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子虔等秦溪一走,就离案至厅中向秦公驷跪秦:“主公!王道宴历有舞剑助酒。今之宴岂能没有?臣自幼习剑,自认为秦之第一剑也。请主公赐臣为宾客舞剑助酒!”
秦公驷大喜:“好!那寡人就看看大秦第一剑之风。不过,这首剑好象是大将军?”
白虎最好名,最喜酒后剑,哪容有人当面自称首剑?而且这人还是他最不屑的公子虔,自然一声暴喝,跳了出来,拔出佩剑就要与公子虔比剑。
公子虔如在无人之境一样,只是看着主公不语。
秦稷等三人的心,差点跳了出来,忙大声笑谈起白虎的桃、李的轶事来。可这时哪怕你把桃子都搬来堆在白虎面前,白虎也会用剑将桃李全部扫去。秦稷忙令泽水、马勇站到殿门外,若白虎遭陷,速令死士抢走白虎。刚布置完,秦稷就听见了秦公驷开了口:“好。今天就请两位一比,看谁为秦之第一剑!”
秦稷忙奏道:“主公!今之剑为助酒的雅兴之剑也,两位比剑点到为止!切莫伤人。”秦公驷同意后,就一击掌。两人听令,挥起剑来,在厅中乒乓砰砰的比起剑来。两人的比剑,目的不同,哪里会点到为止?
公子虔借机有意的不断将白虎引到主公的席前。白虎却记起了昨日之梦,今儿看公子虔自己送上门来求死,也剑剑直捣公子虔的首、胸。公子虔剑前只略沾了点酒。白虎剑前已成了醉翁。公子虔看白虎性发,故意不支败向主公。白虎眼中只有公子虔的狗头,哪还有主公端跽在案前。殿中不明真像的人,为一饱两人剑术的眼福,跟着喝彩声暴起。这就急坏了秦稷,忙眼示泽水,泽水又示马勇,马勇忙奔至殿外搬兵。
秦稷又示卫士长。卫士长一心只系白虎,生怕大将军出了什么意外,提剑在手,准备随时去赴救。秦稷又不能离案,只好乱喊:“桃李、桃李!”可这喊声又被喝彩淹没,急得他心焚肝裂。
公子虔那是愈退愈喜,只退到离主公食案仅五步之距时,才挥起剑来向着白虎奋力一击,剑正好碰在了白虎的剑上。两剑在对碰中,发出了剑鸣的嗡嗡声响。公子虔马上借两剑对撞之力,手突然一松,让手中的剑被白虎一剑挑飞。公子虔哪管自己的剑,而是来了个就地十八滚,直接滚到了主公案下,目的就是把白虎引到主公食案前,以求实现白虎的醉剑刺向主公,从而坐实白虎当众刺杀主公的罪名。
不仅白虎想不到,就连秦稷等都没有想到秦溪的阴谋诡计,竟是如此阴险。所以,当白虎一剑挑飞了仇敌的剑后,心中大喜,豪情顿生,手中的剑,就借着剑势,贴着公子虔在地下滚动的身势,步步紧追的刺向公子虔。哪知公子虔这小子竟然滚到主公的席案下。这一下白虎哪怕已经看到了秦公驷,也把持不住了,在酒性的上涌中,竟被惯性将自己的身子和握在手中的剑,直接刺向了食案后端跽着的秦公驷。
殿上所有人,都被白虎刺向秦公驷的这一剑,吓得大吃一惊!守在秦公驷后面的两名执戟甲士,忙用戟“咔哒”一声架在了秦公驷前,护住了秦公驷。钻进食案下的公子虔,死力的一脚蹬翻了食案,这食案就哗啦啦的向白虎翻去。
一直在近旁保护白虎地卫士长,一看不好,就跃身而起,挥剑去阻挡刺向白虎的两戟。
坐在左席首的秦溪,也赶忙拔出剑来,奋身一跃,用身体去护主公后,再挥剑刺向白虎。
门外那白虎的百名死士,在马勇的帮助下,这是也抢了进来,直扑厅中的大将军。
就在这一瞬间。白虎用自己的全部定力,将剑停在了秦公驷胸前仅二寸处。甲士的戟架在了白虎两肋前而未刺进。卫士长的剑中途也改了向,架开了秦溪的剑。公子虔踢翻了的食案横翻在白虎与秦公驷之间。
二十岁刚过的秦公驷,也是真有胆识,依然端跽在食案前,动也没动,一脸正色的看着眼前的一切。若不是门外的死士这是没有抢杀进来,白虎也不可能死得没有这么快。
白虎刚要收剑向秦公请罪时,百名死士就杀进了大殿,直向白虎扑来,凡是阻挡着皆被砍翻。白虎的卫士长一看秦公驷的脸色不对,就忙将白虎往自己身后一拽,准备退回。
可就在这时,秦公驷一脸愤怒,他的手一挥,埋伏在身后科头军,一脚踢翻面前的屏风,一拥而出。抵住白虎的两戟也猛地向白虎刺来。
卫士长力勇,一把拖开了白虎,用剑奋力的将两戟隔开。就在卫士长要掩护白虎离开时,科头军杀到。卫士长再勇,但怎么抵挡得住人众的科头军?卫士长与白虎在与白虎的百名死士,还差十步左右时,死于科头军的乱剑之中。
百名死士一看:自己保护的大将军死于科头军,就如疯了一般,与科头军厮杀起来。咸阳宫的正殿,顿时就成为战场。死士与科头军杀得天昏地暗,吓得宾客、文吏乱窜。赴宴的将军们也拔出剑来,纷纷的汇入了战场,来保卫秦公驷。整个大殿,就只有秦公驷、秦溪、秦稷还端跽在食案不动,静静的观看战局。
一场血战,仅用半刻时辰就结束了。科头军的军尉一身是血的前来向秦公驷禀报战况。秦公驷在听完战况后,用眼睛里发出慑人的眼光,死死的看着:倒在血泊中的大将军白虎的遗体,好一会才冷冷说道:“优葬大将军!厚抚死去军士!不准为难白将军的家人、九族、门下、职吏!令公子虔暂代大将军职!”秦公驷令完,不再理殿中诸人,昂首而去。
秦稷等秦公驷离去后,弃案奔至白虎遗体前,单腿跪立,弯腰用手合上了怒睁双目的白虎地眼皮后,才缓缓的站起,仰首哀叹:“悲呼!一代名将!痛乎,一代英豪!竟酒中捐躯。”叹完,也不理众人,昂首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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