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子画的话说的没有错,可是盛雪见突然如坠冰窖,整个人都非常的失望。前一世她记住了那些仇人,也告诫自己不要轻易的去相信任何人。可是这一世她躲过了大房,躲过了老太太,躲过了三房,却唯独没能躲过无声无息的四房。
盛雪见突然想起那句古话,越是不叫的狗,就越是可怕。可是这个四伯母到底有什么目的,要杀死母亲?白子画看着盛雪见无声无息的满脸是泪,忍不住问道:“小姐,你没事吧?此事也只是在下的推测……”
盛雪见一扬手:“白先生,我都已经知道了,你不必再安慰我了,这件事我一定会去试上一试。”
白子画点点头,突然想起了什么事情:“今日听说小姐成了四公主的伴读,一直都没来得及恭喜小姐。”白子画说着又从怀中拿出一个香囊来。“这个香囊,还望小姐在入宫的时候带在身边,若是进了什么不干净的地方,这香囊就会变成紫色。到那时候,小姐一定要多加提防。”
宫中凶险,所有人送她的防身之礼,盛雪见统统照单全收。宫门凶险,她自然是懂得这个道理的。白子画见盛雪见恢复了过来,放心了下来:“小姐,在下认为,人应当往前看,才不会被往日所累。”
“多谢先生指点。”盛雪见冲着白子画点了点头,突然想起今日太后下旨的事情来,便将之前发生的事情告诉了白子画。白子画分析道:“先前太后也问了我很多有关小姐的事情,只怕太后对丞相府也是持有怀疑,这一次命小姐入宫觐见,只怕会问起这件事情来。”
“原来是这样,我知道了。白先生如今是太医院的首席太医,事务繁忙,我便不留先生了。”白子画也站起身行礼:“在下确实事情比较多,如此便先告辞了。”
白子画走后,盛雪见握着香囊又陷入了沉思当中。如果母亲真的是四伯母害死的。那么四伯母或者说四房与丞相府之间是不是有什么勾当?盛雪见现在突然感到一阵无力和后怕。如果她对四伯母的信任再多一些,把她知道的事情对四伯母透露的更多一些,那么杀身之祸是不是来得更快?
现在母亲已经死了,但是白氏对于丞相府的威胁依旧存在。没有找到那份东西,丞相大概会继续派人来针对她和小舅舅的吧?如果不是因为和盛家彻底断绝了关系,四伯母这招亲情牌只怕打得更加顺风顺水!
她一定要想个办法,挖出丞相府和四伯母之间的关系!
不知不觉到了午饭的时候。丫头阿花来请盛雪见去饭厅用饭。她到的时候,盛元连正坐在桌上等她。盛雪见走到盛元连的身边。盈盈一拜:“父亲!”
“在家里就不要行什么礼了,阿蛮,快来吃饭吧。”因为盛雪见成了公主伴读,盛元连的心情倒是不错。盛雪见瞧着父亲的神色,突然问出了心中的疑问。
“父亲,你知道四伯为什么要娶四伯母吗?”盛雪见刻意用不咸不淡的口气问出来。但是盛元连依然疑惑的望着盛雪见:“怎么好端端的又提起了那一家人?”自从回到了盛京之后,盛元连对于盛家的厌弃,比之盛雪见还要严重。
所以兰园上下的人都知道,绝对不可以在盛元连的面前,提到从前的本家。否则一定会惹怒老爷的。盛雪见露出一个笑容来:“从前在盛府,只有四伯母对我们二房格外的关照,女儿也不过是好奇,所以才会有此一问的。”
盛元连听了微微点头道:“说起来,你四伯母嫁给你四伯,算是低嫁了。你四伯母的娘家当时官职更在你祖父之上。”盛雪见微微皱了皱眉头:“那四伯母为什么会嫁?这中间的媒人是谁?”
“这媒人说起来也不陌生,如今工部的张大人。”盛元连一想起张大人那副油头猪脑的样子,忍不住翻了翻恶心。盛雪见却抓住了要害:“工部的张大人,不就是丞相的党羽?”盛元连一听,立刻觉得有些不对了。
“阿蛮。你是不是有什么事瞒着为父?”盛元连放下了碗筷。盛雪见深吸了一口气,将今日李掌柜和白子画说的事情,统统告诉了盛元连。听了女儿的话,他的脸青一阵白一阵。气的浑身发抖:“这孔氏好生恶毒!我要找她讨个说法!”
盛雪见心中一叹,父亲到底还是一介书生,想法太过耿直,还不知道那些黑暗的勾心斗角好盘根错节的关系。无奈的拉着父亲劝道:“四伯母和母亲无冤无仇,倘若真的是她害死了母亲,父亲想想。这其中有什么理由?既然四伯母和丞相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那么她极有可能就是为了丞相办事。父亲这么莽撞的冲到盛府去,真的能为母亲讨回公道吗?”
这一番话就像是当头冷水,泼的盛元连一点脾气都没有了,他无力的倒在椅子上,突然握了拳头捶胸顿足:“都是我太没用!都是我太没用!”
盛雪见吓得连忙拦住了父亲:“爹爹!你这是在干什么!君子报仇,十年不晚!咱们还有的是机会!”盛元连看着女儿拉扯自己的衣袖,一脸担忧的模样,忍不住摸了摸盛雪见的头发:“阿蛮对不起,是爹爹让你担心了!”
“爹爹,只要咱们父女齐心,一定可以为母亲报仇雪恨!”盛雪见认真的望着盛元连。“爹爹知道阿蛮本事不小,可是爹爹堂堂七尺男儿,怎么能让弱小的你承担这么多的事情?以后但凡有事,你一定要告诉爹爹,让爹爹帮你!好歹我还是正五品的中书舍人,吏部那儿也是要职!”
“阿蛮都知道的。”盛雪见放开了父亲:“女儿一直觉得丞相府之所以对我们穷追不舍,甚至杀人灭口,乃是和多年前的宫廷秘史有关。”
“多年前的宫廷?”盛元连有些疑惑的望着自己的女儿。(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