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逸在狄仁杰背后踹了一脚,将他踢出厨房,踉跄一下,差点跌倒,拍拍灰尘,咳嗽一声,整理衣冠,调整脸部肌肉,变为温和。
“微臣狄仁杰,见过公主殿下。”
“你就是狄仁杰?”
高阳停住了咋呼,狄仁杰生得一副好面孔,用刘逸的话来说就是,若有男子青楼,你能撑起一座来,与辩机那是不分上下,以前心高气傲的,不过经过了书院了的龙蛇混杂,居然学会了圆滑,很了不起,而且真正到了做事的时候,一副认真的模样,心思又缜密,不知道历史上的狄仁杰是不是真神探,不过如今的他,在大理寺之时,倒真有这几分样子,让戴胄很是夸赞。
“回公主殿下,微臣正是。公主殿下可是被人气恼了,以至情不自禁怒喊而出?呵呵,殿下好涵养,微臣记得在书院之时,柬之有次午睡之时拿臭袜子熏我,怒极而起,提起砖头,整整追杀了他一整天,后来被李师将我们当场捉住,罚去抄写经义万册,犹自没有解气,呵呵。”
高阳怔住,然后红润了脸庞,低下头去,手里的鞭子左看右看,不知道扔哪里去,小侍女见机上前,替自家公主圆场,公主您怎么拿了奴婢的马鞭子,瞧我这记性,幸好公主记着,不然待会咱们回宫可没鞭子赶马了。
刘逸在屋里差点一口老血喷出来,傻姑娘哟,那个皇宫的侍女会赶马车的?朝狄仁杰伸大拇指,果然是能拍李二马屁的人,就是有一套,就是嘛,若历史上的狄仁杰能这样,哪里还会有哪些委屈。
“是刘逸!”
害羞归害羞,听到狄仁杰询问,怒气顿时又起,狄仁杰嗯字声音拉得老长。
“是先生?”
眼睛直直的看着高阳,让这丫头再次低头。
“嗯,是刘....先生,先生与本宫...不,与我说了一个曲子,很是好听,无奈先生想到家中幼女想吃美食,便急急放下故事,赶到这里来,我心中放不下其中意境,想要.....”
“想要一睹全篇是么?”
狄仁杰接话,高阳也不生气别人这么大胆子插话,羞红了脸点头,觉得自己这个慌撒得太有水平了。
“呵呵,人之常情,求知心切,难免会孟浪一些,呵呵,仁杰居然不知道,公主还有如此好学的一面,实在可贵,不过公主与先生相熟,自然知晓水调歌头一词了?”
高阳急急点头,自然知道,这么美的诗词,你也喜欢对么?
“自然欢喜,先生高才,道尽世间之事,事情古有难全,不过虽然残缺,却让我们觉得他更是美好,更是值得珍惜,故事尚未结局,公主您大可肆意想象其中美好或者凄凉,这不显得更为难得么?若是公主所思,正与先生相合,那就更显得公主您之大才,微臣甚至现在就想要一听公主高见了。”
高阳如同发现了新大陆,兴奋至极,他想听本宫的想法?还夸赞本宫文采了得?脑洞瞬间开放了。
“嗯,刘...先生说的是女驸马的故事,他哼了几句,本...我觉得,很是...高雅新奇,只是他才说了一半,也说得不好,若换做我,就该直接与陛下说清,想我父皇胸怀天下,有如此奇女子,怎忍处罚,必然给他一个满意的答案,而且那故事里的李郎也太不行了,居然还要自己妻子去救,嗯,这个也得改改,只是若改成公子这样的,好像也不行,你这么聪明,肯定能保护好自己家人,公子,若是高阳陷入困境,你可会单骑相救?”
刘逸鸡皮疙瘩都起来了,将锅舞得噼里啪啦的做响,高阳这是花痴的节奏?五行相克,天生一物像一物,古人不曾欺我也。
“呵呵,公主原来是为了《女驸马》的曲子啊。”
狄仁杰果断不接高阳后面的话,转移开来。
“这曲子先生与我说过,与这府中也说过的,念儿小师妹和晋阳公主,还穿着大衣排过曲子了,公主既然说这曲子,不如一寻小师妹与晋阳公主殿下,必然能解公主之惑。”
心里嘀咕起来了,您可千万别瞎胡改了,狄仁杰认识您的大才了,好好的曲子,您居然能改成这样,没吓死自己,算是自己气息悠长了。
“哦?那公子也曾听说过?既然如此,不妨由你来给高阳讲解吧,你给父皇的折子,我也读了,文华极好,大气却又不失了细腻,有你来执趣÷阁,或许比周国公写的更好也说不定啊?”
狄仁杰愕然,背后冷汗直流,真要死了,浑身难受,坚持着拱手。
“公主殿下高看狄仁杰了,微臣还写不出这样的意味来,况且,这故事我也没听全,先生说,此曲尚不完美,需要打磨,不为外人道也,所以,微臣斗胆,或许,公主您前去先一观全篇,再讲解给微臣品尝,这样,也好一解微臣心中疑惑,得享全篇,况且,经过公主之口,相信《女驸马》必然完美了。”
高阳疑惑,你没听全你怎么知道兕子和小念儿排曲子的?不过心里一转,想到或许刘逸也是拿这方法对付狄仁杰的,心里就哼哼,差点咒骂刘逸小气,可是看到眼睛彬彬有礼又风度翩翩的狄仁杰,又温和下来。
“如此也好,先生不道,自然有他的道理,待我前去一观,再去其糟粕取其精华,再由公子欣赏。”
说着就礼貌告辞,狄仁杰暗暗松口气,总算送走了,可是过了月亮门的高阳再次回首,就差点吓坏了狄仁杰,好在只是温和一笑,继续转身离去,直到狄仁杰看不见,就提起裙摆,向内院飞奔,小侍女无奈,又扑哧好笑,紧紧跟随而去,公主您等等奴婢,您的头钗掉了。
狄仁杰擦着额头冷汗回厨房,刘逸已经将红烧肉做好,抬眼嘿嘿的看着狄仁杰,好,不愧是书院的第一才子,来来,累坏了吧?是挺费脑筋的,先吃点东西,你只是暂时稳住了她,革命尚未成功,同志仍需努力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