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进公事房,赢河就拱手禀报:“左庶长!你来的正好。安邑真是有钱哦,刚才不到五百件观赏品,就卖了五十万金。呵呵!”
公孙鞅微微一笑:“你呀太容易满足了,这才开始呢,就得意了?”
赢河这才发觉自己失态了,赶紧拱手解释:“左庶长!我是穷惯了的人,突然看到钱这么好弄,又这么多,就情不自禁了。一想有了这么多钱,那我们兵房再做什么事,就腰杆子硬了;所以,我,我就有点兴奋过头了。左庶长说得对,我不能满足。”
公孙鞅一叹:“这不怪你。好了,你忙吧!我到科头军去看看,走了!”公孙鞅离开赢河,驱车直往科头军的西门大营。
左庶长!科头一军三师四旅旅帅,奉命值守,特向左庶长禀报!”
公孙鞅的卫士站在马头,看了公孙鞅一眼,见公孙鞅正在沉思,就代左庶长回答:“旅帅好!辛苦了。继续值守。左庶长要去你们中军大帐,找敖将军。”
这旅帅马上又是个立正后,来了个捶胸礼:“是。谨遵左庶长令!我前面带路。”说完一个转身,就在车前大步走向中军大帐。坐在车上的公孙鞅,看了后满意的笑了笑。
敖豹提前一步接到军士的禀报,就带着人走出中军,来到大门前恭迎左庶长。一看到左庶长的车,几个军帅就快步围了过去,等车一停稳,四个人马上立正挺胸,整齐划一的给公孙鞅行了个捶胸礼。礼毕,齐声高呼:“恭迎左庶长!欢迎左庶长视察军营!”
公孙鞅脸无表情,眯着眼下了车。下车后挨个看了看四个军帅后,淡淡的说道:“不错。偷袭之战如此惨烈,战死军士三千,受伤六千,你们没事,能好好的站在我面前,让我欣慰。走吧!进去说话。我是来检查你们执行仁义、正义、亲善的情况地。”说完就自顾自的率先向中军的大门走了过去。几个军帅赶紧跟在后面,随着左庶长进屋。
不看敖豹在军中威风赫赫,但在公孙鞅面前,好像是天生的亲切性惧怕。他跟在公孙鞅身后连大气都不敢出,一进门,就快步向前,亲自请左庶长跽席!左庶长跽主席后,又亲自从舍人手上接过水瓮,给左庶长到了一瓯水,恭恭敬敬的放在公孙鞅跽席的公案上后,才习惯性的挺身立在了公孙鞅的身后。
公孙鞅也是习惯成自然,根本不在意身后的敖豹,端起水瓯喝了口水后,看到几个军帅还笔挺的站在自己身前,就惊讶的问道:“你们为什么不跽席?”
李有屋就连忙解释:“左庶长,连我们主帅都站在你身后,我们怎敢跽席。”
公孙鞅手一摆:“他是习惯了。你们不同的,随便的好。跽席,都跽席!敖豹,你现在也是管两个军的大将了,也跽席吧!你站在我身后,让他们怎么办?”
敖豹身一挺回到:“我本来就是你的武士,所以不管我现在或今后在做什么,只要跟在你身边,就要自觉的承担起武士的职责。他们好说。”说完就对三个军帅喝道:“你们三人听令!跽席,聆听左庶长教诲!”
科头军第二军军帅李有屋,副将黎百草,科头军第一军副将庞成树三人,一听军令,马上挺胸昂首的一个捶胸军礼后,齐声接令:“是!”接令毕,齐齐跽席,看着公孙鞅。
三人跽席后,公孙鞅还没有开口,身后的敖豹抢先说话:“职向左庶长请罪!”
公孙鞅冷冷一哼:“你有何罪要请啊?是不是攻下安邑后,有点得意了?”
敖豹身一挺:“不是。是职没有看护好织娘娘。让织娘娘身入险地,并亲自率领一千死士,配合赵宝夺取西门。西门之战的惨烈,是科头军建军已来最惨烈的一仗。赵宝带着自己的一个旅和织娘娘的一千人,加上前后四次的增援,计四千勇士。可仅仅三个时辰多一刻的西门之战,就战死三个旅帅,二十人个百人队队长,七十名什长。织娘娘的死士军吏战死六成。全军战死一千七百五十九人,重伤九百六十四人,人人那是轻伤几处。织娘娘就是在此战中负责后路指挥,牵制魏军,敲击战鼓,进城门洞后,指挥打开城门。她英勇顽强,武技高强,杀敌无数,虽然身中十几箭和五处刀剑伤,但都无大碍,现在主要的是累很了,医生说,没有个七、八天恢复不过来。左庶长!织娘娘是我们从死人堆里扒出来的,要不是赵宝的军士和织娘娘的死士用身体护住她,你就要砍我的脑袋了。我不该派织娘娘带路去西门,是我作为主帅,没有考虑周全,太轻敌了,第一批就只派了两个旅千人,加一千死士,就想夺下关系到安邑存亡的西门,才导致如此重大的死伤,所以向左庶长请轻敌之罪!”
公孙鞅听后虽然表情没有变化,但内心却是翻江倒海。这次西门争夺战太惨烈了,差点就把夫人折了进去,今后无论织娘娘怎么求,坚决不放她到第一线了。但他表面上依然淡淡的说道:“敖豹啊!第一,织娘娘是城中死士的最高军吏,打开西门就是她的职责,所以她是尽职尽责而已,与你无关。第二,你虽然是先锋军和偷袭安邑西门的主帅,但是你人在城外,加上军情的突然变化,连在城内的织娘娘都把握不了,何况你这个城外之人,按理用两千人去夺个不大的只有五百把守的西门,已经够谨慎了,所以你无需请罪!”
敖豹站在身后,还想说些什么,但刚一张嘴,就被公孙鞅拦住:“好了,这事无需多说,给我说说:你们是怎样执行仁义、正义、亲善的吧!这可关系到秦军在天下的名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