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黎伸手一指大海:“你去跳海吧……往海里走上1ooo米,很快你就不累了,永远也不累了。81中Ω文┡』Ω网wwんw.*”
我说:“我还不想死,我死了,你就没这个干儿子了。”
老黎说:“既然不想死,那就好好活着,再累也要活着……活着是很不容易的,但是,正因为活着不容易,所以才好好好地活着。”
我的心一动,秋桐也和我说过这样的话。
老黎说:“儿子,爹和你说,人既然活着,就一定会遇到很多各种各样的困难和纠结……没有困难的人生不叫人生,没有纠结的人生不叫生活……换句话说,人生是用来过的,生活是用来累的,只有累过,你才会知道人生的精彩和珍贵。”
我看着老黎。
老黎继续说:“儿子,我这辈子,经历的事情多了,人生什么样的波折和困苦我都经历过,有些困难和波折甚至能将和一个人击垮,甚至能将一个人的命葬送,但是,我还是走过来了……其实,人生的许多大困难,只要活着,没有什么是解决不了的。”
老黎继续说:“在有些事中,无须把自己摆得太低,属于自己的,都要积极地争取;在有些人前,不必一而再的容忍,不能让别人践踏你的底线。只有挺直了腰板,世界给你的回馈才会多点。”
听了老黎的话,我的心里一阵迷惘,不由说:“人生真的很像是雾里看花。”
老黎笑了下:“儿啊,你喜欢雾里看花不?”
我摇摇头:“不,我喜欢看的清清楚楚明明白白!”
老黎说:“但是却很难,是不是?”
我说:“是——”
老黎说:“人这辈子,很像是在雾中行走;远远望去,只是迷蒙一片,辨不出方向和吉凶。可是,当你鼓起勇气,放下忧惧和怀疑,一步一步向前走去的时候,你就会现,每走一步,你都能把下一步路看得清楚一点。告诉自己:往前走,别站在远远的地方观望!这样你就可以找到你的方向。”
听着老黎的话,我苦苦地思索着。
老黎拍了拍我的肩膀,意味深长地说:“我儿要切记,人生的确很累,但要看你如何品味;人之所以不幸福,也可能是被自己耽误的。太执着于一个人,一段情,一件事,有多少青春可以浪费?”
听着老黎的话,我目视远方的大海,陷入了沉思……
一会儿,老黎说:“你的性格太实在,讲话太直,这一点,有时候对你来说是好事,但是有时候却未必好,甚至,有时候,你要为你的耿直付出代价。”
我转头看着老黎:“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老黎说:“我这话的意思是告诉你,如有必要要学会说假话。”
“说假话?”我看着老黎,重复了一遍。
“是的——”老黎点点头。
“为何?”我说。
“为了生存和展!为了立足为了更好往上爬!”老黎笑眯眯地说。
“说具体点!”我说。
“叫爹!”
“老黎!”
“靠,你真顽固。”老黎又做出一副无可奈何的样子,打了我脑袋一下。
老黎说:“说真话不说假话,这一观念始终受到颂扬和倡导,成为基本的生活准则和道德规范。然而事实上,讲假话的现象一天都没有停止过。指鹿为马、阿谀奉承、造谣中伤、下钩设套,一幕幕闹剧哪天不在上演?有时就不能求真务实,彼此心领神会,你好我好,相得益彰。就像对待家里上了岁数的老人一样,尽管让他唠叨去,按照自己的方式哄他开心。”
我说:“你让我喊你爹,也是想让我说假话求得安心开心,是不是?”
“去你的!我是真心想让你叫爹的!”老黎说。
我又嘿嘿笑起来,对老黎说:“老黎啊,你在教我学坏。”
老黎呵呵笑着说:“儿啊,这是大势所趋,必须要学会随波逐流,一个世人皆醉唯我独醒的人是终究无法立足的,既然你要混下去,想混出名堂,那么,你就必须要学会这些本领,当然,说假话也要辩证地去说,要有选择地说,尽量不要违背自己的良心和做人的基本道德,不要直接去伤害群众利益,这就是一个度的问题,看你如何去把握好这个度。”
老黎今天和我一番交谈,一番灌输,让我不由觉得受益匪浅,心里感觉轻松了许多。
我和老黎继续在海边漫步,边闲谈着一些无关紧要的话题。
不经意往岸边看了一眼,看到一辆黑色的轿车停在那里,似乎有个人正站在车旁举着望远镜往这边看。
我的心里一动,对老黎说:“你在这里坐一会儿,我去岸边的小卖部买瓶水,不能让你渴着。”
老黎看了一眼岸边,不动声色地点了点头:“我儿孝顺,为父笑纳。”
我把脚就往岸边走,往那人那车的方向走。
那人看到我往岸边走,接着就放下望远镜钻进车里,接着车子就疾驶而去。
等我快步到了岸边,车子已经不见了踪影。
我站在那里看了半天,琢磨了一会儿,然后去附近的小卖部买了两瓶水,回到老黎身边。
老黎边喝水边说:“哎,我儿子买的水喝起来真甜啊,特别解渴!”
