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睿看清她容貌后,心里一咯噔,附近几个村里打工的女孩子不少,加夜班的肯定也不只她一个,那个歹徒不挑别的女孩,却专门挑了她下手,难道说,是看上了她的姿色?如果是这样的话,那个歹徒应该跟她很熟悉了,至少也认识她,估计不是与她同村的,就是与她同厂的,而顺着这个思路想下去,是不是就能很快抓到凶手了呢?心里默默记下这一点,打算过会儿去问问镇派出所所长胡小康,看他们想到了这一层没有。?w=w≤w≤.≠8≤1≠z≠w≤.≈c≈o≈m
他想到这,心里暗叹口气,走几步到丫头床边。那丫头紧张而又羞惭的望了他一眼,很快低下头。
李睿柔声说道:“丫头,咱们是一个村儿的,就住一条街上,我跟你爸你叔都不是外人,你也就别拿我当外人。我这次来这,是特意看你来的。我听说你曾经寻死,而且现在心情非常难过,不吃饭不喝水,这可就不对了,你就算不为自己,也要为你父母你爷爷奶奶你的亲人朋友考虑。你应该坚强的活下去,亲眼见到歹徒被抓获后绳之以法,你说是吧?”
那丫头听到这,埋头在床又哭起来。
李睿趁热打铁,又道:“我过会儿就去镇派出所,一定督促警察们尽快破案,早日将犯罪分子抓获。另外,我知道这件事对你的心理影响很大,你觉得在村里、在外人面前很丢脸,那这样好不好?我在市里认识几个好朋友,能帮你在市里安排一份好工作,收入要比你在村里的箱包厂高很多。最关键的是,市里的人不会知道你的事。你去市里工作一段时间,也等于是换个新环境,等你心情恢复了,再考虑回来?甚至你永远都不回来也没关系,都由你。怎么样?”
那丫头听到这,霍地抬起头来,将信将疑的看着他,低声道:“真的吗?你说话算话,真能帮我在市里安排工作,我还可以再也不回来?”
宋老二等人也都紧张的看向李睿,生怕他刚才是信口瞎白话,等说过后又不认账。
李睿微微一笑,看看她,又看看身边众人,道:“我好歹是个市委干部,怎么能说话不算话?你要是不信的话,我们击掌或者拉钩都行的。我可以保证给你安排一份很好的工作,同时保证将犯罪分子早日抓获,还你一个公道,但是先,你一定要先养好身子,不然有了工作你也干不了啊。来,我们击掌为誓吧。”说着递右掌给她。
看着他诚恳而又热情的眼神,那丫头慢慢伸出了手,轻轻拍在他掌心里,道:“那请你帮帮我吧,村里边……我实在是待不下去了,呜……”或许数日积淀的悲伤情绪终于得到了泄的机会,她嚎啕大哭起来。
出屋来到院子里,李睿对宋老二等人道:“我这就去派出所,你们安心在家等消息,放心,作恶的人一个也跑不掉。对了,你们谁把手机号告诉我,我帮丫头安排工作有消息了也好通知你们。”
宋老二的大儿子便将自己手机号说给了他,随后父子几人对他连声道谢。
李睿往院门口走去,走出几步,忽然想到今晚之行的正事,忙又停下,问宋老二道:“对了,我先上趟茅房,二哥你带我去一趟。”
宋老二不疑有他,老老实实地带他走向院子西南角的茅厕。他家茅厕是典型的农村样式,位于西南角两墙夹角之间,茅坑下面直通后面的猪圈,不过现在村里养猪的人少多了,是以猪圈空着。
李睿进茅厕方便出来,见宋老二站猪圈旁等着,趁他不备,左手掏出金锭丢进猪圈,随后失声叫道:“唉,二哥,你看见没,刚才猪圈里什么东西闪了一下啊。”
宋老二闻言看向猪圈里头,黑糊糊的也看不清什么,道:“没啊,闪什么了?”李睿道:“你拿手电过来照照吧,没准你们家猪圈里有宝贝。”宋老二嗤笑出声,道:“我们家猪圈里能有宝贝?”李睿道:“那可说不准,前阵子我们家老宅还出金条了呢,这事你难道没听说?”
