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靠了一会儿,我突然开始头痛。因为突然想到以现在的情况,我和繁盛还是得上床,否则他抢我在他那也没用。我倒是可以尽量每次都变着花样用手搞定他,但他如果再让我怀孕怎么办?
眼下只能求韩千树,“你能派人出去给我买点东西么?他的人在外面。”
他一愣,随后聪明得明白了我的意思,他当然时刻记挂着,“好。”
他派了女助理开车走远一点买,很快就拿回来了,各种类型都有,足以应付所有情况。
我尴尬得把药藏好,一边解释,“我这是预防他强来,他那个人阴晴不定的,所以……”我偷看了他一眼,他正低着头,脸上的表情有些纠结。
这关系还真尴尬,就像我同时用有了两个丈夫。
真是……
“其实……”他就说了这两个字,又停下了。
“其实怎样?”
“没事。”他摇了摇头,又抱住了我,声音很低,很沉重,“你真傻。”
我以为他是说林至美的事,忙说:“我们吃了她那么多亏,早知道这样,我第一次跟她见面,就拿刀子捅死她了。”
他默默地听着我说完,又哭了,“你真傻。”
这次还有下半句,“傻得让人完全没办法。”
我真傻也发现不对劲了,“为什么你和我妈妈都说我真傻?”
我感觉到他靠在我肩膀上的头摇了摇,然后轻轻地说:“没什么……是我太无能了,没有解决好事情。”
说起这个,我拍了拍他的背,“李昂那边到底怎么样了?”
“没什么进展。”
“他还半死不活?”
“嗯……”
“我就说他靠不住,你还不信我。”
他没吭声,湿漉漉的嘴唇,在我的脖颈上吻了吻,说:“你不要觉得难受,这段时间怎样我都不过问。是我不好。”
我不知道有多少像他一样条件的男人能做到绿帽子扣在头上依然不怪我。我知道他比我更难受,他在外人面前是个很骄傲的人,而这件事完全碾灭了他的尊严。
他的立场跟我不一样,他有选择,可以袖手。而我是完全被动的。
我现在已经不止是想哭了。
他真的……从来都不会给我一丁点的委屈。
我花了十几分钟才止住眼泪,不想一直这样哭,便找了个别的话题,“对不起。”
“又怎么了?”
“今年又没给你送礼物。”上个月是他的生日,那天我喝了很多酒,想起很久以前,他嫌我不给他送生日礼物。我跟他说,我要在他过生日那天登记结婚,这样可以把结婚纪念日和生日一起过。
他摸着我的头,叹了口气,“等你生日时候,我大概还没法陪你。”
我的生日还有两个月,以案子的性质,那时绝不会结案。
“如果明年我还没有进监狱,那等我……”
“不。”他捂住了我的嘴,坚定地说:“不论最终结果如何,你都不会进监狱。”
还没到时间,王秘书长又来了,进来时对我笑着点了点头,顾不上寒暄,就告诉韩千树,有一位政要人士来了。
显然又是为了这件案子,韩千树也露出了一丝不愉,“还想多跟你待一会儿。”
“对不起。”
“别再说对不起,是我的错。”他扶着我站起来,过去帮我拿来外套,披在了我肩上,叮咛道:“记得,两支一瓶。”
“嗯。”
“短……”他住了口,转而道:“爱惜自己的身体。”
我知道,他想说,短效避孕药不能多吃,如果可以,还是要让繁盛戴套。
我点点头,又忍不住抱住了他。
他抚了抚我的背,送我到电梯口。毕竟对方是政府官员,不好让人家等太久,便没有送我下楼。
我按了键,看着电梯门缓缓合上。我们望着对方,那感觉就像永远都不会再见了。
我被这种可怕的感觉打败了,刚往前走了一步,他就转身匆匆走了。
我心里失望又难过,也许他已经不那么爱我了,他只是很有责任感而已……
我不敢让自己沉浸在这种情绪里,否则我真的会去吸毒自残。他一无所有,我又何尝不是?
一共才五层,电梯很快就到一楼。
门打开,我看到了韩千树。
我还没回神,他先走了进来,抱住了我,按住了我的头,浓浓的心疼毫不掩饰,“怎么哭了?”
“我以为你不要我了。”
“不会。”他轻轻地重复,“不会。”
他先擦了擦我的眼泪,把我从电梯里带了出来。
我说:“我其实给你准备了生日礼物。”
“我知道。”他笑着说:“你忘了就不会再提。”
“我哪有那么心狠?”
