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才不是已经吃过了吗?她认为再吃几个人就可以把我们吓倒,从而取得胜利?”
“谁知道她是怎么打算的呢?静观其变吧!”落雨神色中没有丝毫被动摇,冷静的说道。
烈火点点头,深呼吸两下,稳固了心神,面色不善的看向正在侃侃而谈的幻境的主人。
主桌上,洛菲翠丝夫人的讲解在继续着,解释着自己设计的这个小游戏。
“……这是王国古老的传统,毕竟枯燥的封地生活一成不变,贵族们也需要心理上和生理上的双重刺激。这个古老的游戏也就应运而生每个人都需要分享自己的故事,而之后则由其他客人作出选择,每一个餐具都代表着一个部位,选择最多的那个部位就需要当场取下,以备食材。”
“每一个人,要么贡献出自己的故事,要么贡献出自己的身体!”
“当然,如果故事足够好,客人也能够不进行选择,只要有一半的人不选择,那么就可以免于贡献。”
“这就是我们的规则,很简单,不是吗?”
洛菲翠丝夫人的嘴裂开了一个夸张的弧度,漆黑的眼眸中充满了兴奋与贪婪。
这是一个不得不跳下去的陷阱!
落雨无比清晰的明白这一点。
从规则上来说,这似乎是一个公正的游戏虽然充满了黑暗时代堕落贵族们的恶趣味。但是实际上呢?人心都是自私的,有人会愿意自己被割下一个部位,而眼睁睁的看着别人安然无恙吗?那是绝对不存在的!
不管是从哪方面来说,因为别人的故事而放弃投票权的人都不可能存在!
这是堕落贵族们最喜欢玩的把戏,欣赏两脚羊或者平民们在沉默中红着眼睛自相残杀的游戏,人性中最丑陋的那一部分,在这个游戏中会赤果果的展露出来。
然而,如果光从规则上来说,这个游戏时公平的,也能够得到幻境的承认,作为幻境的游客,两人也必须继续这个游戏。
如果乖乖按照洛菲翠丝夫人的游戏规则来,那就难免因为这个邪恶的游戏而被打开心灵的缝隙,但是想掀桌子的话,破坏规则的人就算不被深渊入侵,那也会降低自己的位格,在接下来的迷宫中处境会变得更加不利。
无论如何,洛菲翠丝夫人都已经立于不败之地。
落雨将其中的弯弯绕绕解释给了烈火听之后,他一时间也做声不得。
“……那我们就只能乖乖挨宰吗?”烈火不由得问道。
落雨晃了晃手中的折扇,似乎已经胸有成竹,“当然不,这个世界上没有人是无懈可击的,有坚不可摧之盾,也有无坚不摧之矛。眼看她似乎已经足够吃定了我们,但实际上我们也掌握了足以击败她的武器。接下来,就是在她最为自信的之后彻彻底底的击溃她了!”
烈火于是安下心来,这种场合,显然是落雨的主场。
游戏很快就开始了,妖魔们纷纷开始讲述起自己的故事和见闻,有的引发了哄堂大笑,有的招来满堂喝彩,还有的讲了个开头就把自己逗笑得满地打滚,其他人却压根不知道它在笑什么。当然更多是干巴巴的讲述之后,被面无表情的妖魔们投票取走了身体的某个部位。
不管故事的效果如何,都无人可以幸免。
妖魔们一边听着故事,一边盯着其他妖魔身上最为鲜嫩的部位,口中垂涎欲滴。特别是身为战职者的落雨和烈火两人,周围妖魔们的眼神根本就是赤果果的渴望,似乎想将它们整个生吞下去。
这与之前不同,之前的宴会,两人的身份是客人,客人自然是不能对客人动食欲的。但是现在,新的游戏规则之下,在场的所有客人都是食物,对着食物有食欲,那是最本能的**。
行刑者是那些台灯妖怪们,作为洛菲翠丝夫人最亲密的朋友,它们极为冷酷无情的对待这些有着血肉之躯的妖魔,将投票决定出的部位切割了下来,完全无视了对方绝望而嘶哑的哀嚎。
被取走了身体一部分的妖魔们一边"shenyin"着,一边恶狠狠的盯着剩余的客人,思考着怎样才能报复这些让自己承受痛苦的混蛋们。
甚少有妖魔会直接失去生命,即便是在黑暗时代,也很少有人会被投出挖心掏肺这种选项,毕竟总要考虑自己被投票时的情况,为自己留个后路。
但是也有些人会被投出挖心或者取脑这种选项比如说落雨和烈火这两名战职者,几乎是必然会被投出直接死亡的选项。届时,他们就只有两个选择,要不暴力反抗,承受着幻境法则的无限制攻击,要不默默忍受,降低位格从深渊迷宫重新开始。
不过,落雨可不会轻易接受这种结局。
她不但不会接受这种事情,甚至还要趁这个洛菲翠丝夫人自以为胜券在握的时机,将之彻底击溃
就像刚才她在大意之下差点翻船那样!
很快,就轮到了两名战职者的讲述了。
……
“在我的故事开始之前,我想请教夫人一个问题。”落雨面露微笑,神色轻松的看着主桌上的洛菲翠丝夫人。
洛菲翠丝夫人扬了扬眉毛,用折扇遮住了自己不正常弯曲的嘴角,“我亲爱的客人,你有什么问题?”
落雨轻轻呼了口气,“这里的男主人,洛菲翠丝爵士不在家中吗?我原本以为,作为难得的一场盛宴,爵士应该出席的。”
空气似乎骤然凝固住了,也不知道是不是烈火的错觉,在起码三秒钟的时间内,整个庭院之中,妖魔也好、纸片人也好,好像被谁按下了什么控制开关似的,骤然停下了一切动作,就连呼吸的起伏都看不到了,连同庭院中的树、灌木、花草、甚至是风都停止了跃动。
莫名的压力骤然间降临在两人身上,烈火也不由自主的屏住了呼吸。
洛菲翠丝夫人顿住了数秒,而后轻轻的摇了摇手中的折扇,凝固住的一切又变得鲜活了起来,就好似刚才的一切都是烈火的错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