我没有理会老黎的调侃,继续思索着自己的心事……
这时,我的电话响了,一看,还海珠打来的。
“哥,你在哪里?”海珠问我。
“我在海边溜达。”我说。
“哦……怪不得我看你不在办公室呢。”海珠说。
海珠到我公司了。
“你去我公司干嘛?”我说。
“我出来办事,路过,顺便过来看看你,不行?”海珠说。
“行!”
“既然你不在,那我就去秋姐哪里坐会儿,和秋姐云朵聊天去!”海珠说:“我看她正在办公室。”
“哦,你自己来的?”我说。
“我和孔昆一起的。”海珠说。
“哦……去吧。”我说。
“你和谁在一起散步的?自己?”海珠说。
我看了一眼老黎,他正背对我看着大海。
“我和老黎一起的!”我说。
“哦……夏雨的爸爸。”海珠说了一句,然后沉默片刻,接着挂了电话。
我收起手机。
“打完了?”老黎转过身。
我点点头。
海珠现在查岗越来越频繁,白天晚上都查,只要我不在她跟前,随时都有可能被查岗。
我有些庆幸秋桐此时在办公室里,不然,海珠说不定就追到海边来了。
想到这些,我的头就有些疼,疼得厉害。
老黎看着我,似笑非笑,脸上的神情有些捉摸不透。
“五一快到了。”老黎自言自语说了一句,然后转身沿着海边往前走去。
老黎的话让我不由心里又是一缩一紧一颤。我不知道他此话是何意。
这老爷子,有时候讲话只说一半,搞不懂他到底在想什么。
“五一假期,我要回老家去!”我追上老黎,说。
“嗯……把你这个干爹扔在这里,回去看你亲爹,是不是?”老黎说,口气有些酸溜溜的。
“你这人,还吃醋啊!”我说。
“放假你不陪我玩,我自己玩!”老黎又有些赌气地说。
“好了,现你越来越像老顽童了。”我说。
“嘿嘿……”老黎笑了起来。
我知道老黎是没有真的生气,也笑了起来。
我和老黎又溜达了半天,老黎有些累了,我们于是往回走。
走到滨海路上,我和老黎坐在路边的连椅上休息了一会儿。
这时,一辆轿车徐徐开过来,在我们跟前停住,车窗徐徐落下,露出一张熟悉的面孔。
看到此人,我立刻就站了起来。
老黎坐在那里,神态如常,纹丝不动。
来人是关云飞。
他似乎是路过正好看见我。
果然是,关云飞看着我,风趣地说:“易总好,领导好,好悠闲……在这里晒太阳啊……我不是来找你晒太阳的,我是正好路过。”
边说,关云飞边看了老黎一眼,只是一瞥,接着又看着我。
关云飞似乎并不认识老黎。
这不奇怪,老黎隐退有些年头,关云飞提拔到市里时间不长。再加上老黎隐退的时候三水集团还没有如今这么牛逼,他做事又一贯低调,那时并不是叱咤风云的企业家。
关云飞依旧坐在车里,他并不打算下车。
我对关云飞说:“领导好……我和一个朋友在这里散散心。”
我并不打算向关云飞介绍老黎,也不打算向老黎介绍关云飞,我觉得没必要。
关云飞又看了老黎一眼,似乎他并不打算和老黎打招呼,接着对我说:“看来好像是个忘年交的朋友哦……”
我笑着点了点头:“是——”
老黎似乎没有听到我和关云飞的谈话,侧眼看着远处,神态悠然。
“好了,你们闲聊吧,我要走了!”关云飞说。
“关部长再见!”我说。
关云飞离去后,我又回到老黎身边坐下。
“此人就是关云飞吧?”老黎说。
“不错,正是,分管部长,对我很关照厚爱!”我说。
“嗯,我儿子就是厉害,能和这么大的观有交情!”老黎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