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打开之后,一前一后走进来两个人,年纪都很轻,也就二十来岁的年纪。八★一中√文网w wくw★.く8 1√z√w★.くc o m
走在前头的男子白白净净的,面容清秀,看起来很斯文,穿着一身灰褐色的中山装。
跟在他身后的男子头偏长,留着很老土的三七分型,长相普通,神情冷酷,穿着一身白色运动服,走路很稳。
当时看到三七分之后,赵子储和韩逸两人瞬间紧张了起来,其实不只是他们,就连我也看出来了,这个白衣服的三七分是个练家子。
中山装进来后冲众人点头一笑,然后恭敬冲宋厚海道:“宋叔叔。”
宋厚海笑呵呵的点点头,说,来,乖侄儿,快请坐。
其他人似乎也没见过文相如,听到宋厚海这话之后立马站了起来,谄媚的过去跟文相如握手。
我当时没动,心里震撼的不行。
我一直以为文相如混到这个地位,起码得有四十多岁了,没想到他竟然这么年轻!
跟我的年纪差不了多少。
我心里突然有股很大的落差感,一直以为自己这么年轻能在我们市做到呼风唤雨已经很厉害了,加上我们市里道上人的吹捧,我真以为自己跟他们说的一样,是万里无一的天才,但是现在看到文相如,除了自愧不如,我想不出别的来。
也终于知道了什么叫做人外有人,天外有天。
不说他在整个苏南的影响力,单论他身上这份气势,就不是我能比的。
他没有说什么,也没有做什么,脸上挂着淡淡的微笑,眼睛只是时而凌厉的一扫,就让我感觉到一种压迫感,这是我从未有过的感觉。
他给我的感觉跟龙哥、高老大以及严老爷子和金老爷子给我的感觉不一样,他身上的气场带着一股锐气,让人感觉似乎眨眼间就能要了你的命一般。
文相如坐下后没有多说什么,一直面带微笑,看着宋厚海他们聊天。
跟他一起进来的三七分背着手站在他后面,脸上没有什么表情,就跟个雕塑般,一动不动。
宋厚海叫着文相如跟卫征名他们喝了杯酒,然后问文相如道:“乖侄儿,你说找我有要事要谈,不知道是什么事啊?”
文相如笑笑说:“宋叔叔,饭后我们私下里谈吧?”
宋厚海以为是什么生意上的事儿,冲文相如好爽道:“相如,但说无妨,在座的,都是些生意场上的精英,说不定还能够合作合作。”
文相如笑着说,“其实也没什么,只是些私事儿,饭桌上不值一提。”
宋厚海也没坚持,开始挨个给他介绍在座的人。
从刚才进来到现在,我已经把宋厚海的性格摸透了,他显然没有太大的城府,性格有些豪放不羁,而且多少带着一丝浮夸,要不然他刚才也不会那么痛快的跟我承认我爸是他杀得,也不会在饭桌上让文相如把要单独跟他说的事儿说出来。
我真的很难理解,他这种性格的人怎么可能会达到今天这个级别,要是没人帮他的话,估计他都不知道死了多少次了。
其实生意场比我们混黑更凶险,雇凶杀人、满门灭口随处可见。
后来的事情也证实了我这个想法,宋厚海的成功没有看起来的那么简单。
等宋厚海介绍到我的时候,我赶紧站起来,跟文相如敬了杯酒,文相如也站起身,跟我碰了一下,一饮而尽。
喝完之后他念叨了一遍我的名字,“王雨。”
我点点头笑道,不错,风雨的雨。
“山雨欲来风满楼?”
他嘴角轻轻一勾,突然念叨了一句唐诗。
我一愣,心顿时悬了起来,佯装镇定的看着他。
他也看着我,面带微笑,眼睛明亮而深邃。
我当时心头暗暗一惊,这眼神我只在军师眼中看到过,似乎带着一股直透人心的寒意,让我不自觉的有些慌。
就在我额头渗出丝丝虚汗的时候,文相如突然坐了下去,笑道:“王兄请自便,不用这么拘谨。”
我点点头,笑了笑。
我当时都感觉自己的神情不正常了,说我失陪去趟卫生间。
到了卫生间,我洗了把脸,才现自己的后背都湿透了。
我盯着镜子里的自己,回味着刚才文相如进来之后的细节,一进门,眼睛就有意无意的斜向我,我们喝酒的时候,他看我的眼神,似乎带着无尽的深意,仿佛我在他面前已经无所遁形了一般,联想到他刚才说的那句“山雨欲来风满楼”。
不好!
我心里顿时咯噔一下,没顾上擦脸,就冲了出去。
到了包间之后他们见我着急忙慌的样子,宋厚海问我这是怎么了。
我冲他笑了笑,看了眼满桌的人,道:“诸位,对不住,刚才我家里来了电话,家里亲人的身体不太舒服,我得抓紧时间赶回去。”
卫征名赶紧起身,问我严重不严重。
我说问题应该不大,但是得回去看看。
宋厚海说,行,那你先走吧,等有机会我们再聚。
我点点头,道了声谢,说以后再请大家喝酒赔罪,然后冲赵子储和韩逸使了个眼色。
他俩赶紧跟上来,我们往外走去。
“王兄!”
走到门口的时候,突然听到身后的文相如喊了我一声,我身子一怔,紧紧的攥住了拳头,扭头看向他。
他冲我微微一笑,道:“路上慢走,来日方长。”
我笑道,“好,来日方长,以后定会专程来拜访文兄。”
说完我带着赵子储和韩逸就走了,到了酒店外面之后我边走边点了根烟,冲他俩道:“我们得赶紧离开这里,这里头似乎有诈。”
我们一路顺利的出了酒店,到了外面之后上车,卫征名家里的司机问我去哪儿,我说去机场。
他愣了一下,说:“去机场?”
我说,对,去机场。
说着我扭头问赵子储和韩逸,“你们在卫征名那里还有没有什么重要的东西?”
赵子储和韩逸摇摇头,说,没有。
我便吩咐司机不用回去了,直接去机场行了。
司机还纳闷,问我咋突然走的这么急。
我说家里临时有事儿。
赵子储和韩逸压低声音问我是不是现了什么。
我拧着眉头说,现什么倒是不敢说,但是跟文相如在一起,我有种压迫感,尤其是他看我的眼神,就好似能把我的一切看透一般,我当时突然有种感觉,我们要是再不走的话,恐怕就出不了苏南了。
赵子储神色凝重道,“他我倒是没怎么注意,只顾着看跟他一起的那个穿白衣服的家伙了,那家伙一看就是练家子,是个高手。”
“也是个玩刀的。”
韩逸接口道,看着前方,说:“而且玩的是双刀,我当时特地观察了观察他的双手,看来也是个高手。”
赵子储笑道,“论玩刀的话,你是玩刀的祖宗,谁能跟你比?”
韩逸摇摇头,面色慎重道:“未必,你知道,玩刀的话,我是怕一个人的。”
赵子储毫不在意的笑道:“那人都死了不知道多少年了吧。”
韩逸叹道:“他虽然死了,但是他还有徒弟。”
赵子储面色一变,说,莫非,刚才那个人……
“我只是担心而已。”
韩逸点点头,叹了口气。
“不好,后面有人。”
赵子储还未来得及回答他,突然面色一变,看了眼后视镜,转过身子,透过车后窗看向后面。
我和韩逸也赶紧顺着他的目光往后看,只见后面有两辆黑色的轿车特别的扎眼,紧紧地跟在我们身后,始终跟我们保持着几十米的距离。