动因。竟而让人挑不出明显的毛病来。
言尽于此,秦佑就此摆出一副“族规我是违反了,你们就看着办吧”的神形。
秦佑毕竟是魂族的强者,而且大家都知道他的倔脾气。
真要因为治罪一个小小的叶婞媚,跟他翻脸吗?
如果他真的不管不顾,就此跟魂族大干起来,又当如何?
这个问题,无疑生生地摆在了魂族当权派的面前,让他们好不为难。
长老院的各位长老都面露难色。就连谟母大长老也似乎无计可施了,脸色难看到了极点,却又说不出话来。
巴彦族长沉吟了一会儿,最后看着稽长老,问道:“稽长老,你看这事如何处理?”
巴彦族长当众询问稽长老,虽然有把难题踢给别人之嫌,但稽长老毕竟是魂族掌控律法的,巴彦族长问他,倒也合情合理。
对此,稽长老敢怒不敢言,只得硬着头皮接下这个扎手的事情。
稽长老刚要发话,谟母大长老突然抢先说话了。
看来谟母大长老依然不死心,一定要寻出秦佑的破绽来。
大家又都把目光汇集到谟母大长老身上,且听她又能挑出秦佑的什么毛病来。
当然了,广大族长中,此时已有不少人悄悄站在了秦佑这边,因为秦佑不仅仅是魂族的强者,原本在魂族就有一定的声望。还有一个更重要的因素,那就是秦佑今天表现出的胆色,让他们佩服。
其实,魂族中早就有很多人对圣女制度中有关失败新晋圣女的处置,深感不满了,特别是那些被迫贡献出女孩的魂族家庭,更是打心底的抵触。只是迫于对族规的敬畏,不敢明面表露出来而已。此时秦佑第一个公然发起挑战,无异于是在替他们出气,岂能不受他们的暗自欢迎?
因此,那一部分魂族人此时对于谟母大长老不依不饶地鸡蛋里挑骨头的做法,渐渐流露出了无声的反感。
不过,对于谟母大长老的强行出头,稽长老是非常高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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