他居然不否认,只是笑。
打闹了一会儿,我领着他到车边,让随扈打开后备箱,把里面的笼子拿出来。
韩千树愕然接过来,“你怎么抓到的?”
“给点吃的就来了。”是一只小刺猬,我在花园里抓的,因为刺猬是夜行动物,所以现在正睡觉。我今天来时一直不知道要不要给他,怕给他希望。理智希望他不要再插手,感情又不希望被他就此放手。现在他都这么坚定,我就不再犹豫了,“我每天没事做,就在花园里喂它。”
他握住了我的手,翻过来仔细地看了看,问:“没有扎伤吧?”
“没有。”刺猬信任别人的时候会把刺放下去,摸起来不会扎手,“你要好好对待它。”
“好。”他拉过我的手,吻了一下,眼里亮晶晶的,他知道刺猬的意思,它跟我一样,周身利刺,也跟我一样,遇到信任的人,会主动把刺放平,任他爱抚。
我的好心情并没有维持太久,回到那栋房子里,就又开始不爽。
我的案子已经惊动警方,大概是这么多年以来最残忍血腥的一个案件。而且动用了大量枪支和武器,恶性程度远超飞机失事。
飞机失事已经把繁盛家逮了好几口,这次甚至连他都做不到独自收场。在这样的状况下,给被警方怀疑的我换国籍,简直就是难于登天。而且虽然我已经成功逃避死刑,finn的死,却证明了即使进监狱也未必安全。
警方这次紧盯着与我有关的所有人,当然也包括韩千树和繁盛。只要证据有一丁点露出去,他们马上就会扑过来,到那时揪出我只是时间问题。我明白这层利害,繁盛自然也明白。
这件事我跟繁盛绑在了一起,韩千树要帮我就得帮他,而即使繁盛脱罪,我在他手里又有另一层证据。如果之前他帮我说服林至美还算交易,这次才算真的落井下石。好处全是繁盛的,我的命却被他掐在了手里。
如此棘手,我完全想不到方式来脱困。
如果这次不是韩千树要坚持周旋,我真的打算入伙,然后找机会杀了繁盛自己当老大了。
但就算变成这样,我依然不后悔。因为当时我没有更好的办法,做了林至美,至少韩千树不那么被动。他会替我照顾我的家人,他发过誓,我相信他。
只剩两只烟一瓶酒,我最近的生活就更无趣了。
这里没有任何娱乐活动,警察只来过两次,问的还是那些问题,又问我是否被监禁,还问了以前案子的相关线索。显然已经牵连巨大,一个不小心,我们这群人都得进去。
两个月不紧不慢得过去,这个期间我没有见到任何人。
直到这天,再次接到繁盛的电话,问:“晚上有空么?”
“不用了。”
“来吧,音音也在,他给你准备了礼物。”他淡淡地说:“珍珍他们也说要给你过。”
“我过生日跟他门有什么关系?”
“没办法,大嫂嘛。”他笑了,“我的意思是顺便入个伙,不复杂,办个活动,给关二爷上三炷香就行。”
“不去。”
“你老公就算是总统也平不了这件事,”他游说道:“依我看,你就自己替他决定一下。我进监狱没事,你进去一样要命。”
“我真的不去。”
“你老公中午要见你。”他说:“你晚上来我就答应。”
“我不去上香。”这种香可不是那么好上的,一旦上了,我敢反悔就得被追杀。
“那生日宴会?”他笑着说:“不来中午就别出去了。”
“那我就不出去了。”我不信韩千树找借口叫我出去,他能拦住。现在虽然他手里有我,但他那边涉案的也有几十号人。
他果然没说话,半晌,又开始笑,“现在骗住你一次可真难。”
“地点。”
“还是他那边。”他说完,叹了口气,“每次你见他,我都感觉头上长了草。”
“等哪天我入伙,立刻就给你变个草坪。”
他挂了电话。
又要见韩千树了,我知道他要给我送生日礼物,这感觉真令人期待。
我精心准备了一番,把自己穿得很漂亮。最近胖了点,他应该会感觉好些。
上车时,接到了短信,这支手机只能联络到繁盛,只有五个字:你还真激动。
我没回,他很快又打了过来,开口就问:“你没什么想说的?”
“就算有一根草也不是长在你头上。”
烦人。
“那岂止是一根草,那是一千棵树!”他咬牙切齿地说完,挂了电话。
神经病又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