宋老二一听,再也笑不出来了,马上吩咐两个儿子进屋拿手电……
两分钟后,宋老二父子三人看着猪圈烂泥里金灿灿的金元宝惊呆了,三人你看我我看你的,谁也说不出话来。
李睿假模假样的惊呼道:“哎呀,还真出宝了,咱们村里宝贝还真是多呀。”说完拍了宋老二肩头一下,低声道:“这事儿千万别声张,你们自家人知道就行了,我就当做没看到。行了,我先走了。”说完疾步走向大门。
宋老二父子也没人送他,都是又惊又喜的看着猪圈里那个金元宝……
李睿驱车赶到镇派出所院里,直奔楼里的刑警中队办公室,打算先问问基层民警,如果没有消息或者进展不如人意,再找胡小康,进门一看,屋里只有一个中年男警,估计是值班的,除他之外,屋里一个人都没有。
李睿走到他桌前,开口问道:“同志,我想打听一下,永阳村老宋家丫头被强女干的案件,侦破工作进行得如何了?”那男警爱答不理的瞥他一眼,道:“都下班了你问什么问?你怎么早不来?走走走,明天白天再过来打听。”李睿对于他这样的官老爷做派,已经见得太多太多,也不生恼,道:“你现在不就是在值班吗?也等于是你的工作时间,你就跟我说一嘴呗,反正闲着也是闲着。”说完从公文包里摸出一盒香烟递了过去。
那男警一看是盒软中华,眼睛一亮,多看了他几眼,伸手接过来,道:“正调查呢,不过情况有点复杂,一时半会儿的也没什么线索。”李睿奇道:“情况有点复杂?情况怎么复杂了?不就是一桩普普通通的强歼案吗,哪儿复杂了?”那男警白他一眼,大喇喇的道:“你知道个屁?!说了你也不懂。行了行了,该说的已经跟你说了,你赶紧走吧,别耽误我工作。”李睿不太甘心,问道:“现场没现什么犯罪分子遗留下来的罪证吗?譬如精夜、毛什么的?”
那男警夸张的叫道:“哎哟哎哟哎哟,你可真懂啊,还知道精夜呐!啧啧,到底你是警察,还是我是警察?靠!怎么破案还用你教?你算干什么的呀你教我?你赶紧给我走人,少特么在这废话。”李睿怫然不悦,道:“你不用拿这种口气跟我说话,我没别的意思,只是想尽可能多的了解案情。你既然不说细节,没关系,那我找你们所长当面去问。”那男警撇撇嘴,道:“找我们所长?吓唬我?你找去啊?你真认识我们所长,你来跟我废什么话?装什么牛逼……”
李睿也不理他,拿出手机,翻出胡小康的手机号,拨出了电话。
“哎呀,李老弟,你怎么那么好想起我来啦?你不忙吗?”
电话刚一接通,胡小康就用非常亲热且谦卑的语气说出了这句话。
李睿道:“胡哥啊,我现在就在永阳镇,在你们派出所里头,你在哪呢?我有点事情想跟你打听呀。”胡小康吃惊的道:“啊?你在我们所里?这……这是怎么说的?你要过去找我,怎么不提前给我来个电话呢?我今天不值班,已经回市里家里了。啊,要不这样,你等我,我马上赶过去。”李睿非常满意他的态度,尽管明知道他这么说只是面子话,不能信,笑道:“别,千万别,可不敢劳动胡哥你大驾,在电话里说也是一样……”
他三言两语将主旨说明,桌里那男警目瞪口呆的看着他,既不愿意相信他真是在和所长胡小康通话,可却又不能不信,因为胡小康嘹亮的话语声时不时就从手机听筒里冒出来。
胡小康听后叹道:“哎呀老弟,实不相瞒,这案子有点难破啊……”李睿一听就不高兴了,这什么都没说呢,就先说案子难破,这不是典型的消极怠工心理嘛,截口道:“你先别说案子难破,先跟我说说你们的现。”
桌里那男警见他用如此随意的语气和胡小康说话,惊得嘴巴大张,低头看看手里拿着的软中华,忽然艰难的咽了口唾沫下去。
胡小康道:“好,那我就说说,经过所里同志分析讨论,推断出了这么几种情况,勉强能算是初步现吧:犯罪分子劫色又劫财,说明生活层次很低,家庭也不富裕,很可能是单身穷困人口;根据永阳镇以及附近其它乡镇近些年没有类似的案件生,初步判断可能是流窜作案;现场没有现完整清晰的脚印,也没现犯罪分子遗留下来的其它痕迹,包括毛精夜等有价值的线索,通过这一点判断,歹徒具有一定的反侦察能力。我们现在正在梳理镇里有前科的人员以及两劳释放人员,不过暂时没有什么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